「你也要給我一個東西當作是信物。」空口無憑,他們得有彼此的證物為證才行,將來碰面才不會找錯人,況且要是彼此看不上眼,她允許他們可以「退貨」的。
樓湘飛無法理解東方玥梅為什麼能夠對一個才剛見面的人如此的不設防,甚至還熱心的想幫他做媒。
「你難道不怕我是個壞人?」她的真誠讓他感到奇怪,也為她擔心,要在險惡的江湖上行走,過於單純是會吃上大虧。
「你不是壞人,因為你有一雙光明磊落的眼睛,是父母親托付女兒終生的好對象。」東方玥梅笑開臉,這十年來,她看了太多為非作歹的妖魔,她相信自己獨特的眼光,況且這件事也得白蓮和他能看上眼才行。
她已經在設想白蓮要是知道她把她的信物給了這個男人時,會有怎麼樣的表情。呵呵,這才是她想這麼做的主因。
「就這樣?」摟湘飛實在不敢相信就只因為他的眼睛,所以她就對他熟稔得像老朋友,天底下竟有如此單純的人?
「樓湘飛,別想反悔,快把信物拿來。」東方玥梅不客氣的伸手到他面前。
樓湘飛略微沉思一下,從腰間拿出一個像令牌的東西遞給她。
那是一塊四方形,約莫掌心大,顏色烏黑的鐵製令牌,更詭異的是,它摸起來的感覺竟是溫熱,而不是鐵製品應有的冰涼。
東方玥梅驚訝的看著令牌,「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這令牌是丐幫的長老令,令牌在手就代表他是丐幫僅次於幫主的長老,難道他是丐幫長老?
「沒關係。我現在用不到這個,就拿來當信物吧。」樓湘飛握緊掌心裡的白玉,他相信東方玥梅不會將令牌拿來亂用,因為她也有一雙非常美麗的眼睛,也因為他別無選擇的必須相信。
敵人的目標是他和娘焜令,暫時讓令牌離開他,他會多一點勝算。
東方玥梅握著手中熱得快要燙人的娘焜令,不解的問:「但你不是要趕回丐幫總壇嗎?為什麼會用不到?丐幫幫主夫婦意外慘死,留下一名十五歲的稚兒是全武林都知曉的事。」丐幫現在正值多事之秋。
樓湘飛苦笑,眼瞳閃過一抹悲傷。「所以我才說我現在用不到。」以後他也可能用不到。「很抱歉,答應你的事我也許無法做到,如果你要收回這塊玉,我不會介意的。」他讓自己成為誘餌,為的是要引出丐幫的叛徒。
東方玥梅注意到他語氣中的希冀,心裡暗忖:你當然不介意,可是我不會如你所願,死心吧。
她微微一笑,「不,你留著「白蓮」,我也將你的「烺焜」。留著。」她邊說邊將令牌放人腰包裡,「你會見到白蓮的,我保證!」她笑得好憨傻的模樣,但她的眼睛卻閃過一抹詭異,令人感覺到她的心思不像外表的單純。
展玉冰突然握著劍站起身,另外兩人相視一眼,也馬上站起來。
「一群見不得人的老鼠可以滾出來了。」展玉冰冷聲道。
他話聲方落,五名黑衣人緩緩步走出藏身處。
樓湘飛不敢置信他們怎麼可能來得這麼快,他以為至少與他們相距有半天以上的時間。是他估計錯誤?還是幫裡還有其他他不知道的叛徒洩漏了他的行蹤?
「喂!你怎麼知道他們已經靠近了?」東方玥梅拉拉展玉冰的衣袖問道。
「閉嘴。」展玉冰的語氣有些無奈,這丫頭無論是在武功和對人上面都要好好的再教育一番。
「抱歉,把你們捲入丐幫的恩怨裡。」他們想必看見他將娘焜令交給東方玥梅,他們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沒有關係,他很厲害,我們都會沒事的。」東方玥梅拍拍展玉冰的背,一臉的信心十足。
展玉冰渾身寒殺之氣盡放,不讓那些黑衣人有喘口氣的機會,他手上的劍,一劍快過一劍的攻向黑衣人。
他以一擋五,沒有留機會給他身後的兩人出手,他要一個人解決!
東方玥梅滿臉抱歉的對著樓湘飛說:「抱歉,他就是如此的卑鄙。」
她看著展玉冰比追殺她時更毫不留情的劍法,高興的笑了,看來她比這些殺手還特別呢!
「寒冰劍法?滌顏居?」樓湘飛望著殺氣盡現、陰狠無情的展玉冰,他有點訝異,沒想到自己竟會遇見滌顏居的少主。
滌顏居在武林中的排名稱不上大家,但少主展玉冰卻是武林新起一代的佼使者,不論是智慧、武功、才情,都是一等一的人中之龍。
他又以絕美的外貌最為江湖人士所熟知,但他貌個女子的外表常會讓人誤以為他的性子也如其貌一般柔美,往往因此而敗在他手上。
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但人若犯他,他必回以三分。眾人均知展玉冰一出手絕不留情,但他剛才卻能夠在犯到展玉冰後,不傷一根寒毛的全身而退,是因為他身旁這個好似不知世事的女孩嗎?
樓湘飛滿心的疑惑,可是江湖中盛傳展玉冰是個有斷袖之癖、偏好男色的人,但他先前看到的景象又做何解釋?
「怎麼了?有何不對?」東方玥梅不解的看著雙眉緊蹙的樓湘飛。
樓湘飛不知該如何開口,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事。但看到東方玥梅那一副傻不愣登的表情,他決定還是問一下比較好,兔得這個單純過頭的女孩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
「呃,你是否知道展玉冰是個有……」他話尚未問完,眼角餘光瞥見一柄小刀朝他眉心疾射過來。
東方玥梅伸手揮開那柄小刀,氣憤的吼道:「喂!姓展的,你怎麼可以不說一聲的暗算我的朋友,真是太過分了。」他要殺她就算了,竟然敢在她面前對她的朋友動手。
展玉冰一個翻身來到樓湘飛的身後,二話不說,用內力將他推進只剩兩名黑衣人的戰局裡去。
「哇!」發出驚叫的人不是樓湘飛而是東方玥梅,「你要他去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