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問題。」丐幫的長老、武林中的「儒丐」可不是混假的。
展玉冰瞄見她用手環抱著身體,他沒有說什麼,只是用腳踢了幾根枯枝到火堆裡,讓火燒得更旺,越接近深夜,天氣就越來越冷。
東方玥梅的注意力全放在摟湘飛身上,「真的耶,他也很厲害嘛!」她看見樓湘飛拿了根樹枝當劍用。
過了片刻,只剩下一個黑衣人,樓湘飛卻像是故意放他逃走。
「哇!你好棒!」東方玥梅高興的跑到他身旁,就在他們都略微放鬆之際,一個黑影從草叢裡躍出,持劍朝東方玥梅攻去。
「小心!」展玉冰的劍和樓湘飛手中的樹枝都刺穿黑衣人的身體,但他們還是晚了一步,黑衣人的劍已先他們一步刺中東方玥梅的腰側,血順著劍身流了出來。
「好痛!」
展玉冰連忙接住她倒下的身體,「梅子!」他叫出來的竟是東方玥梅的小名。
東方玥梅訝異的看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記起我的?」話才剛落,她便暈了過去。
「梅子!」展玉冰的表情做變。
「先看看她的傷勢要緊。」樓湘飛冷靜的提醒他。
「滾!」展玉冰一臉寒氣的瞪著他。
「但是她……」樓湘飛滿心的內疚,一場不經意的相遇卻為這女孩帶來致命的殺機。
「去做你該做的事,她是我的責任。」說完,展玉冰抱起受傷的東方玥梅離去。
樓湘飛看著他們離去,「抱歉!」那女孩有展玉冰在不會有事的。
他弄熄火堆,轉身離開「魚湖」,他會做到應該要做的事,他向上天和因為他而受傷的東方玥梅發誓。
第三章
展玉冰抱著東方玥梅找到一處可以讓他幫她療傷的安全地方,「你可以睜開眼睛了。」他的語氣依舊冷然,雙手更加抱緊她。
「會痛耶!」東方玥梅睜開眼睛,不悅的叫道。
「哼!」展玉冰抱著她躍上樹。
「哇,是樹屋耶!」她透過月光看著這間廢棄不用的小木屋,「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你知道嗎,我一直都想住住看樹屋是怎樣的感覺?可是我一個人又蓋不起來,師父又不肯幫我蓋。好棒喔!我令天總算能得償宿願。」她的表情一下委屈,一下興奮的嘰哩呱啦。「對了,你怎麼知道我是故意昏過去的?我演得很好不是嗎?樓湘飛就相信,為什麼你沒有被我騙過去?」一連串的問句從她口中逸出。
東方玥梅很有精神的說了一堆話,但她的臉色卻越見蒼白。
展玉冰將她放到簡陋的床上,二話不說便動手撕開她的衣服。
「喂,你不要脫我的衣服成為習慣好不好?」她急忙拉起衣服掩住身體。
展玉冰從她的腰包裡拿出他要的藥品,她的腰包是個不平凡的東西,只要想得出來的東西裡頭幾乎是應有盡有,他在十歲那一年就已經見識過。
「喂!你怎麼認出我來的?」東方玥梅看著他仔細的處理她的傷口,開口問出心裡的疑問。
其實她的傷並不嚴重,她只是故意裝成身受重傷,讓樓湘飛的內疚更深,說不定他會看在她受傷的份上,對白蓮好一點,況且以後他要是能成為白蓮的丈夫,她才有機會說話不是嗎?看她想得多遠啊!
展玉冰將她的傷口包裡好,再從瓶子裡倒出三顆藥丸,「吃下去。」
東方玥梅不理會他手上的藥,逕自抓著他的衣袖不放,「你會不會在我睡著的時候不見了?」對他會離去的想法,她竟感到莫名的害怕和不安。
他沒有說話,只是用冷冷的眼神要她把藥吞下。
她乖乖的拿過藥,張口就吃,吃完後很聽話的躺了下來,閉起眼睛。
展玉冰和衣的上了床,將她抱進她懷中。
東方玥梅張開了眼,「我可不可以問……」
「睡覺。」展玉冰的語氣讓她乖乖的閉上嘴,但她卻不肯把眼睛閉上。
她不悅的瞪著他看,他就不能對她好一點嗎?她是個受傷的病人耶!
「既然你還這麼有精神,那我們就繼續剛才未完成的事,」展玉冰的手輕撫過她的身體。
「我睡覺,睡著了。」東方玥梅立刻將閉上眼睛,還發出輕微的打鼾聲。
展玉冰也合上雙眼,但他卻聽到東方胡梅輕聲呢喃:「我五歲時,你也曾這樣溫柔的抱著我。」
她的話讓展玉冰睜開眼,整夜都沒有再合上。
☆ ☆ ☆
天還未亮,展玉冰離開熟睡的東方玥梅回到客棧。
任沙幽在他房間裡焦慮的踱著步。
她略顯感傷的望著除了她之外空無一人的樹屋,突然有一股被所有人遺忘的孤獨感湧上心頭。
雖然實際的情況並不是這樣,但她總會想念以前的朋友,想念院長,想念過去所有的一切,想念文明社會的便利,尤其在她受傷又沒有人陪的情況下就更嚴重。
她再也不能回去,也沒有人會跟她暢談故鄉事,她不再是她,卻還是她。她有時會想,當初要是把孟婆湯喝光,她現在一定會更快樂吧!
東方玥梅將身體蜷縮起來,越想她就覺得自己好可憐。
嗚!嗚!嗚!她真的好可憐喔!沒有人疼也沒有人愛,還被師父和師侄連手趕出家門,流浪在外頭,飽受風吹雨打。
就在東方胡梅自艾自憐時,一道清涼的液體從她頭上澆了下去。
「哇!是誰那麼過分?拿水……不,是酒澆我。」
她舔舔從頭髮上滴落到臉頰上的「水」,坐起身看到站在床邊的展玉冰。
「你這樣子做,我還要去洗澡,是一件很麻煩的事耶!」她瞪了他一眼,搶過他手上的酒瓶,「不過還是先喝酒吧!」
東方玥梅仰頭灌了一大口,甩甩濕漉漉的頭髮,滿足的大歎著氣,感動道:「你還記得我只喝女兒紅啊!」
這個壞習慣是從師父身上學來的,每年到了師母和她娘的忌日,師父就會帶著幾壇上好的女兒紅,在師母的墳前將自己灌醉,而她則乖乖的陪在師父旁邊,陪他老人家一起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