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我面前裝傻。」展玉冰眼神銳利的看著她。
「我才沒有!」東方玥梅防衛的看著他,他在暗示什麼?
「哼!」
「喂,別把我看扁了。」她很不滿他這樣看不起她。
展玉冰冷眼看著她,他並沒有看扁她的意思,他知道她的心機深沉,卻從不用在做壞事上。
「城主住宅的臥室和書房內所有的燈柱裡都遺留有火煤。宕宗城只是個花城,城主能夠如此奢華是件很不簡單的事。」說完,他從她手上拿回火煤。
「說不定他有其他生意,這並不表示他的錢財就是不義之財。」她提出不同的見解。
「宕宗城的居民多半是花農,經商的人也以花卉買賣為主,只有少數店家是做其他的生意,一個火煤價格可抵得上普通人家兩年的收入。」他探詢過宕宗城的居民,城主只是比平常的花農多了幾畝田地,並沒有聽過他還有經營其他的生意,所以城主購買火煤的錢從何而來就很可議。
如果城主不是用買的,那就表示他有管道可以方便取得價格昂貴的火煤。
「這就表示城主殺了菊都兩百多條人命嗎?」東方玥梅還是不怎麼相信。
「有沒有去過菊都都長的住處?」
「有。可是那裡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也沒有暗室。」東方玥梅老實的回答,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滿室的塵垢。
「菊都都長住處的燈柱上擺的也是火煤。」展玉冰把玩著手中的火煤說道。
東方玥梅張口結舌,「怎麼會呢?」菊都是個比宕宗城更小的城鎮,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財力負擔得起火煤這種昂貴物品的開銷,既使他是都長也一樣。
展玉冰斜睨她一眼,她到底是來做什麼的?這十天當中她就只把花神廟清理乾淨而已嗎?
她竟敢在他面前裝糊塗。
「去看過菊都乾涸的水井了嗎?」
東方玥梅點點頭,「有。」那口井早已不能用了,她繞過一圈也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水井裡傳出來的是什麼味道?」展玉冰沒有溫度的問。
「淡淡的硫黃味。」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火煤是什麼味道?」
「硫黃味。」語一出口,東方玥梅倏地驚喜的張大口,「你是說,菊都幹掉的水井裡隨手可得火煤。」
「聰明。」展玉冰的語氣裡滿是諷刺。
東方玥梅聽不出來的拍手叫道:「我懂了。菊都的都長發現這件事,他很高興的跑去告訴他的好朋友,也就是宕宗城的城主,城主心起歹念,下手殺了菊都兩百一十六條人命。」她總算把事情連起來了。
展玉冰冷哼一聲,「你把人性想得太好!應該是菊都的都長和宕宗城的城主共同謀害菊都所有的人,然後宕宗城的城主見財起意,再將菊都的都長謀殺掉。」他捏緊手中的火煤,冷峻的眼神看向廟口,「合下,我說得對不對?」他後面的話讓東方玥梅一頭霧水。
「誰?你在問我嗎?」她指著自己,莫名其妙的問道。
展玉冰將她拉站到身後,廟門口走進一位面如死灰的男子。
男子如死人般蒼白的臉色議東方玥梅驚訝,這種臉色的人通常都躺在棺材裡了,他卻還能四處走動。但說他是妖又沒有那種氣息,如果他不是鬼魅,那麼他就一定是生病了。
「閣下跟了我們那麼久,卻獨挑今天現身,可否告知什麼意思?」展玉冰臉上的表情大異於平常,顯得愉悅。
東方玥梅微斂著居,他沒有馬上動手?她拉拉他的衣袖,「你喜歡他?」她指著對面的男子問道。
展玉冰沒有理會她的問話,全副注意力放在眼前滿身詭異的男子身上。他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武功強過他,但他不覺得害怕,反而有一股興奮感冒出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興奮的感覺,他喜歡甚至歡迎這樣的感覺。
東方玥梅訝異非常,這個男人變態到骨子裡去了。
「離開這裡,不要再管宕宗城和菊都的事。」男子的聲音虛弱,卻字字清晰的傳入另外兩人耳中。
展玉冰握緊手中的劍,「為何為宕宗城城主這種不入流的人賣命?」
「不關你的事。」男子身上的殺氣也越來越重。
東方玥梅突然走在那名男子面前,「你生病了?」說著,她伸手想握住他的手腕卻被他閃過。
男子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冷聲喝問:「你想做什麼?」
「放開她!」展玉冰的臉色變得陰沉。
東方玥梅卻對他搖搖手,表示她不要緊。
「梅子!」展玉冰的臉色越顯沉重。
她在想些什麼?武功不濟,還敢如此大膽,難道她不知道這人隨時可能殺了她?
「我是個大夫,我可以幫你看病。」東方玥梅的脖子雖然被人掐住,她還是笑得一臉燦爛。
「我不需要大夫。」男子加重手勁。
「你中的是『無恨修羅』獨門的『蛇蠍美人』對不對?」她用手扳著他的手,想讓呼吸順暢點。
男子吃驚的稍微鬆開了手,「你知道?」
「當然。」她可是人稱「回天狂醫」東方速的徒弟,要是她不知道,她可以羞愧而死了。
男子的力道鬆了,但沒有放開她。
東方玥梅深吸口氣,「讓我看看,你不會有所損失的。」她眼中閃耀著光彩,終於她也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男子考慮了好一會兒,終於放開她。
她揉揉被他弄疼的脖子,拉起他的手把脈。確定了她要的訊息後,整個人陷入沉思中。
展玉冰在一旁戒慎的守著。
「怎麼樣?」男子的神情顯得有些急躁,臉上出現一絲異樣的潮紅。
「別急。」東方玥梅放開他的手,走到展玉冰面前,對著他微笑。
「想都別想。」展玉冰雖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但他清楚知道他厭惡她現在的想法。
「我要五色草。」
「只要五色草就能解我的毒?」男於蒼白的臉上有著憤怒。
東方玥梅點點頭,尚未開口就被男子接下來的舉動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