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以為讓你懷孕的人是我,故意接近我,結果她卻是要幫你報仇,教訓我這個負心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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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樓的理事員室。艾文在嘮叨拍怨。
「怎麼最近都沒有安排媒體訪問啊?每天只能關在這裡面,我快無聊死了。你有沒有幫我跟祖母說好話?我都很配合耶,能不能暑假讓我回去一趟英國?再繼續待在這裡,我一定會瘋掉啦……」
溫洛看向窗外,對那哀嚎聲置若罔聞。他已經夠煩了,自顧不暇,更沒有餘力去安撫他。
這兩天,他一直在掙扎。
她依然愛他,他感覺得到,她卻不像當年那般奮不顧身了,不再是溫柔到沒有脾氣,開始會去要求,但,他給不起。
是給不起嗎?溫洛自我解嘲地嗤笑。他很清楚,他不是給不起,而是不想給,只要一想到母親,他沒辦法放開。他不想要愛,又矛盾地想留一份感情在身邊。好像這樣可以宣示著,愛無法控制他,他才是唯一的主宰。
他不在乎她已婚,不在乎她有小孩,但她在乎!她要的是一句承諾,沒有他的承諾,她寧可守著那已支離破碎的婚姻,寧可被束縛。他氣這樣的她,安分守己,知足認命,不該是如此,她值得更好的人生!
若當年她有等他,是否情況不會變得這麼難解?可他憑什麼去責怪她?他沒要她等,他甚至沒想過會回來!
「……你有沒有在聽啊?」察覺他的心不在焉,艾文更火大。洛恩這小子最近怪怪的,常常發呆,偶爾還會流露出一些情緒,不像以前老是一副天塌下來都影響不了他的跩樣。
瞧瞧,就像現在,像什麼心愛的東西被搶了似的……意識到自己看見什麼,艾文瞪大眼,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他震怒著臉,推開窗,急得像是要自七樓一躍而下。
溫洛沒想到會看見她自大樓走出,他本想收回視線,不去看她,但視線卻像被釘牢了,沒辦法收回,結果見到一個男人跟在她身後走出。
他們像在爭執什麼,先是她抓住他的手,然後,那男人反抓住她的手,粗魯地拉著她!溫洛臉色一變,飛快衝出理事長室。
艾文喊都來不及喊,人已消失無蹤。他趕緊走到窗邊,好奇往下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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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關澤說的話,姜青天震驚得無法言語。
「……你是說,白日為了幫我討公道……色誘你?」她艱難地開口。更讓人啼笑皆非的是,被設計的關澤,和這整個事件完全沒有關係。
「沒錯。我需要你幫我解釋,不然,我說再多,她都會覺得我在為自己脫罪。請你幫我,帶我去見她。」
「我沒辦法。」不是她不幫忙,母親還在做最後努力,現在的她也踏不進家門。「她被我爸關起來,我直到目前都還沒跟她說過話。」
「什麼?」關澤失聲驚喊,一把拉住她,就要往外走。「你快帶我回去,讓我跟伯父解釋——」
「關澤,你等一下、冷靜點——」姜青天扯著手,試圖阻止他。「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在我爸,是白日啊!她要是肯見你,會連懷孕的事都瞞著你嗎?你這樣貿然跑去,只會壞事!」
「那我該怎麼做?」向來沉穩的男子,因愛亂了心神。
「給我時間,我媽最近也在勸我爸,大概這一、兩天就會讓我去見白日,你讓我先跟她談過,我們再決定接下來要怎麼做。」只要讓白日明白,事情就好解決了。
關澤心裡很急,他不放心懷孕的白日被軟禁,想盡快看到她,呵護著她。
「我知道你很擔心,但急不得的。」忍著被他握持的疼痛,姜青天繼續勸道。「我等一下先打電話給我媽,問一下狀況。至少你知道白日是安全待在家裡,而不是失蹤,可以先稍微放心。」
關澤掙扎許久,長歎口氣。青天說得沒錯,他真慌了。「好……」
「放開她。」冷冽的警告打斷了他的話,語音平穩,卻嚴峻得讓人不由得起了一身寒意。
完了……姜青天心頭一涼,不用回頭,也知道來的是誰。
關澤怔愕,眼前男子對他的明顯敵意,讓他聚起了眉。發現自己還抓著青天的手,他鬆手放開。
「請問您是……」
看到她手腕被抓紅了一圈,溫洛怒火狂熾,眼神利得像要將他碎屍萬段。
「在你對他們母子完全不聞不問之後,你有什麼立場勉強她跟你走?」她的生活單純,除了那個負心的男人外,還有誰會對她糾纏?
關澤被罵得沒頭沒腦,疑惑地看向姜青天。「你同事?」就算是同事,有管那麼多的嗎?那強硬的態度,像在捍衛所有物。
姜青天不知該怎麼回答,只能紅著臉搖頭。如果旁邊有洞,她絕對會毫不遲疑地鑽進去——溫洛八成是把關澤當成她那個不存在的老公了!
「溫洛。」不想害她被逼問,他報了姓名。「如果你曾經回家過,你會知道我住你們隔壁。」
溫洛?他好像聽過……關澤擰眉,快速過濾腦海中的名單。
他想起來了,那是大學時有名的花花公子,但怎會出現在這裡?還有他的態度……巧合的時、地、人,加上姜青天那尷尬至極的表情,腦海中片段的線索頓時接起,他在頃刻問明白了一切——
「是他?!」原來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他不禁轉頭向姜青天求證。
那聲譴責似的問句,讓溫洛已達臨界點的憤怒整個爆開。是他拋妻棄子在先,憑什麼去指責她?他是吻了她沒錯,但她選擇回到他身邊,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別用這種態度對她說話!」他上前一步,不客氣地推了關澤一把。
「你做什麼?」關澤也火了,回推他。他為了白日的事已經煩心透了,脾氣沒好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