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翼宮?怎麼……怎麼可能?她現在面對的,竟然會是黑翼宮的宮主,這……
黑翼宮,江湖上神秘的代名詞,是一個在江湖上最不被人熟知,可它神秘的影子卻又似乎無所不在的組織,崛起江湖近十年間的黑翼宮,角色亦正亦邪,傳言不管黑白兩道,一旦被它盯上就難以脫身。而且從黑翼宮出現至今,已經有太多的例子證實它擁有幾乎能夠翻江搗海的能力和手段,所以沒有人會想得罪這樣的一個組織。
南蟬曾或多或少從她爹口中得知黑翼宮的事,而經歷家破人亡、落拓在外的這些日子,她聽到了更多關於黑翼宮的傳說,可她從沒想到的是,有一天她會和黑翼宮扯上關係──如果帳裡的男人沒說謊的話。
南蟬的情緒在躁動著。
被那男人的話激起強烈的好奇心和好勝心,她迅速估量了眼前的景況。心想,既然她一直被他們當成那紅梅谷的人抓住關起來,再壞的情況也不過如此了,她還怕他設下什麼陷阱等她嗎?
「你……真的是黑翼宮的宮主?」被她從水裡撈來的男人會是……她屏氣凝神地瞪著帳後隱約可見的黑影,腦子拚命想記憶起那日那個男人的面孔,卻只是一片模糊。
「哼!」冷冷的哼聲不大不小地從帳裡傳出。
怕他改變主意,南蟬的心一橫,突地疾身向前,一下子接近了床邊,瞬也未遲疑地便動手掀開紗帳……
可就在這一剎那間,令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手,一隻大手!如電般的從才被掀起一角的紗帳伸出、收回,而被它準確地扣緊,進而攫回帳裡的獵物正是南蟬!
「啊──」驚呼聲從帳裡傳出。
震駭不足以道盡南蟬此刻的感受。當她決定行動時,她並不是沒有防備,只是她沒料到男人的動作快到近乎神話。她看到了從帳裡伸出的手,可她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她就驚覺自己的臂膀被那隻手抓住,而後她反應過來便發現她已經被拖進帳裡,她不由低呼出聲──因為她乍被人點住了穴道,全身動彈不得。
「你到底要做什麼?放開我!」南蟬被制住穴道,趴在柔軟的床上。她眼前看得見棉被、雪白的紗帳和紗帳外清楚可見的景物,包括仍站在外面的那漢子,可她就是無法看見近在她身後的男人。
該死!點了她穴道的人當然是他!而且她更驚恐地察覺一雙冰冷的手正沿著她的背脊遊走。
「有一個方法,可以證明你是不是紅梅谷的人……」
一陣溫熱的氣息忽地伴隨著低寒的聲音邪魅地侵向她的耳朵,教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我早就說過……我不是紅梅谷──啊!你……你做什麼……住手!」
南蟬被這男子不帶一絲感情似的語氣擾亂了整個心緒,她試圖冷靜下來,卻被他接下來的舉動駭得幾乎心膽俱裂;他正在扯開她的衣裳……
明白了他的意圖,南蟬的面色倏然蒼白!她陡然地想抵抗,卻是動也動不了。
「你……你這個該死的無賴!不准碰我……把你的髒手拿開!」她又驚又忿又羞地喊,可她根本阻止不了他。
耳邊聽到衣帛被撕裂的聲音,而她背部的肌膚一涼;南蟬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堅決地不讓滿含屈辱的淚滑下……
她背部的衣裳全被挑開,一種被緊緊盯視的感覺讓她被羞辱的心愈加強烈,狂忿、緊張的情緒同時在她胃裡翻攪著,她提心著他下一步的舉動,而甚至有了絕裂的打算!
空氣,流動著僵凝的沉默。
男人冰涼的手指在南蟬緊繃的背上輕輕滑過,她的心跟著提到了胸口,而她的舌尖也恍惚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她竟在不知不覺間將自己的下唇咬破了。
絕不!她寧死也絕不被這男人侮辱!
就在這樣的念頭堅決地湧上南蟬的心時,突然,她身後的男人有了下一個舉動── 那隻大掌再度攫住南蟬的腰,一個施力──她一點也無法反抗地被翻過了身。
南蟬被翻過了身子,由趴著變成仰躺在床上,而她,也終於看到了那個已經令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安逸地半臥在高枕上的白袍男人,有著一張俊美如金童的面孔,只是他冰漠嚴酷的神情,卻讓人不自主懷疑他根本是來自黑獄的使者,甚至連他直勾勾凝住她的黑潭眸光也是沒有溫度的!
她被放在他的腳邊,所以他盡可以睥睨的姿態將她瞧得一清二楚;而她則彷彿是個渺小而卑微的女奴,只能仰視著她的主人……
「卑鄙!」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麼,仍旺盛燃燒著的恨意使南蟬忍不住強逞口舌之快。
見到了這男人的真面目,南蟬終於能依稀將那日撈上岸的男人的面貌記憶連結起來,是他!沒錯!是她該死的好管閒事才會讓她惹來如今莫名的羞辱!
「是你,把我救上岸?」他突然開口,說了一句令南蟬意想不到的話。
盯著他依然冷若閻王的表情,南蟬實在猜測不出他忽然問這句話的用意。
「是又如何?!」她的聲音充滿戒備與譏諷。就因為當時救了他,今天才會發生這麼多事、她才會受到他這樣的侮辱,她後悔了當時的好奇和衝動。
男人仍瞬也不瞬地睇著她,深黑的眸光似在對她施行催眠術。
「你雖然救了我,可是你錯就錯在不該在那時救了我……」他的聲音出現了波動,一種不悅的波動:「你的背上是沒有紅梅烙記,不過你還是無法擺脫嫌疑。」
背上?紅梅烙記?原來他說的證明方法竟是在她背上找烙記!
「反正不管有沒有證明,全都錯在我的多管閒事上!」南蟬咬緊牙關,從齒縫中咬出話語。「黑翼宮?!哼!原本我還以為黑翼宮的人有多了不起,看來只是一群不辨是非的無賴之徒罷了!」
這一刻,她的情緒全爆炸開來。即使她仍狼狽地被人制住,她偏就是不顧一切地要將眼前這傲氣冷酷得簡直不像人的傢伙激怒──沒有考慮到後果,甚至她的生死還掌握在對方手中;但,她就是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