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捕快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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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什麼時候開始,她竟不自覺的用眼神追隨他軒昂挺拔的身影,久久無法移開視線?

  悶悶地跟在仲澤春身後,水叮叮因為想到江慎,思緒紊亂的大叫:「啊!好煩喔!」

  唉呀呀!真是自作孽,她何必沒事找事煩呢?

  仲澤春被她突來的大叫嚇了一跳。「你無緣無故紅著臉鬼叫什麼?」

  水叮叮回過神,警覺自己洩露太多情緒,趕緊岔開話題。

  「你要帶我上哪兒?」

  「大人要我幫你上藥。」

  水叮叮為他的反應感到莞爾。「有需要這麼悲傷嗎?春寶寶。」

  「不准再叫我春寶寶了!」仲澤春橫眉豎眼地警告。

  「原來你會介意喔。」他那計較的模樣煞是可愛,讓水叮叮忍不住想掐他的頰、撓撓他的下巴。

  「你、你……別再開我玩笑嘍!」

  識破水叮叮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仲澤春一雙手護住雙頰,如臨大敵般退得好遠。

  「哪那麼誇張。」啐了聲,水叮叮一個轉身,不意撞上迎面走來的皂隸。

  皂隸的身子禁不住退了幾步,手一鬆,捧在手上的一疊告示瞬即隨著寒風漫天飛揚。

  「唉呀!」驚呼聲四起,眾人忙著撿告示。

  水叮叮好奇地看著告示的內容。「若助尚書府尋得千金下落,賞銀百兩……」

  「快撿、快撿,這告示可是一張都少不得。」見水叮叮杵在原地,仲澤春出聲提醒。

  「這懸賞告示好像沒撇下過?」其實凌尚書這尋女的告示,她已看過好幾回,這回終於按捺不住問道。

  仲澤春語重心長地開口。「唉!也不知該說這凌尚書是傻還是執著,八年來,發派了各州、省衙門的尋女告示未曾間斷過。」

  八年……莫名的,水叮叮心底有種奇怪的渴望,想知道更多關於禮部凌尚書尋女的事情。

  「即便賞金誘人,但人海茫茫,真要找也有如大海撈針吧!」水叮叮頗有感觸的低喃,心中鬱抑不已。

  她也是在小小年紀便與親人分開,不知道她的爹娘是否會和凌尚書一樣,在茫茫人海中苦尋她的下落。

  「還不止如此,聽說這些年有不少人為了高額賞金,想冒充凌尚書的千金。」

  水叮叮聽著仲澤春叨叨絮絮的話語,突然羨慕起凌尚書的千金。

  她們有極為類似的命運,偏偏凌尚書的千金多了親人的期盼……

  八年……暗暗歎了口氣,水叮叮不由得傻氣的想著,她的爹娘在自己走失後,找過她嗎?又或者在歲月無情的流逝下,早就忘了她的存在?

  長安城

  入夜後的長安大街,被閃爍不定的燈火點綴得熱鬧非凡。

  透過窗欞,凌夫人瞅著眼前的情景恍了神。

  瞧見妻子愁眉不展的模樣,凌玄儒情緒複雜的柔聲道:「夫人,天冷,把窗戶關了比較好。」

  「不!別關窗。」凌夫人咬著下唇,眼中漾起淚光。

  「夫人……」

  「雖然還不到上元,但汀兒喜歡看燈火,我這個當娘的不在她身邊,至少……可以替她賞燈。」凌夫人癡癡地喃著。

  凌玄儒心裡一痛,腦中浮現女兒梳著小髻的可愛模樣,胸臆間漫出酸楚滋味。

  「會的,我相信汀兒會逢凶化吉、無驚無險,遲早有一日會回到咱們身邊。」凌玄儒強忍心中的痛楚,將妻子輕攬在懷裡。

  凌夫人聞言,視線逐漸矇矓,卻始終不敢落淚。

  她知道,一旦流了淚,似乎就承認女兒被拐帶走的事實。

  「難道真是『父母緣薄,天地情長』?」憶起相士所說之語,凌玄儒歎了一口氣。

  數年前,妻子帶著年僅八歲的掌上明珠汀兒在彩街上賞花燈。

  未料活潑的汀兒被滿街花燈給吸引,掙脫了娘親的手,轉瞬間,小小的身影便被朱雀大街上比肩接踵觀賞花燈的人潮,擠離了娘親的視線。

  當時,凌玄儒貴為禮部尚書,即便動用城衙人手,卻也無法在熙熙攘攘、慶賀元宵的人群中尋得女兒的蹤影。

  之後,凌玄儒在城衙及各縣府衙張貼重金尋女告示,汀兒卻猶如人間蒸發,無半點消息。

  當年為汀兒下落卜卦的相士,只簡單以「父母緣薄,天地情長,親生天養,福分綿綿」做為結論。

  強忍著悲痛的情緒,凌夫人哀傷的眸光落在遠方,選擇相信相士的話。

  「只要我的汀兒能逢凶化吉、衣食無憂,即便她不能在我身邊也無妨……」

  亮晃晃的長街熱鬧非凡,彰顯了「彩龍兆祥,民富國強」的太平景象,卻益加顯得尚書府中冷寂蕭瑟。

  凌玄儒深吸了口氣,強忍著悲傷,握緊拳道:「夫人放心,無論如何,告示會一直貼下去,直到找到女兒為止。」

  主簿院落內,慕晚雲拿著朝廷發來的公文,對江慎說道:「燕天煞讓朝廷極為頭痛,朝廷已經下了最後通牒。」

  「所以……」

  「燕天煞上回和你交過手後便沒再出現,前幾日臨縣衙門探到燕天煞的蹤影,朝廷希望由你協助緝拿燕天煞歸案。」

  慕晚雲話聲甫落,江慎便問:「幾時啟程?」

  打從做捕快起,他早已習慣穿州過省緝拿罪犯。

  「當然是愈快愈好。」慕晚雲斟酌一會兒又道:「屆時我會派一個人協助你,你心裡有合適的人選嗎?」

  江慎聳了聳肩。「無所謂。」

  反正他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慕晚雲要派誰跟他上路,其實沒有多大差別。

  「好,我會盡快敲定人選。」解決公事,慕晚雲才慢條斯理的問:「我的事搞定,該你了,你想和我說什麼?」

  江慎怔忡了半晌才問:「禮部凌尚書要找的是兒子,還是女兒……」

  或許是水叮叮耳後的硃砂痣作祟,他一開口便知自己這話問的有多麼愚蠢。

  這些日子來,禮部凌尚書的尋女告示他已看過不下上百回,卻還想由慕晚雲口中得到什麼答案?

  慕晚雲揚了揚眉,不解的問:「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我發現有個人耳後有硃砂痣,但……對方是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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