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東衡遙不否認。他的手指在她嬌艷欲滴的唇瓣上愛撫過。「因為這場賭局的賞金是你……」
握住他寬暖的大掌,她的黑白大眸燦過一抹神秘的瑩光。
「好!就算到最後這場賭局你贏了,你有沒有想過,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多久?」換她抬臂,涼柔的手指輕輕在他的臉龐上劃過。「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十年、二十年或者……
百年?凡人的生命脆弱有限,百年後你必須去展開另一個新的生命,那麼我呢?抹掉對你的記憶也重新開始嗎?」
「我不准!」東衡遙的眼中耀過一種宛若地獄的幽火。
「我不准你把記憶抹除,我更不會忘記!」他吐出低沉的聲音如誓言,彷彿要將時間凝結在往後的千百年般。「就算我下了地獄,就算再有來世,我也一定會記住你、記住你的一切……我說過,要你屬於我,不止包括今生的一百年,是永遠!」
心動情生。她竟癡了。
這男人呵!究竟知不知道他這些話已足夠讓她從此甘願化身世間癡女子?
募地,她眉心的花烈紅澤綻耀。似恰似惜地,她雙手捧住了他堅毅的下巴,而她的臉蛋悠悠漾出了一朵最燦爛美麗的笑花。
「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不管我們的賭約到最後結果是什麼,我不會忘了你。
雙手滑過他的頰、耳朵,最後停在他的後腦勺,她壓下了他的頭顱,並上前將自己的唇印上他的——或許她早該試試征服這男人的滋味……
可——
第九章
晉德太子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那一池迎風招展的水中芙蓉。
「呃……我沒走錯地方吧?」眨了眨眼,他懷疑地再次看仔細。
沒錯!這裡是遙九府的後園。
東衡遙,卻準確地將視線直接投向半隱在岸柳後的一抹纖影上。
一旁姜總管也被池裡又冒生出來的荷花嚇了一跳。
「爺!這些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定是剛才的下人也沒注意到,小的立刻派人去把它處理掉。」沒想到會在太子殿下來找爺時發生這事,姜總管急得趕忙就要找人。
東衡遙似笑非笑。而那抹舒適倚坐在柳樹後的人影懶洋洋出聲了。
「你信不信這些花你愈除、它們會長愈多?」俏聲自然得吸引人。
一群人總算在這時注意到了池邊的柳樹後有人。連晉德太子也驚奇了——不過他驚奇的是她說的話。
「我信。」
更讓人驚奇的,是東衡遙的回答。
晉德太子忍不住轉頭看向他,眼中有一抹趣味。
而這時,府裡的多數人都認出了坐在柳樹後,那膽敢如此對東衡遙說話的人是誰——也只有她了。也只有最近這令遙九府主子獨寵有加的水荷了。
「好。那就沒我的事了,你們繼續忙你們的。」一隻纖纖小手從樹後露出來朝這邊擺擺,顯然打算繼續獨享自己的世界。
偏偏,這世上就是有種專幹壞事的壞人。
「如果我讓你選擇的話,你喜歡在那邊還是過來這裡?」東衡遙還給了她兩條路。
不過她當然明白其中含意——不管她選擇什麼既然又被他逮到,她別再妄想獨處了。
果然是個獨裁的男人!
一會兒後,風生荷香的青青池畔多了一些人影。
晉德太子充滿好奇地看著被東衡遙不由分說霸佔攬進懷的白衣少女——而這讓他第一次看到東衡遙展現出強烈佔有慾的少女,他竟覺得有些眼熟。
「衡遙,這小姑娘,我想就是之前讓你找了半個月的水荷姑娘吧?」晉德露出了滿含深意的笑。「聽說,你已經找回她一段時間了,是不是?」
他來遙九府有一半就是為了這事,他好奇極了。對於這讓東衡遙追尋的女子,他早就想來瞧瞧,更尤其是在寶珍那一日在這裡恨得快殺人地回宮後。
就是這清清麗麗、靈靈俏俏的小姑娘嗎?擄獲了東衡遙那捉摸不定的心的就是她嗎?那個和東衡遙在湖畔不「撞」不相識,最後還進遙九府來當丫環的小姑娘東衡遙正將酒杯湊近懷中人的唇邊。「我想,你大駕光臨不止是為了證實你消息來源的正確性吧?」
這男人對於想測試她這花神守規矩的程度倒真是樂趣不減——水荷就著他的手,輕吮了一口酒便搖搖頭。而東衡遙並沒再強迫她,只深凝了她一眼就仰首將那杯酒飲盡。
突然,一直盯著水荷,想從她臉上找出那一份似曾相識感的晉德太子一指指住她,驚訝出聲:「是你!你是那個宮女!」
晉德終於想起來了。難怪他會覺得眼熟,原來眼前這少女就是那日他找東衡遍進宮時,讓東衡遙產生怪異反應,後來還跟他交換東衡遙秘密的宮女。
她、她……她就是水荷?
可晉德也在一瞬間察覺了不對勁——不對!如果她就是東衡遙那時急著要找的水荷,那麼那天她扮成宮女為什麼東衡遙卻沒認出她來?是東衡遙那時瞎了眼,或者是他晉德現在認錯了人?
對晉德突如其來異常的舉動,樂衡遙一揚眉,而水荷則是狡潔一笑。
「宮女?」東衡遙直接找罪魁禍首。他一低頭便捕捉到她略帶文章的笑。「看來你曾玩了什麼把戲以致讓太子殿下以為看到了你。你要不要說出來讓我聽聽?」明白她的能力使她在戒備森嚴的皇宮來去自如,不過他想知道,她為什麼會以宮女的身份出現在晉德眼前。
宮女?
募地,東衡遙若有所悟地眼睛一瞇──
水荷狡俏的笑臉沒避他。
「你猜得沒錯,那天你捉到的,是我!」知道他那敏捷的組織能力很快就會聯想到什麼,她乾脆直接給他解答。
東衡遙環扣在她腰際的手指立時一緊——原來他那天的感覺並沒有欺騙他。
「不過我想,那是你能從我眼前躲過的最後一次了,不是嗎?」嘴唇向上彎勾,他卻對她露出意想木到的笑容。
那是只有他們才懂的一連串故事。所以,身為局外人的晉德當然不懂他們在兩句話中所透露出,只有他們才懂的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