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荷心自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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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頁

 

  「唉!有沒有人願意可憐可憐我一下,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晉德覺得他該出聲了。而且他還聰明地把目標直瞄準向看來會比較有同情心的水荷小姑娘。

  不過他這次倒打錯了如意算盤,因為顯然,東衡遙還沒有對旁人說出關於水荷的事的打算──即使是對他這世上最信任的親手足。

  她已經感覺到了從他身上源源散射出來,也包圍向她的深黯之氣。莫名地一種危險的、從未有過的預感猛地竄亂了她的心神……

  她不由得微垂下臉蛋,稍斂眸。

  「或許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但不是現在……」有關她的一切,東衡遙此刻只想獨享。而這時,他也敏銳地注意到她突如其來的異樣沉靜。「怎麼?」執起她的下巴,他一絲讓她隱瞞的空間也不許。

  而理所當然,晉德又被晾到一旁當起透明人了;不過此時他可不怎麼在意,因為光看著一向少露情緒的東衡遙,罕見地被小姑娘的一舉一動牽扯出關切甚至霸佔的表現,他這一趟來少說也搶回一點票價了。

  所以,晉德暫時不介意當背景。

  靈黑的瞳眸順勢探進東衡遙的眼睛深處;募地,她一手掌心貼伏上了他的胸口,而她的眉心隱隱流漾過一抹光澤。

  水荷的舉止,透露出了某種不尋常的玄機。可在東衡遙緊盯的凝視下,她卻只搖頭不語。

  東衡遙攫住了她貼在他心口的手腕。

  「是不想說?或者不能說?」她的舉止,彷彿是從他身上預探出了某件即將發生的事,知道懷中人的本事,他的興致倒是被勾起。

  「我想,你有麻煩了……大麻煩!」咬了咬下唇,她歎了口氣。

  死亡的訊息——在他身上。她竟感到了微弱,卻又真實在擴張的死亡訊息。

  雖然她不是死神,對於死亡的敏感深測度沒那麼高,不過她畢竟從東衡遙身上探出來了,而且就只在剛才那一剎間死?

  為什麼在那一剎間在東街遙身上探到這個訊息時,她的心會那麼複雜?萬物生死本就是自然不過的事,身為花界之神,她不也看多了人世間的來來去去、生生死死?既然生死是定律,當然東衡遙也逃不過,只是,她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不是有句話說:禍害遺千年嗎?所以她一直以為,這男人合該長命百歲的。

  東衡遙一直凝向她的眼深黑著,嘴角半彎起笑:「我想,除了生死……和你,是我不能掌握外,天下之間沒有我解決不了的麻煩。難道……」他的瞳眸帶著深思:「你說得是連你也無法改變的生死嗎?」

  水荷為他敏捷的思慮能力嚇了一跳。而一旁的晉德,到此為止雖然仍聽得一頭霧水,不過倒從兩人令人玄奇難解的對話裡隱約捕捉到了一點不對勁。

  「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衡遙,莫非你真的遇上了什麼大麻煩?」晉德一雙狐疑的視線開始上上下下打量著東衡遙:「難不成是你得了什麼不治之症?」這傢伙說得沒錯,天下之間除了生死——呃……還有他說的……水荷?沒有他解決不了的麻煩。那麼是……他病了?可看他這一副簡直還可以為禍人間百八年的模樣,哪像個生了病的人?

  募地,原本在東衡遙懷中的俏影就在眨眼間離開了他——水荷在東衡遙的探諱視線、晉德的瞠目結舌中,身形已在他們兩步之外,並且背向他們往外走。

  「為什麼不猜是我?我,不也是你的大麻煩?」含著輕謂的低吟順著柔風送向東衡遙,也宛如欲隨風去的纖影在轉過一叢樹灌後,立刻順理成章地消失。

  東衡遙沒捉回她。他只是莫測高深著表情仍停駐在她離去的地點。顯然,她真打算隱瞞某件事。

  是……死嗎?他的?狂妄地,他勾了勾唇角——如果是,他倒想知道會是誰能要了他的命……

  「衡遙,別告訴我,你這水荷姑娘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姑娘。」總算,晉德從水荷那簡直出神入話的身手中驚醒過來。對於水荷,他的好奇心真的只可以用快被脹死來形容了。

  終於,東衡遙將注意力撥回給晉德了。

  「對於她,你還知道多少?」淡淡地笑,東衡遙十分瞭解晉德的情報網絡少人可及,不過對像如果是她,恐怕就連他這晉德太子也要吃鱉了。因為,她是他的……荷花神。

  晉德開門見山了。「除了她接近你以後,包括在遙九府的事,其它關於她的身世來歷,我完全查不出來。你也知道這對我來說簡直是不可能的事,而這不可能的事就意謂著危險,所以……」地聳了聳眉頭,眼中精光閃動:「親愛的弟弟,我也不得不懷疑你那水荷姑娘或許是懷有某種企圖地接近你。」

  「你說得沒錯!她會接近我確實是另有企圖。」緩緩起身,東衡遙面對那一池她再次變弄出來的水中芙蓉,他的眼神乍地黯似黑幕。

  「你也知道?」對於他的答案,晉德倒是意外了。而與東衡遙並肩而立,他的視界和心神也在這一剎間又被池中搖曳生姿的清荷奪去。他不由得深吸呼了一口氣——水荷?水中清荷!她該不會跟這一池的花,跟東衡遙的改變有關吧?

  如果是,那麼能讓惡花恨荷的東衡遙終於肯讓這花在遙九府裡現蹤影,這代表什麼跡象?或許,這神秘小姑娘的出現並未必完全如他所料的代表危險。

  「我知道你的關心,不過你也應該相信我有能力處理任何事。」顯然,關於水荷的話題到此為止。

  晉德當然聽得出來,也比誰都明白,當這傢伙什麼都不想說時,你就是在他面前表演以死相逼,他也只會更壞心地提供讓你死得快的方法。

  唉!

  一彈指,晉德忽地以一種只有東衡遙分辨得出來的賊兮兮神情笑了——行!這事他不想說就暫且擱下,反正他總會有知道的時候。那麼他就來談談另一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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