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真是如此?」荒謬到令人難以置信,尤其兩名大漢長得一點都不像。
春眠聳聳肩道:「呃……事實也可能不是這樣。」
嚴忍冬無奈道:「所以,你花這麼長的工夫胡說八道的目的是?」
「嘿嘿,只是要說,每個人都有他們不為人知的苦衷跟執著嘛!尤其食物的怨恨是可以讓人記一輩子的。下次除非他們揮拳揍到我臉上了,你都別插手,這是我的工作。」
嚴忍冬歎了一口氣,伸手捏捏她的雙頰,「好吧!動手打你們客人是我不對。那我先出去辦事了,晚上要留給我。」
「今天可能很難,你瞧,今天客人這麼多。」
嚴忍冬俊臉一沉,「一天到晚工作為重,我們相處的時間都被你放哪裡了?」
「不是天天都見面嗎?」春眠笑著踮腳在他臉龐啾一下,「好啦∼∼大爺,小的一定會注意別讓大爺太寂寞的。」
嚴忍冬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咳了一聲,故意還是板著臉道:「……我走了。」
*** *** ***
夜幕低垂,嚴忍冬回來吉祥客棧,果然大伙還是忙得不可開交,不想加重春眠的工作量,他到廚房領了一份自己人吃的伙食將就吃下。
自從跟春眠告白以來,他是愈來愈融入這個客棧,大伙也漸漸把他當自己人看待,他也拒絕再讓春眠替他打理房間或是提洗澡水,一切自理,都是不想讓春眠辛苦。
朝廷還是三不五時會來任務,不過一次最長也不會超過五天,所以他幾乎是成天待在春眠身旁,寸步不離。
終於到了打烊時間,嚴忍冬正好撞見,便主動幫忙收拾桌椅和清潔工作。
「讓我來,你去休息沐浴,玉麟兒姑娘也先上去休息吧!」嚴忍冬道。
「好。」春眠欣然接受。
她知道婉拒或是道謝反而會讓嚴忍冬不快,他會覺得那樣是太生份了,他希望春眠可以毫不客氣、更多更多地依賴他。
「真好,春眠談戀愛,連我也沾光。」玉麟兒樂陶陶地從櫃檯後方一蹦一跳走出來,大力拍拍玉大山的臂膀,「加油啦∼∼大哥。」又對老爹揮手道,「爹,我先去休息啦!」
玉老爹不禁笑罵,「呿∼∼是春眠找的男人,你也跟著佔便宜,這麼樂的話,你也趕快去找一個,這樣咱們全都不用打掃啦!」
玉麟兒回以一個吐舌鬼臉,拉著春眠往樓上走。
嚴忍冬跟著玉老爹、玉大山、榮福把客棧一樓全打理好,廚房也弄乾淨,又沐浴淨身後,都已快夜半三更了。
把浴桶放回倉庫,正要回自己房間,但在經過春眠的寢室前,他還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春眠……」他輕聲靠在門扉上道。
沒有回應,裡面看起來一片黑暗,恐怕早已入睡。嚴忍冬微微苦笑,看來今夜又沒有獨處的時間了,不過這樣也沒關係,他也不希望春眠累了一天後,為了陪他而睡眠不足。
嚴忍冬悄悄走回自己位在角落的廂房,才剛在椅子上坐下,就聽到門外傳來極輕的叫喚。
「大爺,你還醒著嗎?」是春眠。
嚴忍冬欣喜若狂,他立刻衝上前打開門扉,眼前是春眠沐浴過後的身影。
她已換上簡單的女裝,從發側抓了點頭髮盤了個小結在頭上,讓其餘微濕的秀髮流洩在肩上,臉蛋微微泛紅,眸光慧黠。
「大爺——」
春眠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嚴忍冬一把拉進房裡,他迅速關上門,下一瞬間,那雙鋼鐵似結實的雙臂便緊緊摟住春眠。
他托起她的臉龐,低頭狠狠吻著她的唇,然後又改摟住她的腰,收緊雙臂讓她牢牢地貼住自己。
他的吻很狂烈,不斷蹂躪她的唇,又纏綿繾綣,勾引她的舌與自己的舌纏繞著狂舞。
就像被捲進黑色的漩渦裡,春眠無法思考,渾身軟綿綿的,只能緊攀著他。直到她被他吻得氣喘吁吁,快無法呼吸,嚴忍冬才結束這一吻,讓她貼在自己胸膛上。
「你來了,真是太好了,我好想你。」嚴忍冬抱緊她,在她頭頂上低語。
「我也很想念大爺。」春眠的雙手也牢牢摟著他的腰。
「明明同在一個屋簷下,能獨處的時間卻少得可憐,再這樣下去,我可要把你綁架走了。」
春眠輕笑出聲,「那可不行。」
「不行的話,就要多空出時間給我。」
「所以我不是過來了嗎?」春眠稍微腰往後仰,小臉望著他,燦然笑道:「我準備了茶和點心,我們到屋頂上去好嗎?」
「嗯。」
他倆靜悄悄地爬上通往頂樓倉儲的小樓梯,又從倉儲的天窗攀上屋頂,最後兩人並肩在屋脊上坐下。
寧靜的夏夜,繁星滿天,北斗七星高懸天邊,聽得見微微的蟲鳴。
夜幕像無邊無際的黑布漫頭將他們罩下,家家戶戶都已入眠,只有遠方河上有幾許畫舫的微弱燈火,彷彿他們是整個四方天宇下唯一還醒著的人。
「真漂亮。」裴春眠讚歎道:「我以前從沒想過,會有一天帶個男人上來這裡。」
「還好你沒帶過,不然我一定會對你發火。」
「為什麼?」
「因為你今後人生所有的第一次體驗都是專屬於我的。」
春眠笑道:「好霸道的大爺喔∼∼」
「知道就好。」嚴忍冬滿意地點點頭,接著問道:「是誰告訴你這裡可以上來的?」
「當然是玉麟兒囉!她很好笑,她說奇數天的夜晚我可以上來,偶數天是她的時間,我們可以平分這個秘密地點。」
「玉麟兒姑娘人很妙。」
「的確是,而且她就像我的親姊妹一樣照顧我。大爺也有兄弟姊妹吧?」
「嗯,有一個已經嫁人的妹妹,出嫁五年了,她十七歲時嫁的。」
「哇∼∼怎麼這麼早?」
「哪裡早,」嚴忍冬想到就有氣,「只有你才覺得認識幾個月不能嫁人,明明都十八快十九歲了。為何我總是碰到不願嫁給我的姑娘?我又沒缺哪少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