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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有沒有聽到什麼?」

  「好像有兩個男的在講話。」

  玉麟兒得意道:「那就是刀疤男跟江湖雙煞在講話。」

  「可是怎能確定?也可能是江湖雙煞他倆自己在聊天。」

  「不是、不是,你仔細聽喔!現在這個比較粗獷的聲音啊,是——」玉麟兒正欲解說,猛然聽見一陣急躁的敲門聲。

  「喂,王麟兒、春眠,你們在這裡嗎?」是玉大山。

  「噓——」她倆連忙跳起,衝去打開門閂,齊聲要玉大山閉嘴。

  「小聲一點,嚴大爺生病睡著了,你不要吵醒他。」裴春眠壓低聲音,比手畫腳地要玉大山注意躺在床鋪上的人。

  玉大山將食指貼在嘴巴前,示意他會小聲,接著悄聲道:「怎麼回事?你們幹嘛擠在一個大男人的房間,俺還以為發生什麼事。」

  「你來得正好,我告訴你,那個刀疤男現在就在江湖雙煞的房間,不信你自己去聽聽看。」玉麟兒驕傲道。

  「真的嗎?俺聽聽。」玉大山連忙閂上門,就往牆角去,看來他也熟知這間上房的機關。

  「喂,太誇張了啦!萬一嚴大爺醒了怎麼辦?」春眠意圖阻止,擋在他前方。

  「不會啦∼∼俺很小聲,只要一下下——」

  砰的一聲,嚴忍冬從床上坐起身,猛地暴喝,「你們這間客棧真是夠了!我想說看看你們會鬧到何時,結果還真給我不知死活!」

  他往旁一彎身,把放在床畔的水桶朝那嚇得僵在門邊的三人擲去,又一手把一旁茶几上的花瓶往他們砸。「快給我滾!」

  「啊——」三人驚叫著左躲右閃,「對不起、對不趄、對不起……」

  三人淋得一身濕,但好在玉大山終於接住了花瓶。他們迭聲抱歉,連忙抱著花瓶打開門逃離現場。

  「搞什麼鬼!什麼亂七八糟的客棧?真的要長住在這種鬼地方?!」嚴忍冬歎息著下床把門閂好,一切禍首就是從沒把門閂好而起的。

  正要走回床鋪,他的眼神下意識地望向那個號稱鬆了一塊磚頭的牆角。

  真的聽得見刀疤男跟江湖雙煞的談話嗎?

  隨即他猛地甩頭。「瘋了、瘋了,嚴忍冬,你也要跟這群客棧的瘋子一起攪和下去嗎?」

  他疲累不堪地回到床上,寬衣解帶,蓋上棉被。

  裴春眠真是他有史以來遇過最愛管閒事、最愈幫愈忙的店小二!

  這家客棧怎麼還沒倒啊?

  這是他舒服地進入黑甜鄉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而嚴忍冬完完全全沒有發現,不管是惱人的噩夢,或是文雪霞這三個字,這一夜都再也沒出現在他的腦際。

  第三章

  「裴春眠,再給我拿一壇二鍋頭。」

  「是,大爺!」

  「裴春眠,給我拿兩盤下酒菜。」

  「是,大爺!」

  「裴春眠,我不喜歡這種小菜,換一個。」

  「是,大爺!」

  「裴春眠,給我拿一道佛跳牆——」

  「等等……呼……呼……大爺……」

  「幹嘛?」

  「呼……不好意思……呼……您……能不能一次講完?這樣……跑來跑去……好喘……」春眠一手把剛換來的小菜放到嚴忍冬桌上,一手拚命在胸前扇呀扇,氣喘吁吁。

  這不是折磨人嗎?整個大廳這麼多賓客,送菜的只有她和玉大山,已經夠忙的了,偏偏這位大爺不停地指名叫她拿東拿西,又不一次點完,害她來來回回廚房好幾趟。

  「辦、不、到,難道客人加點東西也犯法嗎?」嚴忍冬瞪了她一眼。

  「不……不犯法……小的這就去拿佛跳牆。」春眠勉強拉出僵硬的微笑,拖著腳步又繞進廚房。

  帶著佛跳牆經過櫃檯,站在櫃檯後方的玉麟兒望著她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甚唏噓似的搖搖頭,「唉∼∼我看你呀!完全被他盯上囉!」

  「真的,我也這麼覺得,實在不曉得為什麼。」春眠歎息一聲,頭垂得更低,忽又抬起頭道:「啊∼∼該不會還在記上次打擾他睡覺的仇吧?都已經是好久的事了耶!」

  「不會吧——啊∼∼你的嚴大爺又在叫你了,你快點去。」玉麟兒一聽見嚴忍冬那聲拉長的「裴——春——眠」,趕緊提醒她,玉鱗兒自己反倒立刻把目光轉向酒櫃,深怕被嚴忍冬的怒氣牽連到。

  上次事件,她跟玉大山被「以客人為尊」的老爹念得好慘,之後是能避開盡量避開那位大爺的颱風尾。

  「嗄∼∼又是什麼事?喂,你也不救救我?喂!」春眠對玉麟兒抗議,但玉麟兒雙肩一聳,擺明了不干她的事的態度。

  春眠只好死心地抱著佛跳牆走到嚴忍冬面前,雖然很想重重摔下,但身為店小二,她也是有職業道德的,只能把佛跳牆放好,客氣道:「大爺,這是您的佛跳牆。請問還有何吩咐?」

  她還滿能忍耐的嘛!再怎麼氣也是一副貴賓至上的態度,讓人很想挑戰她的極限,嚴忍冬不自覺地嘴角微揚。

  住進這裡時間不能算久,卻意外地住得比過去任何一家客棧都習慣,這裡不分晝夜皆吵嚷不堪,讓他每晚幾乎都在咒罵中度過,但睡著的日子卻比過去任何時候都多。

  而偶爾惡整裴春眠一下,更是讓他心情大好。

  「裴春眠,你今天整理過我的廂房了嗎?」他垂下眼眸,一邊拿起筷子翻弄著盤中的小菜,一邊狀似無心地問道。

  「啊∼∼對不起,今天一直很忙,還抽不出身去整理。這樣好了,我請榮福整理其他廂房時順便弄一下——」

  「春眠。」他突然放下筷子,抬眸定定地揪著她,口吻溫柔似水,光聲音就能令人心蕩神馳。

  「什……麼?」怎麼……突然不連名帶姓了?春眠驀地心跳加速,這聲音、這神情弄得人癢癢的。

  「你是知道的,我只信任你整理的房間,不要榮福、不要胖和尚,就是要你整理的房間,你懂嗎,春眠?」他突然身子前傾,放蕩不羈的面孔逼近春眠,好聞的溫暖男性氣息充盈鼻間,他聲音緩慢醇厚,像不斷舔舐著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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