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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那雙黑眸幽深灼亮,唇邊的笑容是那麼得意神秘,彷彿這一切早在意料之中。

  這回輪到她慌了,因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中了她的迷藥卻毫無影響。

  不該這樣的啊,沒迷倒他,反而讓自己落入了他的箝制中。

  「放開我。」她掙扎著,為何這男人,每一次總能輕易撥亂她冷靜的情緒?

  「不行,妳會逃。」

  他不但不放開,居然還一把將她抱起,把她當成了孩子似的,扛在寬大的肩膀上。

  「啊!你做什麼!」施藥兒慌了手腳,拚命地捶打他。

  這男人好大的膽子,竟然這般無禮?包袱不還給她就算了,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把她當成了包袱扛在肩上?!

  她又羞又急,偏偏這人的身子彷彿鐵打的,沒打疼他,反倒弄疼了自己的拳頭。

  既然筋骨軟散無效,那就嘗嘗她的十花散,這是比迷魂草藥效更強的,先前使用過,保證藥到昏倒。

  豈料,他步履穩當,始終牢牢地扛著她。

  怎麼會?怎麼會?怎麼會?

  不!她不信!沒關係,她藥多得是。

  失心粉,可讓對方神智不清,動作遲鈍。

  十步僵,能讓對方在十步之內肌肉僵硬,無法步行。

  周公睡,讓他呼呼大睡,立即夢周公。

  其他的還有百日笑,讓他不停地大笑,笑到求饒;猴子跳,跳到累死都還在跳;斷腸淚,哭到腸子都斷了還淚流不止。

  她把所有可以阻止他這瘋狂舉動的藥粉全用上,結果,他不但精神好得很,沒有神智不清,也沒有肌肉僵硬,還走了十幾步都沒倒下,甚至俐落的帶著她縱身上馬,將她安置在胸前的位置上。

  施藥兒不可思議地呆瞪著他,而他則笑意盈盈,泰然自若的與她大眼瞪小眼,完全沒事。

  突然,她明白了,憤怒地質問:「你偷吃了我的解藥?」

  「記取教訓,是很重要的。」

  「你怎麼可以擅自偷我的解藥!」她憤憤的抗議。

  「妳下藥如此高明,我若不吃下解藥,怎能保持清醒的護衛在妳身邊?」

  當他吞下解藥時,便立刻感覺到那靈丹妙藥在體內產生的藥效,渾身舒暢得不得了,甚至察覺到有一股無形的精氣,走遍經脈血絡。

  先前看她在寫藥草經時,他便把內容記下,從眾多丹藥裡取了解藥服下,想不到這麼靈,無異是吃了定心丸,這下子,他不但刀槍不入,還百毒不侵了,再也不必擔心被她迷倒。

  他願意被她的風采迷倒,但可不想被她的藥迷倒。

  施藥兒又羞又憤,這回可是大大的失策,她唯一的絕學便是下藥於無形,用藥製不了他,便拿他沒轍了。她不要跟他靠這麼近,因為他強悍的男性氣息,無端擾亂了她的理智和平靜。

  她不習慣,非常的不習慣,尤其不習慣他笑得如此可惡,上風全給他佔上了,而且未經准許,手臂還摟住她的腰不放。

  「你自己說男女授受不親的,卻妄自碰我,你不是君子。」她不服氣的抗議。

  「我是為妳好。」

  「借口!你明明是故意乘機吃我豆腐,這樣和姓白的傢伙有什麼差別?」

  他嚴正聲明。「我和他不一樣。」

  「那就放開我!」

  「好吧。」他歎了口氣,毫無預警之下,突然放開。

  「呀!」她低呼,因為當腰間的手臂抽離時,她失去了平衡,差點往下掉,嚇得忙又伸手抱住他。

  馬兒又高又大,她向來只坐馬車,從未騎過馬,更不曉得如何平衡自己的身子,本來是要離他越遠越好,但情急之下,想也不想地抱住他。

  她抬頭,正好瞧見他用似笑非笑的表情注視她,這才糗大的驚覺,自己怎麼可以對他投懷送抱呢?趕忙又放手,但一放,身子又不穩,嚇得她又緊緊攀住這副偉岸的胸懷。

  「看吧,我說了,我是為妳好。」

  瞧那原本白皙冰清的容顏,染了一層羞紅,再也無法維持冷靜的面孔,這樣的她,嬌艷欲滴得令人驚艷,真是賞心悅目呀,他愛死了。

  「放我下去!」她糗大地命令。

  他揚著兩手,一副冤枉的表情。「我並沒有抓妳。」

  她看看地上,表情是遲疑的,動作顯得極為僵硬,似乎掙扎了許久,才又抬起頭,咬著唇,萬般不得已的開口。

  「你抱我下去。」

  他眉毛揚了揚。「妳不會下馬?」

  「你這不是廢話,馬這麼高,怎麼下去啊?」

  馬兒雖高,但絕不會高到摔死人的地步,上馬或許需要一些技巧,但下馬,就算沒騎過馬的人,只要不是老弱殘疾,應該都會的,其實只要她輕輕往前,就可以順著馬背滑下去了,但她沒這麼做,反而命令他,要他「抱她」下去,多難得的一句話,難得到讓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妳要我『抱』妳下去?」

  「對啦,快點!」

  從那可疑的羞窘,龍嘯天悟出了些事,意外地盯著她。「妳的手腳,似乎不怎麼靈活。」

  「誰、誰說的……」她心虛地瞪他。

  她否認得很不自然,讓他越想越可疑。「難不成,妳……手腳笨拙?」

  「我才不是笨拙,我只是、只是……覺得這樣跳下去很不雅觀而已。」

  龍嘯天終於恍悟,彷彿發現了一個重大秘密般感到不可思議。

  一直以來,她動作緩慢,他只當她是個心思細膩,不急不躁的女子,現在想想,這很可能是因為她不擅長跑跳。

  她或許是下藥的絕世高手,對藥材的調配精確靈敏,但凡是牽扯上需要手腳靈活的,她皆一竅不通,可說是四肢遲鈍。

  這個大發現,令他忍不住想大笑,又不便堂而皇之的笑,最後變成了悶笑,胸膛不住地起伏震動。

  「笑什麼?」她沒好氣的質問。

  「既然妳手腳這麼不靈活,我更有義務要保護妳了。」

  「我才不──」

  「駕!」他毫無預警地扯著韁繩,馬兒在他的駕馭下,兩隻前蹄高高舉起,對天鳴嘶,這可把施藥兒嚇得花容失色,毫無選擇的主動抱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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