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對你好就說我打壞主意,你該死的把我看得這麼扁?!」該說是羞極反怒吧?韓樺惱火的攫住她的肩,用力搖晃。
「噢……別再搖了,我頭好暈。」天啊!世界在她眼前晃動,她的焦距完全對不准,感覺想吐!「就當我又說錯可以了吧?別再搖了!」
既然她認錯了,那他也能大方的坦承自己的盤算,這樣誰都不吃虧。「其實你說的也沒錯,我的確有個想法,不過要你願意才行得通。」
「嗄?!」她瞠大雙眸,意外自己道歉得過早。「你想幹麼?」她緊張的抱攏雙臂,就怕他突然撲上來似的。
「拜託——」他猛翻白眼,就算他再怎麼想,也不會這麼野獸好嗎?「你還真當我是色狼喔?」
佘郁禾用「難道不是嗎?」的眼神瞪他。
「雖然我不會自詔是個君子,但起碼的紳士風度我還有。」無力的只手叉腰,他還真怕自己會失控錯手掐死她。「我是想,或許我們可以交往看看。」
交往?他想跟個對他耍心眼的女人交往?
他若不是意圖報復,就是頭殼壞企!
佘郁禾巍巍顫顫的爬上鋁梯,拿著雞毛撣子揮掉結在天花板角落的蜘蛛網,一顆腦袋並沒有因為這危險的動作而稍停。
如果說他想和她交往,用他的盆栽來「賄賂」、「收買」她的心,那麼跟她的行為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郁禾,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秦伯晃過客廳時問道。
「謝謝秦伯,目前沒有。」她專注的穩住凌空的身體,隔著口罩應道。
「那我去忙別的事了。」秦伯也不打擾她,轉個身,踩著穩健的腳步離開。
不一會兒,韓琇若經過客廳,不經意覷見她探長身子揮灰塵的動作,立刻緊張喊道:「哎呀郁禾,你可得小心點哪!」
「沒問題的夫人,我會小心的。」回頭朝韓琇若一笑,身體卻因為這個動作而有些失衡的傾斜,製造出驚悚的畫面。
「啊——」韓琇若驚叫了聲,趕忙上前扶住鋁梯。「真的沒問題嗎?這梯子穩不穩啊?怪嚇人的!」
「可以啦夫人。」趕忙扶住距離自己最近的牆面,穩住身形,她也被剛才的搖晃嚇出冷汗,卻仍強自鎮定的揚唇一笑。
「我看還是別做了,改明兒個我再叫清潔公司來整理。」韓琇若不安的喊她下來,總覺得那張鋁梯不夠穩固。
「不用啦夫人,這是我分內的工作。」不妙,夫人在這兒會讓她分心耶!萬一真的摔下去,屁股可要開花了!「夫人,這裡灰塵多,我看你還是先到別的地方去比較好,不然傷了你的支氣管可就不好了。」
「這樣喔?咳!」才說著,韓琇若便因過敏的鼻子接觸到灰塵而嗆咳了聲。「那你得小心點喔,我先回……咳咳!回房了。」
「沒問題。」她鬆了口氣,終於清空現場,她可以專心揮灰塵了。
其實牆角的灰塵都還好處理,最麻煩的是大廳中央的燈飾,居中,旁邊全沒有依靠物,因此當佘郁禾清到燈飾時,特別戰戰兢兢,深怕一個不小心真的由鋁梯上摔下。
「……最近鮮花用得比以前凶,你種的量到底夠不夠?」
細碎的交談聲忽然由她身後傳了過來,她的心臟凝縮了下,重心不自覺的往前傾了些,還來不及伸手扶住鋁梯的最上層,就連人帶梯的整個往前傾去──
毀了!這下不摔斷腿也會刮破皮!她在心裡加上OS,腿上已傳來撞到鋁梯時的劇痛。
「小心!」
電光石火間,一雙有力的手臂拉住她,耳邊同時聽見鋁梯撞擊地面的砰然巨響,而她竟好好的站著──
事實上,是被拉住手臂,才沒和鋁梯一起摔成堆!
她呆滯的望著有點扭曲變形的鋁梯,慶幸自己沒有和它撞跌在一起。
「怎麼那麼不小心?」韓樺的聲音由她被拉住的另一邊傳來。
她愣愣的看了他一眼,這才發現拉她的另有其人。
「呃……謝謝你。」轉頭望進一抹帶笑的黑色深潭裡,佘郁禾瞇了瞇眼,仔細的看清那個人的臉。
「不客氣。」羅淇笙雙眼帶笑,看著她的眼神像在看動物園裡的可愛動物。「為小姐解決難關是男人的責任,喏,這個送給你。」
第4章(2)
詫異的瞪著男人手上不知何時變出來的粉紅色玫瑰花,即便這種植物在韓家種了一大把,她還是覺得驚訝極了。
「這……」
老天!他是怎麼辦到的?她呆愣的伸手接下玫瑰。
「喂!少拿你那套吃飯的伎倆來騙我的女人。」一股莫名的醋酸味在胸口醞釀,韓樺猛然將她拉到身邊,有力的手掌示威般的貼上佘郁禾的腰。
「誰……誰答應跟你交往了?」她的小臉瞬間爆紅,不依的想拉開他擺在腰間的手,卻怎麼也掙不開他的力量。「別這樣拉拉扯扯的啦!」
她又羞又氣,從沒遇過這種情況的她,著實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種場面。
「喲喲喲——看來人家小姐不怎麼『甲意』你耶。」羅淇笙忍不住哈哈大笑,不留情面的吐槽韓樺。
「羅、淇、笙,你要是閉嘴,沒人拿你當啞巴。」韓樺的臉色很難看,卻沒有半點責怪她不給面子的意思。
「別這樣嘛,難得小弟我回來,當然得跟老哥好好的聯絡感情啦。」羅淇笙還在笑,而且笑得一點都不含蓄。
「老哥?」佘郁禾心裡打了個突,猛然記起夫人曾跟她說起的過往。「你是少爺同父異母的弟弟?」
「欸?你知道喔?」
羅淇笙和韓樺都嚇一跳,全然沒想到她會知道他們的關係。
「呃,夫人跟我說過……」沒敢看他們其中任何一個,她只好把視線定在地上,彷彿地上有錢能撿似的。
「不錯嘛樺,看來二媽很喜歡這位小姐。」不懷好意的用肩推擠了下韓樺,羅淇笙突然又覺得不太對勁。「不對啊,你既然說她是你的女人,怎麼會讓她做這麼危險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