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看她,專心地吃著面。吃著,還冷聲下令:「還不去倒杯冰水來。」
「喔。」她即刻離座去開冰箱倒來冰水,很快地送到他面前,以為他會接下。
他沒那麼麻煩,直接就抓著她拿杯子的手,送到唇邊,一口喝盡透心涼的冰水,再也不理她,懶得跟她閒扯,盡情地把胃填飽。
白水菱愣愣地站在那兒,心跳怦怦然,好半晌才回神地走到流理台去洗杯子,發現水流下自己被他握紅了的手,他嚇人的手勁總是讓她措手不及,閃都來不及閃,但是漸漸地她竟然不再想閃了,她似乎習慣了他熱呼呼的大掌傳來的強悍力量,她很輕易地感受到他旺盛的生命力……噢!她是漸漸地中了他的毒嗎?明知自己只是個短期情人,不能對他有太多感覺,她還是無法克制地受他影響。
「我去刷牙洗臉了。」黑耀霆兩、三下吃完了那碗麵,沒看她一眼,起身離開。
「你……還沒刷牙洗臉?」她慢吞吞地放好杯子,轉過身問他,霎時發現他身上的陽光全不見了,他又恢復一副桀騖不馴,陰驚邪惡的樣子,教人難以接近,感到不安。
「嗯。」黑耀霆不想多說,留下她,逕自走出廚房。
白水菱看著他像國王一樣的傲然氣勢,心底忽然有股難以言喻的失望,不明白他怎會一下就變臉了?是她做錯或說錯什麼嗎?他起伏的情緒讓人感覺伴君如伴虎,壓力好大。她拿面紙拭乾了手,擔心「壞事」說不定待會兒就會發生……
黑耀霆進了房間的浴室,拿牙刷擠上牙膏,看著鏡子洩恨似地奮力刷牙,他恨的不是別人,是他自己,他幹麼獰著一張臉跟她說話,瞧她怕得臉色發白,杵著不敢動,他是要把她嚇跑嗎?她沒做錯什麼,有錯的是他的獵愛計劃不夠周詳,他得放慢步調,讓她慢慢地發現他的好,才能得到她的心。
待會兒見了她要記得微笑,而且他也得洗快點才行,萬一她真的被嚇跑,就不好了。
他快速地漱口洗臉,離開房間,進了客廳,她沒溜掉,正背對著他動也不動地佇立在鋼琴前看著媽媽的照片,他沒有驚動她,饒富興味地撫著下巴想……她一定是被他身上發生的事吸引而欣賞起老媽了吧!該不會想把照片A走吧……
突然地,他腦中記起一年前尚未了結的懸案,她曾在澳門偷走他的被子,他一時竟忘了,找機會他得問明白。
「唉……」她歎了幽長的一口氣,移動腳步走向門口,倚在門旁邊,望著院子看。
他無聲地邁步走向她,大手從她身後扣住她不盈一握的腰,低聲問:「在看什麼?」
「院子裡的花啊!」她一驚,回過頭見到他笑容清新的俊臉才鬆了口氣,他的心情似乎又好轉,性感的男人味卻又教她心亂如麻了。
「值得你看那麼久?」他暗示性的灼熱目光,無聲地熨燙過她粉嫩的唇。
她心悸的回過頭去,低聲說:「我是在想那些花花草草很漂亮,是你種的嗎?!」
「當然不是我,是我大嫂,我大哥交代我得看管著那些大嫂鍾愛的花,要天天澆水,一朵也不能渴死。」他說著,伸手推動木門,關上了,教她不能再分心去管那些花,必須專注地回答他幾個問題。
白水菱看著花園的景觀被關在外頭,心跳怦然,她想該來的,仍是來了。
第7章(1)
黑耀霆尖挺的鼻尖刷過她的耳、她的頸、她的頰,輕嗅她的香氣,大手在她小腹上游移,施壓,令她的背緊貼在他鋼鐵般硬實的身上。
她閉上雙眼,他燙人的呼吸灼疼了她的肌膚,她呼吸亂了,心也亂了,肌膚泛著淡淡的嫣紅,渾身發熱。
「我的被子呢?」他炙熱的唇順著她的耳朵輪廓廝磨。
「被子?」她一時沒悟出他指的是哪條被子?
「澳門房裡下落不明的被子。」他兩手往下探去,定在她柔軟的私密處上。
她心一緊,血氣全往腦門上衝,像大夢初醒般地扣住他的手,詫異地回頭瞥他,他怎會曉得她偷走了被子?
「你把它帶到哪裡去了?」他嗓音性感撩人地問。
「我有……順手牽羊的習慣。」她胡亂編派個理由。
「哦!」黑耀霆並不相信她的說法,扣住她纖弱的腰肢,堅定地扳過她的身子,令她面向他,直視她不安顫動的星眸,輕易地發現了。「別說謊了。」
「我沒有。」她心虛地臉紅。
他伸長手指,掠過她暈紅的頰,輕哄她。「你知不知道,你並不適合當壞女孩,說真話才不會受懲罰。」
「我只是喜歡那條被子罷了,我常幹這種事,喜歡就順便帶走。」白水菱堅持不改口,不讓他知道她是處子。
「還是要我吻到你說為止?」他迷人地對她笑,大手溜到她的臀上,冷不防把它困在他懷裡。
「別逼我。」她無助地搖頭。
「只想聽聽你的理由,這怎麼叫逼你?」他頭緩緩俯下,唇靠她愈近……
「理由我已經說了啊!」她雙手抵在他胸口,害怕他的貼近。
「是想惹怒我嗎?女人。」他故意威脅她,鉗住她纖弱的雙手,唇壓了下來,若即若離地廝磨著她。
「沒有啊!」她猛打寒顫,拙於再編謊言唬他。
「那還不說?看來是要我嚴刑逼供了。」他瞇著眼警告,壞壞地笑了。
「不要……」
他厘不清她為何這麼頑固?索性就先吻她,把她迷得半暈,再問了。
「說真話……」
「你要的真話……到底是什麼?」她仍緊守住秘密。
「好吧,既然你不想說,那就是不讓我放過你了?」他抱起她,無論如何都不放過她了。
他大步走向小房間,清楚地察覺到她圈著他的手臂正在顫抖,她低垂的濃密眼睫害羞地眨著,瑟縮的模樣讓他的心隱隱地疼著。
「抱緊點。」他沙啞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