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暈紅著臉,瞅著他熾狂的神情,無措地圈牢了他的脖子,怕再惹毛他,他會突然把她甩出去,幸好,他進房就讓她平安落地了。
他沒有看她一眼,逕自走到床的另一端,將通往院落的門窗全關上,又走向她來,她發顫的雙腿無法移動,被他鷹隼股的眼神震懾住了。
他抱了她,火灼的吻落了下來,激狂地探索她,也把她的手拉往他身上;她明白他要她也探索他,微顫的手指就是不知該從哪裡下手才好?她困窘地揪著他的衣襟,遲遲沒有動作。
他本來是想好好愛她的,她的反應卻下熱烈,兩隻小手不情願地抓著他的衣服,真令他懊惱……莫非她心底還掛記著昨晚那個冬瓜男?
吼,想起她為那男人哭泣的模樣,他心底無法控制地爆出熊熊護火,將他得之不易的好心情全焚燒殆盡!
他更狂恣地回吻她。
「嗯……不。」她挺受不住體內竄流的熱浪。
他發現她的生澀。「我們又不是沒做過,你在怕什麼?是因為你習慣了他的方式?」他多疑地問,眼底火光迸射。
「說了別在提他……」她瑟縮而困難的說。
「我要你回答我所問的。」他真被她閃爍的言詞給惹得抓狂。
她雙眼因羞怯而泛著薄薄霧氣,害怕面對他咄咄逼人的目光。「難道……除了他……就不能有別人嗎?」
「原來還有第四者的存在!」他難以接受,她看來不像關係複雜的女人。
她無地自容,後悔把自己形容得像個蕩婦,但他的反應也很奇怪。「你幹麼……那麼生氣?」
「吼……」他喉頭發出野獸般的狂吼,受不了她用無辜的神態問他這種不可思議的問題。
他攫住她的唇,懲罰意味濃烈地狂吻她……
他想起兩人的第一次,他也是如此賣力,為她著迷……
「我……好累呵!」她虛弱地說。
他被她細細的、柔柔的,像在求饒的語調給掐緊了心。但他怎能在這緊要關頭放了她?她不至於這麼不瞭解男人心吧!
「有多累?」
「好像……沒力氣了,我可以……回家休息嗎?」她無措地問。
他疑惑地瞪著她,連他這個情場老手都快分不清她究竟是天使還是女巫?她的眼神、她的聲音、她的整個人……都強烈地撩動他;強忍體內賁張的火勢,他做了件瘋狂的事,他極輕柔地放下她,只因她眼中要命的無辜,他沒轍了!
她低著頭,撐著酸軟的腿,拾起地上的衣物,怯怯的背向他穿回身上……
他目光離不開她抖顫顫的粉嫩身子,她凌亂又性感的長髮,美麗的背影看上去有種銷魂的美……她不夠大方,不夠開放,根本像個羞澀的小女生,一個經驗老道的女人可不會如此。
愈看清她愈懷疑,莫非她是「原裝」的?
她自己說過,她要求他的一夜情是為報復那個冬瓜佬……若是一個很有經驗的女人,不至於需要用一夜情來報復,那沒啥意義!反而是處女,想用激烈的手段毀滅自己的貞潔較有可能。
若真是如他所想,那麼偷走被子的理由,就是那上頭留有她的痕跡,她發現了,所以趁他不注意,她自己收拾走了。
是這樣嗎?
依他的直覺,答案是……是的。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正確性極高。
呼……他吁了口氣,心下可言喻地雀躍著。
「我可以走了嗎?」白水菱穿好了衣服,沒有回頭看他。
「要我送你嗎?」黑耀霆拾起褲子套上,視線仍離不開她。
她搖頭,發顫的腿舉步艱難地走出他的房間。
他連忙抓來衣服套上,追了出去,想立刻跟她把話攤開來談,但有個念頭教他及時煞住……
他說了也是白說,她嘴巴可硬得很,如果她執意隱瞞,絕不會對他說出真實的答案,他決定先按兵不動。
他大步超越她,走在她前頭,服務周到地替她推開了屋前的木門,手卻抵在門口,並不打算那麼快就要將她放行了,他想再多看她一眼,再跟她多說句話。
「你……真的不用送我。」她抬起酡紅的小臉對他說。
「你幾歲了?」他深邃的雙眸緊瞅住她,陽光下她明媚如畫的小臉是他唯一的焦點。
「二十四……」她不知道他為什麼問她的年齡,而且他的語調聽起來來似乎醇厚而愉悅?要是可以,她也想問他,他到底懂不懂什麼叫情緒管理,為何一下動怒,一下又和顏悅色,火爆和溫和之間可不可以有個平衡點?
「那你是大學畢業兩年,就管理百貨公司了?」以她的年紀和怕東怕西的保守性格,不難分析出他的猜測和實際情況中的差距。
「前一年是先接採購的工作,學習熟悉公司業務,第二年才真的管理公司。」她不懂他為什麼要問這些?
他心底有數,照這麼算來,他們在澳門的One Night Stand是在她接管公司前,也就是和冬瓜男分手之後了,要是她工作夠認真,肯定是忙得無法有第四者存在,而若是她真的和冬瓜男上過床,以她誘人的滋味,就算技巧太差也不會被刷下來,除非那個冬瓜男是瞎子。
所以跟他的那一晚,絕對如他所想,她是處子之身,他狂喜,得意地扯出笑痕。「你平常工作忙嗎?」
「還好。」白水菱瞧見他又笑了,這男人情緒的轉換簡直高深莫測,真不懂他笑什麼?是她沒把頭髮梳整齊,一頭亂髮讓他看了想笑嗎?
「走吧!」他退開了。
她遲疑著沒有走,現在已經五點,是公司下班時間了,她不再進公司,得直接回家,她其實該去照照鏡子,整理一下自己,萬一被家人看穿她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就不好了。
「我……可以借你的浴室用嗎?」她困窘地提出要求。
「請便。」黑耀霆笑得更愉快,就算她要留下來洗個澡也無所謂。
她走向他的房問,借用了小浴室。走到鏡子前一照,她嚇了一跳,鏡子裡的她根本像只貪歡後性感無比的野貓,不只長髮凌亂,眼影暈開來,眼神閃著奇異的波光,口紅早就不見縱影,泛紅的唇有些腫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