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追夜色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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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眾人皆睜大眼睛,各懷心思地看著那扇門。

  門,緊閉。文風未動。

  孟崇義再敲了一次。

  「程姑娘,在下孟崇義,請你出來一見。」

  眾人緊張地等待著。

  一會兒之後,門,還是沒動靜。

  就在李光庭等得不耐煩,想乾脆上前撞門而入時,冷不妨地----

  門,開了。

  門靜靜地開了。門後靜靜地站著一個人。

  一個女人。一個黑衣女人。一個黑衣清冷的女人靜靜地站在門後。

  看到門終於打開,看到期待中的人終於出現了,眾人的心也忍不住跟著一跳。

  心,跳得不同。有跳得快、跳得飛快;有跳得緊張、跳得迷惑....相同的是,他們的心都為她而跳。

  而,李光庭的心是跳得緊張的。他仔細看著終於出現的女人。

  「程姑娘,非常抱歉打擾了你的休息,可是有人非見你不可。」

  縱使孟崇義萬分不願讓人打擾到程夜色,可是面臨這種突如其來的意外狀況,他也非讓人打擾到她不可了。

  面對門外一大群虎視眈眈的眾人,程夜色清麗的臉龐依然冷漠如冰雪。

  「叫他們走!」她直看著孟崇義。

  孟崇義還沒開口,李光庭便上前搶先問:「程姑娘會不會武功?」

  程夜色的視線轉到紅臉大鬍的漢子身上,又移向孟崇義。

  「你叫不叫他們走!?」她還是一句話。

  孟崇義只覺眼皮抽跳了一下。他倏地轉身面向眾人。

  「李大俠,還有各位!現在李大俠既然已經如願見到人,想必也解除疑雲了。兇手竟然如此大膽又在我大義莊中犯下一案,孟某還需要諸位的鼎力相助好揪出這個冷血無情的兇手....」

  劉昭仁悄悄地向李光庭使眼色,而李光庭則不確定地暗搖著頭。

  剛才在黑暗中,他幾個起落追到這裡,兩次在月光下見清兇手雖然蒙著面,可是身材玲瓏有致,憑直覺他認為應該是個女的沒錯,可他真的不敢確定那蒙面女子和眼前這冷漠的女子是不是同一人。因為他如今仔細打量眼前的女人和他方才追的蒙面人相較,兇手的身材似乎比這個姑娘再胖一點點、再矮一點點....可如果不是她,兇手為什麼到這裡就消失不見了!?

  李光庭莽雖莽,卻也不是個不辨青紅皂白的人;尤其事關重大,他不能放過殺死師兄洪飛的人,可是他也不能胡亂冤枉人。

  「孟莊主,你敢以性命擔保,這位程姑娘不是殺害我師兄的兇手!?」李光庭倏地嚴正對孟崇義開口。

  李光庭的話不由今眾人一凜,不約而同看著孟崇義。

  如果孟崇義真敢以性命擔保這位姑娘的清白,那麼她一定是十分得他信任之人;而孟崇義的保證一向在江湖申擁有不容撼動的力量,更何況是他的「以性命擔保」!

  明白這個保證的重要性,所以眾人都看著孟崇義。

  眾人都看到孟崇義點頭。

  當然,眾人也都注意到孟崇義點頭之前的舉動----

  遲疑。一剎那的遲疑。

  雖然只有一剎那的動作、雖然他立刻迅速地點下頭,可是眾人的心頭都忍不住掠過一抹懷疑。

  因為那一剎要命的遲疑。

  程夜色無視眾人小心翼翼的詭異眼光,她冷冷地關上門。

  而不遠處的樹叢裡,一雙璨亮的眼睛一直盯著這個方向。直到程夜色關上門,直到眾人的腳步漸漸往前廳移去。

  「嘖!哪有這麼蹩腳的兇手故意跑給人追,還追到這裡來?難不成我剛才在跟鬼喝茶?....哼!

  這群笨蛋果然是有的笨!而且這群笨蛋裡面還有只看來很可疑的老狐狸....兇手、程夜色、老狐狸....嗯,事情好像愈來愈有趣了....」似乎是少年喃喃自語聲裡,到最後有了下尋常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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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有風。有雨。

  昨日下了一天的雨,今天卻仍絲毫沒有放晴的徵兆。而今天的大義莊也因為昨夜發生第二樁殺人事件更添緊張不安的氣氛。

  為了命案的再次發生,很多人忙了一整夜都未閤眼,尤其是身為大義莊主人的孟崇義;尤其是與兩樁命案有切身關係的崆峒派、恆山派門人。

  昨夜正巧追蹤到兇手的現場,很多人目睹經過,可是兇手卻依然未現形。

  因為兇手,竟平空消失;因為嫌疑最大的人,不是兇手。

  因為還捉不到兇手,所以兇手究竟為什麼要殺人,至今仍是個謎。

  因為要捉出兇手,所以已經被困在大義莊一天的眾武林人士仍繼續被困在大義莊。

  沒有人踏出大義莊,可是在大義莊裡發生的事卻已經傳出了大義莊、傳出了江湖。

  ******************************************

  午時,風雨交加。而就在此刻,一聲尖銳的驚叫聲劃破了大義莊的後院。在這種敏感的時刻,只要有些微的風吹草動就足以讓處在高度度警備狀態的眾人心驚膽跳。更何況是這一聲聽來如此淒厲的尖叫。

  於是就在尖叫聲響起的同一個時間裡。立刻有不少人往同一處地點奔去。

  地點,就在後院。當眾人趕到後院時,尖叫聲早已停息。不過當他們瞭解了令他們心驚膽跳的尖叫聲的起因後,他們真正開始心驚膽跳,並且直冒冷汗。

  後院。樸園。大義莊主孟崇義的起臥居。

  樸園裡,樸實無華的臥房裡。孟崇義正躺在床上。

  從昨夜發現第二樁命案直忙到剛才,總算在眾人的勸說下終於回房休息的大義莊主孟崇義,他正躺在床上,面目猙獰地躺在床上----不!是面目猙獰地死在床上。

  孟崇義死了!

  沒有人敢相信孟崇義竟然死了。可他確實是死了。

  心口傷處一刀致命。死法,竟和前兩個神秘被殺的崆峒派連雲城、恆山派洪飛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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