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什麼?
娶……娶她當老婆嗎?
當下她板起臉,不敢流露出一絲一毫驚喜的表情,她還不打算接受他,或者說,她根本沒心理準備會有和他重新來過的時候。
「總之,我要你證明給我看,不然,我沒辦法再相信你了。」她旋即側身躺下,企圖掩飾滿心的麻亂。
「你……」霍禹少又煩又亂,突然覺得女人心真的不是那麼好掌握。
之前她赤裸裸的為他奉獻自己,愛得毫無保留,他不懂她的付出有多麼難能可貴,現在吃到苦頭,才真正知道被愛的幸福與享受他人百依百順的快樂。
「我可以用其他方式來證明。」看著她的背影,他試著討價還價,「或者……我可以請他吃飯?」
陸菲菲抿著唇不說話,也沒有絲毫動靜。
霍禹少是真的急了。他什麼都不怕,就是怕她不理他!無奈之餘,他只能握緊拳頭,百般艱澀的首肯。
「好,我喊。」他像個烈士,從容就義。
陸菲菲背對著他,聽見他答應,才稍微放下了心。
這個男人真的很奇怪,一下子讓她哭得心肺欲裂,一下子又讓她喜上眉梢,還沒神經的在那邊說什麼決定娶她當老婆的話,她真的快被他折服了。
應該對他避之唯恐不及,為什麼在他深情款款,溫柔靠近後,她躲開的意志便慢慢的軟弱了呢?不該再動心了呀!偏偏又……
陸菲菲深感矛盾,卻又掩不住內心深處傳來的狂喜,只希望這份遲來的情感,不再是一場玩笑……
第十章
陸菲菲在醫院住了兩天,霍禹少也在醫院待了足足兩天,放下手邊的工作,全權交代特助處理,目的只為了陪伴他心愛的女人,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防止她從他身邊逃開。
「我辦好出院手續了。」
他一手替她提著簡便的行李袋,另一手環在她的身後,保護著她。
陸菲菲故意裝得淡漠,不想理會他對自己的好,在沒有實現他的諾言之前,她絕不會輕易的相信他的感情,只因為之前受的傷真的太痛了。
然而她心底其實很高興他留下來陪她,並且打破以往喜愛沉默的個性,跟她說了好多好多事,只是她變成了聽眾,一個不隨便發表意見的聽眾,只聽不說,讓他臉上有時候會出現挫敗的表情。
「我可以自己回去。」走出病房,她語氣堅定的說:「謝謝你的照顧,不過我想到此為止。」
「我已經答應你的條件,你也應該試著重新接受我。」他不肯答應讓她自己離開。
她想乘機搶回行李袋,卻是徒勞無功。
霍禹少護著她的行李袋,和守護著她一樣,都是相當小心翼翼。
「等你實現承諾,我自然會考慮要不要重新接受你。」她不想與他有太過親密的距離,怕自己會克制不住的投入他懷裡。
他對她還是有相當大的吸引力,可說是魅力不減。
「你不能考慮,只能答應。」他滿臉霸道。
陸菲菲瞪大美眸,驚覺自己遇到強盜不成?
「總之,我要自己搭計程車回去。」
「不行,我不放心。」
「好。」她靈機一動,「我請謝叔來接我。」
「他是老人家,你好意思?」他也不是省油的燈。
「要不……我請同事來接我。」真悶,這個男人的腦子動得很快。
「不要麻煩別人,自己人比較可靠,我怕他們粗手粗腳,沒照顧好你。」他硬是不答應。
正當他們兩人僵持不下,護理長恰巧經過,笑望著兩人,打招呼道:「霍先生、霍太太,你們不是辦好出院手續了嗎?怎麼還在這裡留連呢?醫院可不是好地方喔!」
聽到護理長對他們兩人的稱呼,陸菲菲的雙眼瞪得更大,簡直快要掉出眼眶。
她沒聽錯吧?剛……剛才護理長稱她什麼?
霍太太?!
「我們正要離開,不過我老婆的身體剛復原,我陪她慢慢走。」
聽聽看霍禹少回答得多麼自然,好像她真的已經嫁給他,是他的老婆了!再瞧瞧他從容不迫的模樣,好像他們真的是一對老夫老妻,結縭數載。
「你們慢走,祝霍太太身體健康。」
「呃……」陸菲菲很想跟護理長解釋一下,無奈護理長很忙,駐足與他們打招呼算是親切了。
「我先去忙了,保重喔。」
「謝……謝謝。」陸菲菲一臉尷尬,目送護理長離開。
霍禹少一手依舊提著行李袋,另一手又重新圈上她的腰際,神情自若的說:「走吧,我的車子停在地下室。」
「你跟護理長胡說什麼?」她興師問罪。
「哪有胡說?」他笑著解釋,「昨天護理長問我,我們是不是夫妻?我說是,不過因為我惹你不高興,你現在不想承認,我在努力向你示好中,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計較。」
大人有大量……嘖嘖!這句話好耳熟呀!
陸菲菲瞅視著他無害的笑容,突然間,真是一句話也無法反駁,她感覺自己完全敗陣,面對他的柔情攻勢,好像沒辦法抵擋太久,再不久便要重新陷入他布下的情網了。
*** *** ***
高級餐廳裡,陸菲菲特地訂了三人的席位,盛裝打扮,與謝門良一同出席。
來的路上,謝門良還忍不住好奇的問她:「究竟是什麼好事,值得你請我吃大餐?」
「等會兒就知道了。」她笑說,神情燦爛動人,前些日子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他們才在餐廳入座,霍禹少隨即準時出現。
謝門良見到已如陌生人般生疏的兒子出現在自己眼前,心中的疑問瞬間擴大到臉上的表情。
「這是?」他不解的望著身旁的陸菲菲。
今晚共進大餐的人,怎麼會有霍禹少呢?
陸菲菲主動向侍者點餐,盡可能保持沉默,想將空間和時間留給霍禹少發揮,只可惜她所等到的只是一陣又一陣的沉默,久了,她也快沉不住氣,穿著高跟鞋的腳直接在桌子底下踢向霍禹少,給他開口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