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叫習慣他的名字,看來他反倒得先習慣她那張笑起來無人能敵的臉蛋所造成的困擾咧!
「欸,崔士……士泉,你是英國人嗎?」習慣跳躍式思考的虞飛鳥很快開了新的話題。
「我母親是美國人,我從小是在美國長大的。」對外算是完全保密的生長背景,對她卻不難啟齒。
纖細的指頭輕點嘴唇,對他頗有研究的虞飛鳥反駁,「可是你的基本資料上寫你是英國籍的模特兒。」
「我讀完大學就到英國,出道也是在英國,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他現在說的,都是世人所不知道的部分。
「嗯嗯,所以你現在住在英國囉?」問題特多的她像個好奇寶寶,想到什麼就問。
試想,能跟國際名模站在一起的機率有多大?當然要把握機會,當個小狗仔,能挖出什麼不為人知的消息,就拚命挖囉!
以後可以上論壇去和所有喜歡崔士的迷一起討論耶!
「我現在住妳隔壁。」這個小呆子。
「說到這兒我才想到。」虞飛鳥緊張兮兮的觀察四周,然後朝他招招手,要他附耳過來。
封士泉也想知道她突然故作謹慎的原因,沒有反對地照做。
「你來台灣停留這麼久,是不是在進行大計劃?」她壓低聲音問。
她的話聽進他耳裡沒多少,他只覺耳殼有股搔癢感,是因她吹吐的氣息而起,然後順著他的耳朵搔進他的心底。
封士泉猛地大動作跳開,臉上帶著可疑的潮紅,一臉驚訝的盯著她。
怎料,虞飛鳥誤會他此舉的意思,掛上詭異的笑,「我就知道。」
他果然是因為秘密的計劃而來的!
封士泉看她的眼神簡直可以用「驚駭」來形容。
不妙!他對這種沒特殊意義的舉動,竟然有了反應。
玻璃車窗上倒映著他臉上藏不住的紅潮,剛才失措的舉止,背後隱藏的原因不消多想他都知道。
他對她有感覺了。
神經粗大的虞飛鳥完全誤解他,逕自問:「在做節目嗎?有人跟拍嗎?」她興奮的看看四周,認為每個人都很可疑。
啊,那個在看報紙的人,其實就是跟拍的攝影師吧!這麼說來,那兩個細語交談的人難道是工作人員……
「停止妳無邊無際的想像力。」糟糕,他現在連她在想什麼都看得出來了!
不過,要看透她這個沒心思的人,本來就不是件難事。
封士泉的心思逐漸跟著她的話被轉移。
「咦?不是嗎?」她的表情立刻變得有些失望。
「我是來休假的。」要是不出聲言明,她肯定會繼續亂想下去。
「真的就這樣?」她還是很懷疑。
這個卡通看太多患有幻想症的蠢蛋!
「真的。」他保證。
「蛤——」虞飛鳥很不滿意。
現實跟她想得差太多,她本來以為自己也有被拍攝進去咧!
啪!
久違的巴掌,毫不客氣的落在她腦袋上。
「噢、噢!」
「認真點,要是坐過站我唯妳是問!」他拋出警告。
坐過站?!
虞飛鳥抬頭看了眼門上的跑馬燈,紅字無情的告訴她一件悲慘的事實!
「欸……嗯……」她怯怯的看了他一眼,小聲道:「我們……已經坐過站了。」
封士泉的回應是,給她兩顆大大的白眼.
*** *** ***
由於虞飛鳥的粗心坐過站,浪費了時間,等他們到了目的地,已經九點多,當然這之中浪費的時間,還包括她搞錯路,走到相反方向,多繞了一大圈,最後還是迷路,不得已只好坐出租車所花的時間。
封士泉核對過地址,回頭「青」了她一眼。
「我真該聽妳的話,一開始就坐出租車!」那也是她唯一有意義的建言,而他居然棄如敝屣,是他愚蠢!
「就當花錢買個經驗。」虞飛鳥呵呵乾笑,看得出他怒火中燒。
不過奇怪的是,她越看越覺得眼前的建築物很眼熟,她應該來過才是,怎麼會搞錯位置呢?
「到底在哪看過……」
「快走!」走在前頭的封士泉發現她落後,停下腳步吼她。
「來了來了。」沒時間多想,她加快腳步跟上他。
反正有來過或沒來過又有何差別呢?現在的重點是跟緊封士泉,去參觀他的工作。
坐電梯直達頂樓,門一開刺眼的光芒跟著照進來。
他們兩人都還來不及適應眼前的強光,一道黑影便遮去了光線,拉起虞飛鳥的手,將她往電梯外拖,口裡邊喊道:「哎呀!老師,妳也遲到太久了吧!還好對方也還沒到……」
「老師?」封士泉小小的疑問聲,自她背後響起。
等到眼睛適應了光亮,虞飛鳥才看清楚對方的模樣。
「請問妳是誰?」她用禮貌性的問句,希望對方幫她喚起印象。
她見過眼前這個打扮前衛的女人嗎?
「厚!老師,別跟我說妳忘了今天的課!」女人很明顯也知道虞飛鳥的健忘和神經粗大,戴著變色隱形眼鏡的銀色瞳孔閃著威脅。
工作……
虞飛鳥用有限的大腦內存,開始搜尋自己今天的行程。
她今天休假不是嗎?難道還有其它工作……
「老師忘了今天是一個月一次的攝影課程?」那女人一臉無奈,只得挑明提醒。
「啊!對、對!」她真的忘了。
平常的她只是個書店職員,工作就是補書、新書上架,很普通,但因為喜歡拍照,有些作品參展得名後開始有人跟她接觸,找她討論拍照的技巧,於是她開始一個月一次的免費攝影課程。
只不過她常會忘記時間,都是由學生主動跟她聯絡,地點也不一定,有時是室外,有時是室內,像今天就是在室內。
難怪她會覺得看過這棟大樓和這個地址。跟她接洽的人怕她迷路,有傳過大樓的外觀照片和地址給她,結果她還是迷路了。
說穿了全是因為她記性不好的關係。
「啊,妳是……」想起自己今天排休的目的,虞飛鳥絞盡腦汁想著面前打扮前衛的女人該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