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應該是這樣沒錯。」他點頭,「不過我是君子,向來不喜歡在背後批評別人。」
他仍然背對著她講話,駱采雨看下見他的表情,只隱約見到他的肩膀輕顫了一!,而且他的聲音還略帶了一點笑意。
可惡!這樣他都還笑得出來,他是真的故意的是不是?兩人相較之下,她的風度就沒他好了,她揚高了聲音。
「冉先生,我不管你是君子還是小人,你約我來這裡,難道就是要讓我聽你的抱怨嗎?你忙,我也忙!冉先生,不然這樣好了,你既然對我的設計這麼有意見,是不是請你找我們公司其它人幫你畫設計圖!」
馬的!這種低聲下氣的錢,她不賺了。
說完,她轉身就想離開冉熾的辦公室;此時,冉熾收了線,終於旋了下辦公椅。
「你不是帶了修改過後的設計圖要給我看嗎?還是你本來就沒有任何把握,認為自己絕對沒有能力畫得出我要的,剛好藉這個機會發脾氣走人?」他嘲諷的說著。
可惡、可惡!
她真的很想海K這個大爛人一頓!
她抿起唇瓣,緩緩的轉過身,理智告訴她,她是該讓他看看她徹夜修改過的設計圖,絕不可以就這麼離開他的辦公室。
駱采雨轉過身,面對眼前那態度傲慢的男人,好吧!忍耐,他付錢,他是大爺。
「你就是Lisa小姐是嗎?很抱歉我剛才一直在和朋友說話。」冉熾放低了身,低頭拿起了筆筒裡的鉛筆。
「我知道啊!內容我也聽了大半,我想我們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她立即打開公文包,從裡頭拿出設計稿。
可當她的視線剛好對上他那張抬起的俊臉時,整個人霎時怔住了,半句話都吐不出來。
而有此反應的人當然不只是駱采雨而已,冉熾也一樣,只不過他的反應與她一截然不同的——他除了訝異之外,還多加了驚喜,像是很高興也很意外能再見到乍,而她就不一樣了,多了一點冷漠在裡頭。
萬萬沒想到他一直想再見面的人竟然變成了室內設計師,因為畫他房子的設計師,所以就這麼簡單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就只能說台灣真是太小了。
如果早知道Lisa就是駱采雨,那他就算再忙,也會親自帶她去參觀他的房子。
「沒想到是你,真巧。」他站起身,伸出了手。
「是啊!很巧,沒想到我竟然會接到你的Case!」早知道是他的Case就算給地再多的錢,她也不做。
就像是自卑感作祟吧!她唯一可以說是優點的那部分,在十年前徹底毀滅之夜,她似乎就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再出現在他的身旁了。
她記得他說過,他喜歡她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她的才能吸引了他,她幾近於完大的指法,那對鋼琴的狂熱,以及彈奏時的投入,讓他無法移開他的視線,靈魂幾乎都被她的琴聲給吞噬了。
而在發生事情之後,她能給他什麼?用她的殘缺再與他合彈四手聯彈嗎?
笑話!
那只會讓她自慚形穢而已,意外不只毀了她的手,也毀了她的夢,更毀了她剛萌芽的青澀愛情。
「這幾年你過得好嗎?」他很關心她,審視著她秀美的五官,不經意的視線瞥了她的手指。
像是察覺到他的目光,她縮了一下手指。「不錯啊!很好,冉先生,我們是不是該討論一下我的設計圖?」
她指著設計圖,「這些我都有照你說的去修改了,你看看還有什麼問題?」此刻,她只想盡快逃離這裡。
「這個我有空再看,我不急。」冉熾笑著說道,一發現設計師是駱采雨,他的態度和先前的一比,猶如天壤之別。
「好幾年沒見到了,突然見到你,心裡有很多話想說,真的是一個下午也說不完。」他按下了內線,要秘書送來咖啡、紅茶和小餅乾,大有想與駱采雨長談的打拜。
「冉先生,我真的很忙,我們老闆要我今天下午就向他確認你的設計圖,然後以估價的部分……」
「我再打電話找你們老闆,你不用擔心。」
「嗄?」她傻眼,像冉熾這麼聰明的人,真的聽不出她的推托嗎?她就是不想興他同處在一個地方,甚至是見到他啊!
好吧!他是個很堅持的人,他如果今天問不出他想要的,他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她早有了深刻的認知。「好吧,冉先生,你有什麼事想對我說的,說吧!」
「我向來不習慣站著說話,這裡坐吧!」他要駱采雨與他一起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為什麼你在那次的意外之後就沒和我聯絡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他問出了心中多年的疑問。
因為我覺得那次的意外斬斷了我們之間唯一的聯繫,所以也不用再有所聯絡!駱采雨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可卻沒辦法把她的想法講出來。
尤其是十年不見了.他變得更加俊逸,黑色西裝襯得他更加的卓爾不凡。相形之下,她就太過於平凡了。
十年前的她與他,同校的人都說她是上輩子修來的好福氣,才能讓冉熾看上,門時也一再批評冉熾的眼光真的有問題,竟會看上醜小鴨的她;十年後的她與他,兩人的距離更加遙遠了,早點認清事實對她才是最好的,免得受傷了。
「嘿嘿嘿,也沒有啦!」她訕笑了幾聲,企圖掩飾掉自己的不自在,「只是我父母剛好也沒辦法再負擔我高額的學費,所以才轉學。」
「學費?」聽到駱采雨的話,冉熾那道劍眉緊緊的蹙起了,「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是屬於特殊入學的學生,學校優待你所有的學雜費。」
他們學校是所謂的「貴族學校」,裡頭學生的家長多的是醫師、律師及企業主,一學期的學費高達十幾萬元,家裡要不是有一點家底的,根本就負擔不起。
而當然也是有例外的學生,駱采雨就是一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