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了他的炙熱視線,公孫謹立即拉整衣物,顯得有點不自在。
「我很愛你嗎?」她吶吶的問。
南宮輔收起那充滿撩撥意味的眼神。「你常說咱們是同類型的人,只有同類型的人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也才能契合成一體,只有跟我在一起,你才能真正享受放肆玩樂的滋味。」
放肆玩樂的滋味……沒錯,雖然她忘了自己是誰,但似乎沒忘記自己的喜好,她喜歡刺激的生活,血腥的挑戰。
「來,我怕你成天躺著無聊,幫你準備了樂子,不過擔心你的身子狀況,沒準備太刺激的,等你傷勢全好,我再為你安排更有趣的玩意,這回你就先小小享樂一下,當打發時間就好。」說完他輕拍了掌心。
一個胡人走進房裡,公孫謹不解的挑了挑眉。
「瞧瞧胡人表演蛇技吧,你仔細瞧那胡人手中的笛子,他吹呀吹,地上的蛇就會乖乖聽令行事,要它左轉就左轉,要它右轉就右轉,這是我在街上看到時覺得有趣,特地將人連蛇接回府裡來讓你消磨時間的。」他興致奇佳的為她解釋。
「喔?我瞧瞧。」她聽了馬上就興趣十足。
胡人在南宮輔的示意下開始表演,而表演最後的高潮是讓蛇吞下整只血雞,殘忍血淋,但公孫謹卻瞧得目不轉睛,咯咯暢笑。
一直在她身旁的南宮輔心滿意足的摟著她。就是這份頑佞的氣息,多麼令他著迷啊……
第九章
南宮府倉卒迎親,僅有大紅燈籠高高掛,對內奴僕喧嘩熱鬧,對外僅低調宴請,這一切,披著紅巾的新娘並沒有注意到,因為她從早起梳妝開始,額際便隱隱泛疼,額上受傷結疤的傷口有一下沒一下的抽痛,讓她根本無暇顧及究竟有多少賓客參加這場喜事。
拜完堂,此刻她和一般新娘子一樣坐在鴛鴦床上,等著新婚夫婿前來為她揭開頭上的紅帳。
說不出為什麼,想著今晚可能發生的事,她竟沒一絲興奮,連臉紅心跳的感覺也沒有,有的只是不安,非常的不安,料想是因為初夜的關係,人難免不定。
過了今夜,她就是貨真價實的南宮夫人了,唉……
咦?她竟在歎氣?
照表哥所說,她父母雙亡,從小寄養在他家,兩人兩小無猜,彼此愛慕多年,她應該很開心終於成為南宮夫人才對,為什麼會在洞房花燭夜歎氣?
抿著唇,她聽到腳步聲,是她的新婚夫婿進房了,她唇抿得更緊,心也莫名的住下沉。
「謹兒。」南宮輔身上帶了酒氣,但掩不住滿臉喜悅的瞧著端坐芙蓉帳內的人兒。
他總算到手了!走近她,毫不猶豫一把掀了她的紅頭蓋。
「娘子!」
「表哥。」在紅巾被掀起前,公孫謹記得抹上了合宜的笑。
帶著志得意滿的幾分醉意,南宮輔牽過她的手來到圓桌前,上頭擺滿各色喜果,樣樣象徵花開並蒂,幸福白首。
「餓了吧,先吃點東西。」他體貼的為她倒上甜酒,打算與她喝上一杯交杯酒,她接過酒杯,要交錯上他的,手上的紫玉鐲子卻撞上他的杯緣,發出清脆的聲響,這聲音讓她的心刺了一下,手也立即縮回,檢查鐲子有無損傷。
「可有撞壞?」瞧她寶貝著,他伸手要幫著查看。
「不許碰它!」她忽然大喝。
一時間,南宮輔的手僵在空中,表情也變得奇怪。
她見了,緩下臉來。「對不起,這鐲子我不想別人碰它。」
「為什麼?」他表情更陰沉。
被這麼一問,她也一呆。「不知道,這鐲子是你送的嗎?」
「……不是。」他想,他知道是誰送的了。
心中一把無明火正在竄燒,連失去記憶了都對那男人送的禮這般寶貝,南宮輔瞪著那鐲子的眼睛陰狠起來。
「那是誰給我的?」她不禁好奇。
「是你死去的娘給的。」他低沉咬牙。
她露出恍然大悟的笑靨,「難怪我會這般愛借。」
他忍著怒氣起身,扳起她的秀顎。「今後你該珍惜的是我,而不是這些不值一提的身外之物。」捧起她的臉龐,專注魅惑地望著她,手掌一路沿著她的頸項住下滑,最後攬住她的細腰住床上帶。
公孫謹皺著眉頭注視著他的舉動。
他將是她的男人嗎?這樣對嗎?
南宮輔己慾火焚身,一顆強烈的心驅策著他盡快佔有,緊扣住她的手,翻身覆上身子,渴望的唇蠻烈的強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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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兒,不!你不可以——」冶冬陽在惡夢中狂吼,渾然不自覺的將雙手伸向空中,像要努力的抓回什麼,斗大的冷汗汪飆而下,驀然,他驚醒了,血絲雙目怵目驚心的瞪大。
「公子?!」床旁的暮春還來不及喜悅,就教他狂亂的神情嚇壞了!
公子發瘋了嗎?又要殺人了嗎?
冶冬陽瞳孔收縮,瞪向窗外,乍亮的光線刺得他又閉上眼睛。
「公子,您別又暈了!」瞧見他又閉上眼,暮春顧不得驚嚇,趕緊趨前伏在床邊。
「暮春,謹兒呢?」他突然再睜眼。
暮春屏住氣息,公子這才差點為了她喪命,這、這能答嗎?「謹兒姑娘她、她……」
「她還在睡是嗎?」
「睡、睡……呃……」公子傷糊塗了?
他微露笑顏,「不是嗎?那就是在看鬥蟋蟀了?她最近迷上那玩意。」
「這個……」暮春流著冷汗。
「混帳,她在哪!」他臉色乍變,驀地暴怒起來,一手揪住暮春的衣襟怒問。
暮春嚇傻了,他的春風公子要宰了他不成?!
「公、公子——」
「在哪裡?」冶冬陽幾乎是狂吼了。
「在、在鬼窟崖下!」暮春口水一吞,嚇得照實答出。
他一震,鬆了暮春的衣襟。「我沒抓住那丫頭的手?」
「沒……」
「沒救回來?」
「沒……」
冶冬陽的面容倏地駭人,青筋浮滿他的頸臂,他霍然起身,想做什麼的態勢暮春一眼就瞧出來,火速撲上前抱住了他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