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闇帝的女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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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公子,別去了,我派人找過了,謹兒姑娘找不著了!」

  「怎可能找不著!」他拖著腳前進一步,神色狂亂。

  暮春仍緊抓住主子不放。「那崖下全是鬼乞子的屍體,我派人找了三天三夜,就是不見謹兒姑娘的蹤跡,連屍首都沒找著。」

  「沒有屍首就是還活著,我更得去找她!」他竟露出了驚喜之色。

  公子真傻了,從這麼高的崖上掉落,沒有屍首只有兩個可能,不是被野獸叼走,就是屍骨不全難以辨認,但這些話他可不敢說出,公子已狂,再聽到這番話,就真的會扭下他的腦袋了。

  「走吧,招集所有人,我要下崖搜人!」

  「可是您的身體……」暮春急得跳腳,公子才重傷剛醒,再折騰著下崖哪能受得了?正急得不知怎麼勸阻才好,忽然——

  「不用去了,小姐不在那兒了。」有道陌生的聲音出現。

  「你是誰?!」暮春立即即吃驚的問。

  那人連理也沒理暮春,逕自看向冶冬陽。

  冶冬陽瞇了眼。「你知道謹兒在哪?」

  「知道。」

  「是死是活?」

  「活。」

  此話一出,他神色一振。「她在哪?!」

  「你想見她?」

  「當然!」他要見到她完好無恙才能放心。

  「不後悔?」

  「後侮?」

  「爺吩咐了,小姐要是有個差池,要我拿下你的腦袋請罪。」

  冶冬陽濃眉一皺。「爺……你的爺可是闇帝公孫謀?」

  「正是。」

  他一歎,「我承認沒能保護好謹兒是我的錯,只要見她無恙、我願意親自向他老人家請罪。」

  「遲了,爺惱了。」來人搖頭。

  「他……帶走謹兒了嗎?」他驚恐的問。

  「沒有,但爺得知小姐沒事,所以下令免了你的死罪。」

  「死罪?!」一旁的暮春聽了差一點沒嚇破膽。公孫謀?那、那個鬼見愁的公孫謀?!他想處死公子?!

  媽呀!他兩眼一翻,差點沒昏厥。

  「爺說了,你要見小姐也行,不得與她相認,否則不用見了。」說話的表情語氣一樣冷淡,但尚湧在心底歎了口氣。爺還真狠,氣惱人家沒能護住女兒周全,就要人家終身飲恨,唉,看來這傢伙前途堪慮,情路坎坷了。

  冶冬陽心驚了一下。「不得相認?這是什麼意思?」

  「見到她,你就會明白。」尚湧以無限同情的目光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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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謹兒……」

  一聲發顫的依戀叫喚撫過她的耳膜,穿進她的心窩。

  「你是誰?」公孫謹問得鎮定,卻覺得喉頭發澀,心緊緊揪了起來。

  奇怪,她怎麼了,而且這人見到她為什麼這麼震驚?

  「你……你剛說自己是誰?」他臉色蒼白得可以。

  「我是南宮夫人。」

  他又一震。「南、宮、夫、人?」心中一片陰涼。他懂公孫謀的用意了,這下他的謹兒成了南宮夫人!「你忘了我嗎?」

  「不記得,所以才要問你是誰。」

  「我是……」

  爺說了,你要見小姐也行,不得與她相認,否則不用見了。

  尚湧的話跳進他腦海裡,不.不能說,就算不為那句話,他也不能說,畢竟……

  是他沒資格了,他沒能捉住那雙向他求援的小手不是嗎?他沒能在第一時間找到她不是嗎?心痛到極致,閉起眼,卻浮現那晚兩人的對話——

  「你可曾存極力想得到的東西?」

  「……沒有。」

  「沒有慾望?」

  「慾望?」

  「比方說財富。」

  「冶家的財富夠我一生吃喝不盡了。」

  「權力、名利?」

  「都是一些虛幻的東西,難換我清心寡慾的無憂生活。」

  「美女?」

  「我並不好女色。」

  「所以你沒有想得到的東西?」

  「……嗯,我想應該是。」

  錯了,他以為自己無慾無求,自由不羈,不曾特別想得到某樣東西,他錯了,他不是沒有慾望,不是沒有渴求,而是他沒有發現那慾望早就佔據他的心房,那丫頭就是他的慾望,她是他唯一渴望擁有的,但一場意外,竟教他錯失了他的渴望!

  她不再屬於他了。

  思及此,心窩像是被人劃了數刀,刀刀狠戾,偏偏不教他死絕,讓傷口隱隱發疼,頓時唇角黑血溢出,映著無血色的面孔,更加怵目驚心。

  「血——」公孫謹驀然驚叫。

  他吐血了!那滑落面頰的鮮血勾起她記憶深處的片段——

  「你要我吐血而死嗎?」

  「吐血?」

  「想氣死我儘管這麼做。」

  「嗄?!」

  「怎麼,還在想著怎麼謀殺親夫嗎?」

  「謀殺親夫?!」

  謀殺親夫!這四個字倏地跳入她的腦門,公孫謹愕然的抬首望著來人。這人究竟是誰?為什麼她好像不該忘記他才對?!

  「你……」她想靠近他,心疼的想撫上他的胸口,他好像很疼、很疼,她直覺他疼得無法自己。

  該怎樣才能救他?抱著他成嗎?拭去他嘴角的血漬成嗎?還是撲進他懷裡撒嬌?她無法解釋自己怎會有這樣的想法,只能順其自然的走近他。

  她想要輕輕握住他的手,握住他的手不放,怎麼樣也要握住不要放……

  「謹兒,你在做什麼?!」

  突來的大喝聲讓她驚跳了一下,茫然的回過神。她的夫婿回來了,瞧見她正走向另一個男人,還想無恥的握住對方,她驚愕的立即縮手。

  奇怪了,遇到這陌生的男人她怎會變得這般失神?

  混亂的心悸在見到自己的丈夫後,她試圖平息。「表哥。」身子一轉,像小鳥兒一般納進他懷裡。「你回來了。」

  南宮輔鐵青的臉在她投入自己懷裡時稍稍恢復,並刻意以勝利者的姿態面對已然血色全無的冶冬陽。

  「冶大人,您怎麼來了?我聽說這陣子您身體不適,幾乎送命,怎麼不在府上養病,卻跑來我這作客?」南宮輔笑得陰寒。

  終也讓他尋來了嗎?真快。

  冶冬陽目貲欲裂,「你——」他指著南宮輔,氣鬱攻心。「你心裡該清楚她要的根本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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