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就要去買了?」他露出一絲微妙的笑。
「不然呢?」他他他怎麼又在笑了?害她心跳又加速起來。
「別說我沒提醒你。」他視線落在她敞開的睡衣襟口,那道淺淺的乳溝。「你荼毒我的眼就算了,別嚇到路人比較好。」
「什麼路人……啊AB」
於是,這道尖叫聲間歇地叫了快半小時,直到現在裘暖走在買早餐的路上了,這道尖叫又成了怒吼。
「什麼?老哥,你說嚴軍要住到別墅裡?」本想打電話給美國的哥哥訴苦,誰知道得到的消息更可怕。
「對。你知道,他現在住的地方有狗仔隊二十四小時守著,弄得他很煩,現在又是他進軍美國歌壇的重要時期,需要一個比較清淨的地方寫歌……」
「我管他啊!你這個不負責任的臭哥哥!這樣屋子裡只有我跟他耶!你不怕我被他怎麼了嗎?」
「哈哈哈……這是不可能的,小妹,你長得還算不錯,但嚴軍看過太多世界級美女了,你還入不了他的眼。」
「誰說我入不了他的眼?他今天早上才……」話聲一頓,想到豆腐都被看光光了,她忍不住抓著衣襟,白皙的頰轉為粉紅。
「今天早上才怎樣?」裘傑納悶。
「才……才和我吵一架啦!」她支支吾吾的找了個理由。
「乖,你別和他吵架,我跟你說過嗎?我們現在住的地方,是嚴軍……」
「對,房子是嚴軍的,水電瓦斯是嚴軍的,鍋子床鋪馬桶還有牆上爬的那隻小強全都是嚴軍的對吧?!」她沒好氣的飆高音。
「你既然知道,就對他客氣點。我記得你不是很懶得生氣嗎,怎麼遇到他就走樣了?」
「還不是他太氣人!」她不悅地嘟囔著。
「其實嚴軍只是長得酷了點,人還滿好相處的,要求也不多,你只要改掉那個什麼都懶的性子,應該就可以把他照顧得很好了。」
他那種態度叫做要求不多?而且日後還要由她來照顧?
她忽然覺得這趟回台灣簡直就是自討苦吃,現在飛回美國還來得及嗎?
「好了,哥不和你多說了。記得,嚴軍沒什麼禁忌,只要按照他的話去做,還有作曲時不要吵他,應該就可以了,我要掛斷了,再見。」
「喂!哥?哥?」
正氣惱著哥哥的不負責任,手機鈴聲突然又響起,她忙不迭的接起電話,以為哥哥良心發現AB
「臭老哥!人家不要和惡魔住在一起啦!那個嚴軍一定會欺負我的!」
「……」
「臭老哥,你說話啊!」
「你買個早餐是掉到水溝裡了嗎?還敢說我壞話?小睡豬,你、死、定、了!」
第三章
嚴軍與裘暖的同居生活正式展開。
原本兩人都以為自己會極不適應,沒想到日子就這麼平淡的過去,她目前還沒有在他的食物裡下藥毒死他,他也還沒把她打死活埋報逃亡。
其實這麼低調、不會吵人,成天除了睡、還是睡的安靜室友,正是嚴軍最理想的典型,然而她對他這麼一名大帥哥天天在面前晃來晃去卻視而不見,他卻是頗有微言。
更氣人的是,她還真是懶到極點了!只有他吩咐她做事時,她才會勉為其難的應付他──前提是他必須千辛萬苦的先把她從床上挖醒──剩下的時間,她絕不會主動替他做一件事,十足十的被動。
他都要懷疑她再睡下去,等到三十歲時,大概只剩六十歲的體力了。
加上她又不諳廚藝,上次那鍋可怕的噁心東西真的嚇到他了,於是他三餐都得當老外,由她負責替他張羅回來,誰叫她煮的東西狗都不吃!
就如現在,他一腳把一路睡到中午的小睡豬踢出門,免得她真的睡病了,要她去幫他買份青醬義大利面,不要松子、不要海鮮、醬汁不能太稀、麵條軟硬適中,還要雙份。
屋子裡剩他一個人,一如往常的安靜。其實平日她在時也差不多是這個情形,但是少了個人的空虛感就是這麼真實,讓空氣的粒子都增加了重量似的,壓得他有些心煩。
他對小睡豬似乎投注了太多注意力了,而他很清楚原因是什麼,這不是個好現象。
當初會把這別墅借給裘傑,是為了工作方便,反正他自己也沒在用這房子,又看不下裘傑原本那鴿籠似的小套房,沒想到會因此邂逅裘暖這個意外。
到目前為止,他和這個意外相處的感覺還算滿意,偶爾逗逗她,看她敢怒不敢言的俏模樣,令他的生活多了很多趣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這種愛欺負人的劣根性。
想著想著,她怎麼去了那麼久?
算了!反正她一定會回來的,有時他講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買不買得到的東西,她就是有辦法變出來,這也算她的強項之一吧?
「還有好幾首歌沒寫出來,還在胡思亂想什麼?」
輕輕甩了甩頭,他走到二樓自己的主臥房。裘傑剛搬入時,堅持不佔用他的私人空間,而他不想在密不透氣的練琴室寫歌,恰好這間房夠寬敞,還有一扇很大的窗戶面向庭院,雖然下午陽光會直射,窗外的大樹卻解決了這個問題,還會形成陽光斑駁的特殊美感。
拿起吉他,他試圖將自己的心思沉澱,微微的涼風及充足的光線令他感到舒適,一時靈感泉湧而來。
只見他哼哼唱唱,偶爾加上吉他伴奏,隨手抓起紙筆將腦子裡的東西幻化成美麗的旋律。
「嚴軍?」門外傳來細小的叫聲。
小貓似的聲響沒有驚擾到全神貫注的男人,他完全沉浸在創作之中,外界的事全置之度外。
「你不是吵著要吃義大利面?人家買回來了,你再不出來吃,麵條就不Q了,你別怪我喔!」門外的聲響繼續著。
房間裡依舊沒有反應,外面的人兒似乎等不及了,忽地將未上鎖的門打開。
嚴軍尚來不及回過神,這門一開引動了風的對流,才剛譜到一半及許多未完成的曲譜全數飛了起來,不僅蓋得他滿頭滿臉,有一些還大剌剌的飛出窗外,連搶救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