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喜歡我這樣叫你,我是可以叫給你聽,只是,要我跪下?我看就免了吧。」
岳珉珀走上前去,用玉簫抵住衡德彪的咽喉。
衡德彪,山東大地主的獨生兒子,半年前來到江南定居,行徑囂張狂妄,短短兩個月,就成了江南一帶人人聞之色變的小惡霸,近日來更是仗著自己有錢有勢,連官府都籠絡了去,簡直就是目無王法。
「我會記住你們的!尤其是你!」
因為不敢招惹岳珉珀,衡德彪指向司徒緋玥。
「記住我比較容易吧?彪哥。」
岳珉珀將衡德彪那肥厚短小的手指撥了過來指向自己,瞼上掛著一朵迷死人的微笑。
知道自己今天遇上了煞星,衡德彪摸摸鼻子,帶著小弟們落荒而逃。
「慢走,不送啊,豬頭彪!」司徒緋玥扮了個俏皮的鬼臉,大喊著。
她會不會太活潑了一點啊?
岳珉珀看著司徒緋玥,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起來。
「對了,謝謝這為兄台的救命之恩,我叫……」要自我介紹了,她才想到忘了想個假名。
「叫?」他有趣的想要看司徒緋玥能變出什麼名堂。
「紅麟,字蝶,你就叫我小蝶吧。」一時之間,她也只能想到這個了。
「我姓白,白岳,字靖璽。」他很故意的說出自己的字。
「靖璽?」聽到這兩個字,司徒緋玥是一肚子的無名火。
「怎麼?你認識我?」岳珉珀的笑意越來越深了。
「我相信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因為你跟我認識的那個靖璽差很多。」司徒緋玥咬牙切齒的說著。
「怎麼說?」他很好奇,司徒緋玥把他想成了什麼樣的人。
「別提了,我就是想遠離那個人才跑出來的。」她一不小心脫口而出自己離家出走的事。
「萍水相逢也是有緣,我帶你們去客棧吧。」既然她不想聊,他也就不逼她了。
「白兄,不好意思,我的腳好像扭傷了,可否麻煩你幫我們拿包袱,好讓小憐攙著我走?」她有點吃力的站著。
她的腳,在剛才被那囂張的小嘍囉推倒的時候,不小心拐了一下,現在痛得只能用單腳撐住自己。
「你家僕人看來也挺瘦弱的,我看還是由我攙著你走吧。」他倒是很熱情的伸出援手。
「不用麻煩白兄了,不要看她這樣,她還挺有力氣的。」說罷,司徒緋玥一掌拍上小憐的胸口,讓小憐差點岔了氣。
男女授受不親耶,雖然我現在是一身男裝打扮,但是,也不能讓你碰我啊。
司徒緋玥腦中不斷叨念著,很順手的把小憐身上的包袱遞給了岳珉珀。
看到司徒緋玥固執的硬是要自己走,岳珉珀也顧不得在別人看起來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會有多噁心,便一把將司徒緋玥扛了起來。
「腳扭傷最好是不要走路了,你就聽我的吧。」
「白兄!放我下來!」她掙扎著。
司徒緋玥的臉羞得整個脹得通紅,但是岳珉珀可不管她有多死命的掙扎,就是不放她下來。
*** *** ***
來到了客棧,岳珉珀要了兩間房間,並將司徒緋玥放任其中一間的床上 。
他走去跟掌櫃的要了紙筆,寫了一些字,交給小憐。
「幫我抓幾帖藥回來,你家公子,我先幫你照顧。」
「白公子……還是讓小憐照顧我就好了。」聽到岳珉珀的話,司徒緋玥急得想從床上爬起來。
「你要是不願意躺著,也不許站起來。我叫小二打些冷水進來讓你泡一下腳,先讓我看看扭得嚴不嚴重。」他伸手要幫她脫鞋。
「你要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耶!
司徒緋玥連忙把腳縮上床,就是不肯讓岳珉珀碰。
「扭扭捏捏的,又不是女孩子家,不脫鞋我要怎麼幫你看?」岳珉珀故意用話激她。
「我……」我本來就定女孩子家!
司徒緋玥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
這個傻小姐,他又不是別人,看她緊張的!
岳珉珀對這個扮成男裝的妻子,是越來越覺得有趣了。
「白兄,謝謝你方才仗義相肋。還有,謝謝你幫我醫腳。」
知道自己找不到借口拒絕,司徒緋玥只好乖乖聽話,坐在床邊任岳珉珀擺佈。
「叫我靖璽。」他將她扭傷的腳放到沁涼的水桶中。
「白兄,看你對醫術頗有心得,你是大夫嗎?」她怎麼都不願意叫他靖璽。
「並不算是吧,只是小有研究罷了。你很不願意叫我的字是吧?」岳珉珀打開窗,讓風吹進房間。
「我只是覺得我們還不是很熟,不應該這麼逾矩。」
她只是不想要想起自己的丈夫。
「你不也要我叫你小蝶?」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叫她的名字。
「那不一樣……」她小聲嘟噥著。
「我明天一早就離開。等會兒小憐回來,你告訴她,湯藥三碗水煎成一碗,一日服兩帖,你的腳,先冷敷兩日,兩日後熱敷三日,然後請個大夫來幫你看一下,應該就能下床走路了。房錢我會先給掌櫃,你們就先在這把傷養好吧。」他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給她一個讓人安心無比的笑。
雖然岳珉珀知道司徒緋玥的真實身份,但是,對司徒緋玥來說,岳珉珀所扮演的白靖璽,卻是不折不扣的陌生男子。
看到她為難的表情,岳珉珀也不打算逼她,畢竟,她離家出走可是為了呼吸自由的空氣。
看到岳珉珀有點落寞的背影,司徒緋玥差點出聲叫住他。但是,孤男寡女的,怎麼能共處一室!司徒緋玥雖是一身男裝打扮,卻還是很在意。
岳珉珀幫她把房門關上,然後倚在圍欄邊,吹起了玉簫。
這熟悉的簫聲讓司徒緋玥嚇了一跳!她跳了起來,一不小心給水桶絆倒,整個人摔在地上,弄得一身濕漉,
「怎麼了?」聽到水桶翻覆的聲音,以及司徒緋玥小聲的哀號,岳珉珀倏地衝了進來。
「那簫聲?」司徒緋玥顧不得自己的狼狽樣,連忙問起那簫聲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