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有什麼人?娶親了沒?」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
司徒緋玥這麼一問,岳珉珀托著下巴,不發一語的望著她。
看著白靖璽絲毫沒有回答她的意思,司徒緋玥雙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確定他還醒著。
「這很重要嗎?」他淡淡笑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只是想,靖璽哥長得如此俊美,應該有不少姑娘家愛慕你吧?」
這是她的真心話。白靖璽俊秀的外表,就連她看了都不免臉紅心跳。
「我倒覺得自己長得很普通啊。」不知道這是謙虛還是臭屁。
「才不呢。若我是女兒身,一定也會被靖璽哥迷倒的。」她不假思索說出的話,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怎麼會說出這種話?!難不成這是她的真心話?
司徒緋玥在心中吶喊著,她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那還真是可惜,你不是女兒身,而我也成親了,沒有機會迷倒你了。」他開玩笑的說。
「那你一定妻妾成群嘍?」
聽他說已經成親了,司徒緋玥不知道為什麼:心頭酸酸的。
一個就夠我受的了,成群還得了?
岳珉珀很無奈的乾笑了兩聲。
因為沒有得到回應,司徒緋玥就當他是默認了,十分不悅的別過頭去。
不知道為什麼她會有如此的反應,岳珉珀有趣的看著她的後腦勺,站起身來,準備結束這段短短的閒聊時間。
「靖璽大哥,你對你娘子好嗎?」司徒緋玥背對著岳珉珀,幽幽的問。
「我不是好丈夫。」
他丟下這句話,就像是在跟她道歉似的。
岳珉珀把受傷的貓抱了起來,帶回自己的房間。
聽到房門掩上的聲音,司徒緋玥不知怎地,淚水竟決堤而下、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也不知道心中那陣微酸的痛從何而來,更不知道是否是因為方才白大哥那句,像是在對她說抱歉的話,讓她忍不住心裡的委屈。她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她的淚說什麼都止不住了。
*** *** ***
回到房裡的岳珉珀,輕倚在窗欞旁忖思著。
雖然他答應會好好照顧司徒緋玥,但是,他怎麼就覺得自己並不是全然因為承諾而對她好?他不想承認,他那可人的妻子,已在無意中撩撥了他的心弦。他不斷的說服自己,他跟上來只是為了監視她,是怕司徒緋玥在外胡鬧,有損他岳家的名聲,縱使這些借口、理由都只是他強逼自己編造出來的,他還是希望自己能這麼想。
他絕對不會愛上她!絕對不會!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說服自己;自己那心動的感覺,只是小小的錯覺。
他拿起玉簫吹奏著,簫聲透出他紊亂的思緒;他不明白,他應該靜如止水的心,為何會不斷的濺起漣漪!他不明白,自己又為何會去在意現在心中浮現的感覺。
這個夜,似乎改變了什麼。司徒緋玥輾轉難眠,而岳珉珀則是吹了—夜的簫,企圖讓自己平靜。
在平靜深沉的夜裡,兩顆不平靜的心默默蠢動著。
*** *** ***
過了幾天,司徒緋玥終於可以下床走路了。
她一大早就直奔白靖璽的房門口,大聲叫喚著。
等了半晌,白靖璽仍還沒前來應門,於是她便很不客氣的推門而入。
「靖璽大哥!起床了!你答應等我傷好了,要帶我去走走的,這些天我可是給悶壞了。」
「一大早的,精神就這麼好啊?」岳珉珀是給她吵醒了。
他從床上坐起,撫著自己的長髮,似乎還有些睡意。
「我看我還是先出去好了。看到白靖璽袒露著上身,司徒緋玥連忙轉身面向門外,一張臉羞得發燙。
看到司徒緋玥的反應,岳珉珀把上衣披上,走上前去,小小聲的在她耳畔呢喃著:
「你衝進來把我吵醒,就想—走了之?」
被他那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到的司徒緋玥,倏地轉過身來想要澄清,卻沒想到,她這一轉,直接碰上了他的唇。
「你……」她往後一跳,搗著自己的唇,整個人羞得想要挖個洞躲起來。
「我怎麼了?」岳珉珀有趣的看著她的反應,
「你快把衣服給我穿好?我對男人的身體可沒有興趣。」她指著他隨意披著上衣而露出的胸膛,聲音抖顫著。
聽到熟悉的台詞,岳珉珀不禁莞爾。
「沒興趣?那怎麼會吻我?」
看到她羞得快昏過去了,他忍不住還想要逗弄她一番。
他朝她走去,深情款款的看著她,而司徒緋玥則是不斷的退後,就連背脊已貼上了牆,還想逃。
岳珉珀一手撐著牆面,把臉湊了上去,司徒緋玥眼看躲不了,一雙眼閉得死死的,一副任憑宰割的模樣。
「去收拾一下,我們等會兒就出發。」他靠在她耳邊說。
他沒有吻她,讓司徒緋玥鬆了口氣,卻又不知道哪來的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她的唇是如此的柔軟,那種感覺,深深烙上岳珉珀的心!但是,她一身的男裝,若是他真的情不自禁的吻下去,那麼,他知道她是女兒身的這個秘密或許就會被拆穿。
司徒緋玥一把抱起地上的小白貓,衝了出去!她的心狂亂的跳著,腦中充斥著他柔情萬千的聲音。她不斷告訴自己,她已經嫁作他人婦,不能有任何的遐想。但,無奈她的意志管不住她的心,這段日子,她的白大哥是多麼溫柔的照顧著她,她都看在眼裡,就算在他眼中她只是一個拜把的小兄弟,但她就是沒有辦法不去在意自己心裡那絲小小的悔意。為什麼她下是自由之身?為什麼她會嫁給一個對她不聞不問的人?
因為司徒緋玥的腳傷才剛好,岳珉珀特別準備了一匹馬讓她騎。他將馬牽了過來,示意要司徒緋玥上馬。
「小憐,幫我抱著小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給貓取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