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不是答應我要把貓放走?」小憐看到貓,可是躲得老遠。
「它捨不得我啊,你看它有多黏我啊,」她逗弄著貓,就像個孩子。
「白公子,你也幫我勸一下我家公子好嗎?」小憐苦著一張臉。
岳珉珀一把將司徒緋玥舉了起來,放在馬背上。
「小蝶,你就自己抱著貓吧,不要讓小憐為難了。」他可不想夾在她們主僕之間。
「靖璽哥,下次要把我舉起來前,請先通知一下好嗎?」她方才嚇得差點沒把手上的貓給掐死。
雖然她不討厭他表現體貼的方式,但對於他三番兩次毫無預警的將她抱起,她的心臟真有點不堪負荷。
「你就當是給風吹上的吧,對一個男孩子而言,你真的太瘦弱了。」言下之意就是,你的抗議無效。
「靖璽哥,既然你成親了,怎麼都沒聽你談起嫂子?」她坐在馬上問著。
司徒緋玥真的很想知道,到底他白大哥的妻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有什麼好談的?」他苦笑著。
「隨意聊聊啊。難不成靖璽哥你會害羞啊?」她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我倒是比較想聊你所認識的那一個靖璽。」
岳珉珀把難題丟回給司徒緋玥。
「你說那個人啊……」
她還記得,他們相遇那天她曾跟他提過。
「是啊。還有,因為我的簫聲,讓你嚇得全身發抖的那個不知名的人。」他明知那兩個人是同一個。
「那個靖璽是我妹妹的夫婿。我妹妹嫁過去半年,卻是連一面也沒見過那個人。說起來,或許只會丟臉,就連洞房當晚,我妹妹都是一個人過的。」她的聲調平靜,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樣。
「你妹妹應該很恨他吧?」他問得有點沉重。
「說來奇怪,我妹妹倒還不討厭那種生活,只是偶爾會覺得空虛、孤單,雖然當初我妹也是迫於無奈,逼著自己嫁給那個人,但是,當她發現那個人並不如她所想的,只是一個放著好看的繡花枕頭,她似乎也就不再那麼排斥了,不過,也或許是我妹妹不得人疼吧,那個人終究還是沒有出現,唯一就只有他吹奏的簫聲,時常伴著她入夢。」她的情緒並沒有太大的起伏,就這麼淡淡的訴說著。
「那麼,那個很會吹簫的傢伙也是他嘍?」
他裝傻的功夫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是啊。因為我妹妹離家出走,所以我怕那個人來問我有關我妹的下落,所以……」她努力的想讓自己的離家出走合理化。
「你跟令妹一起住在夫家?」他挑她的語病。
「我家跟她夫家住得不遠,我怕他找來。」她有點慌。
「也就是說,那個人是個十足的混帳東西嘍?」他幫司徒緋玥下註解。
聽到他這麼說,司徒緋玥呆了好半天,等她把腦中的資訊整理清楚之後,只見她大聲笑了起來。
司徒緋玥突如其來的反應,讓岳珉珀有點疑惑。
「靖璽哥,你這麼說好奇怪,好像在罵自己一樣!你們都有相同的字,居然可以這樣輕鬆的說他是混帳!」她笑得連淚都逼出來了。
我是在罵自己啊。
岳珉珀無奈的擠出了一個笑臉。知道她對於嫁給他是那麼樣的無怨無悔,他一顆心為她淌著血,因為自己那樣對待她而心疼。
*** *** ***
接下來的幾天,司徒緋玥堅持要露宿荒野,說是想要體驗當獵戶的滋味。
在山裡,她時而爬上樹摘野果,時而涉水抓魚,活像個野孩子似的,樂不思蜀。
「小蝶,我幫你們帶了些……」
才從城裡回來的岳珉珀,手上拿著買來的燒雞,才開口說話,就看到司徒緋玥挽起袖口、捲著褲管坐在樹下升火烤魚。
「靖璽哥,你這幾天都跑去城裡做什麼?一去就是大半天的,難不成是去哪找姑娘了?」這個問題,她已經忍很久了。
「只是有點事。」他並沒有正面否認。
「原來你也是個風流鬼啊,都已經妻妾成群了,還到處尋芳!我可憐的嫂子喔。」司徒緋玥心裡很不是滋味。
對於司徒緋玥酸溜溜的指控,岳珉珀很刻意的假裝聽不見。他是有重要的事要辦,所以才會把她們丟在這荒山野嶺,自己進城去;他並不想多解釋什麼,因為,等時候到了,她自然會知道他這幾天去做了些什麼。
岳珉琯看著司徒緋玥,臉上綻開了一朵笑靨,輕輕搖了搖頭。
若不是早知道她是他的妻,看到她現在的模樣,他會毫不懷疑的認定她只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公子哥兒。
「說,你在想什麼?」
她拿起插魚的尖樹枝指著他,似乎還有點生氣。
「想你為什麼生氣啊。」
他刻意靠上前,讓那樹枝的尖峰刺上他頸子。
「靖璽,你瘋啦?!」司徒緋玥嚇得把樹枝放掉。
雖然她的反應不慢,但岳珉珀的頸項上已經被那尖峰劃出一道血痕。
她急得衝上前去,用手撫著他脖子上的傷,心翻騰著,不斷怪自己為什麼要用那麼危險的東西指著他;若是她反應再慢一點,他鐵定會皮開肉綻。
「我喜歡你這樣叫我。」他輕輕靠在她耳畔說著。
他注意到她方才喚他時,忘了加稱謂了。
感受到他在她耳畔留下的氣息,司徒緋玥的心幾乎要從口中一躍而出了。
她的心狂亂跳著,她的呼吸跟著心跳變著急促無比,她的臉已經發燙到沒有知覺了。
司徒緋玥以極快的速度旋過身,衝到樹後頭躲了起來、她要自己冷靜下來,她怎麼能對她的拜把大哥臉紅心跳啊!
岳珉珀揚起了嘴角。他喜歡看到她因為他而慌亂的樣子,因為,唯有這種時候,她才不會像個野男孩,而是一個嬌羞可人的女人。
「怕我吃了你不成?」
岳珉珀傾著頭,繞到司徒緋玥身邊。
「我剛怎麼沒有利穿你的脖子,省得你這樣捉弄我!」
她怎麼也不敢看他,一雙眼死盯著地面瞧,就像是土裡會突然冒出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