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憐,我們回去吧。」
才回復行動力,他的第一句話就讓人聽不懂。
「去哪?」原本還在啜泣的小憐,被白靖璽這沒來由的話給弄糊塗了。
「我要去找蝶兒。」他準備起程。
「白公子,小姐要我攔著你,不讓你去找她的。」
小憐擋在他面前,說什麼也下肯讓開。
「憑你,攔得住我嗎?跟著我走就對了。」岳珉珀繞過小憐,走出了房門。
被白靖璽眼神震懾住的小憐,也只能乖乖跟在他的身後,祈禱著他別在岳家大鬧才好。
回到久違的岳家大宅,岳珉珀很自然的就往大門走進去。
「白公子,你這樣硬闖,不太好吧?」小憐拉住白靖璽的衣袖,阻止他。
「大少爺,老爺跟夫人在正廳等著,說是有急事,」
只見門房衝了出來,必恭必敬的跟白靖璽鞠了個躬。
「姑爺?」小憐訝然退了兩步。
「小憐,跟我進去吧。」
小憐的訝異,完全在岳珉珀的預料之中,但他沒有料到,除了這一點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 *** ***
「靖璽,小蝶呢?」看到兒子回來,身旁卻只有小憐一人,姜妍棠整個人慌了。
「娘,怎麼了?怎麼這麼問我?蝶兒不是先回來了嗎?」
看到母親慌亂的神情,岳珉珀一顆心也跟著七上八下起來。
「大哥,大嫂果真沒有跟你在一起?那麼那封信是真的嘍?」岳珉琨不安的看著桌上的信。
岳珉珀順著弟弟的目光看去,映入他眼簾的那副血紅色的蝶形玉珮,讓他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
「我明明送小姐到門口的啊,小姐怎麼會沒有回來?」
廳裡的氣氛,讓小憐急得哭了出來。
岳珉珀看完了衡德彪的信,一雙拳緊握,從指縫中滲出了血絲。
他強忍著心中的怒氣,一語不發的呆站著。
「我要把那個衡德彪的眼睛給挖出來!」沉默了好半天,岳珉珀用著駭人的口吻瞪著手中那封信,惡狠狠咒道。
「靖璽,小蝶的安全要緊,就照那個人說的,準備—萬兩給他送去吧。」
岳珣怎麼會不瞭解兒子的心情,但是,若是他也跟兒子一樣衝動,那麼司徒緋玥豈不更有性命之虞。
「大哥,還是我去吧。」岳珉琨自告奮勇。
「靖煊,讓大哥自己去。信上不是也寫了,要岳家大少爺親自送去?」
岳珉昊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倚在門邊冷靜的說著。
「二哥,我是怕大哥他……」
他怕大哥在盛怒之下,會把衡德彪給大卸八塊。
「我想大哥還不至於在大嫂面前殺人,放心讓他去吧。若是你不讓他去,我看你會是第一個受傷的。」
岳珉昊非常清楚,現在只有司徒緋玥可以讓大哥恢復理智。
「靖斌,你給我乖乖待在家。」
岳珉珀心裡明白,司徒緋玥不可能毫髮無傷。
「放心吧,我會回來就沒打算再走,哥,先讓我幫你包紮吧。」
岳珉昊要下人拿來他的藥箱,抓起大哥的手,硬是把那緊握的拳給扳開。
「你是……」小憐這才發現,岳珉昊就是那個跟著他們去嬉春樓放火的怪人。
岳珉昊神秘一笑,什麼也沒說,只是專心的幫大哥的手包紮上藥。
*** *** ***
三個日出,對司徒緋玥而言,比三十個日出還要難熬。
生不如死,還不足以形容她的處境。三天下來,司徒緋玥不知道反覆昏死了多少次,即使她連睜眼的力氣都所剩無幾,她還是不斷咒罵著衡德彪。
「你這個狗仗人勢的渣!不要以為你爹有錢,你就能這麼無法無天!我看,要是你爹看到你這德性,會氣得自縊而亡!」
「給我灌。」三天下來,衡德彪也聽習慣了司徒緋玥的叫罵了,原本還會怒氣勃發的他,現在居然能面帶笑容的指示手下,將醋灌進司徒緋玥口中。
被鞭打得體無完膚的司徒緋玥,一身衣裳全給血染成了紅色。強灌入喉的醋,燒灼著她的咽喉,讓她說話越來越吃力。
反覆的抽打,讓司徒緋玥身上稍微止血的傷口,又再度綻開淌血,劇烈的痛蝕人心肺,但司徒緋玥連哀號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這時辰,也該去接你相公了。」衡德彪不懷好意的笑著。
「你死心吧,你等死也等不到人的。」司徒緋玥睨著衡德彪。
雖然她知道她的夫婿是不可能會在乎她的死活,但她還是盼著那麼一絲希望,希望岳家的人會相信那個蝶形玉珮是她的東西,而想辦法來找她。
時近午時,衡德彪派了一個手下去岳家門前等著。
為了歡迎岳家大少爺,衡德彪叫手下把司徒緋玥往大樑上吊了起來,要讓她夫婿一進門,就看到他手上的籌碼。
*** *** ***
漫長等待的三天,讓岳家的氣氛死沉到了連呼吸都沉重。
岳珉珀這些天來只稍稍閉目養神,絲毫沒有一刻是放鬆的。看得姜妍棠好生心疼。
「哥,這個給你,有人在門口等著了。」
岳珉昊手上拿了一個玉瓶,交給了岳珉珀。
「這是什麼?」岳珉珀晃了晃瓶子,發現裡面是不明液體。
「雖然我不能讓你挖出那個繃帶豬的眼睛,不過,我可以讓你毒啞他。要不要用,就看你了。」
這幾天岳珉昊也沒閒著,為了幫大嫂出口氣,他不眠不休的調製了這瓶恐怖的藥水。
「希望他還有命讓我弄啞他。」岳珉珀收起藥瓶,殺氣騰騰的往門口走去。
步出大門,看到衡德彪手下那獐頭鼠目的嘴臉,岳珉珀好想一把扭斷他的脖頸。他強忍著怒火,因為司徒緋玥的安全,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大少爺,銀兩呢?」這小弟也真是盡責,一看到岳珉珀就問錢的事。
「你要我用手捧嗎?當然是在馬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