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雷鷹靜了半晌。
水容容在這時候意識到自己是怎麼地與他靠近了她竟然用兩手緊緊抱著他的腰,整個身子簡直都貼在他胸前,這種姿勢……大親密了!她盯著他上下起伏的胸膛,腦袋瓜兒開始暈眩,臉一直莫名地燥熱起來。她突然雙手用力推開他,當然,很不幸地,她忘了自己的處境,沒想到這會兒自己正坐在馬背上。這猛力一推,她的身子在馬背上晃了兩下,眼看就要掉下去,那一隻強壯的手臂又及時拉回她,同時她的耳退響起一陣暴風雨似的聲音:「你這個大笨蛋!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水容容也被自己狠狠嚇了一跳,憶起剛才的危險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她抬頭望著祁雷鷹那一臉的狂怒。
「我……」她突然感到座下馬兒已停止奔跑,而四周是匹、五個人,他們正圍著他們,每個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盯著她。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只一下子,馬兒又繼續前進。
「對不起!」她聲如蚊鳴地喃喃道。
祁雷鷹聽到了,他輕揚眉毛,嚴峻的臉龐仍有末息的怒意與驚恐。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想找死是不是?」
水容容迅速抬頭,瞄了一眼處於盛怒中的他,不怕死地回嘴:「反正我現在的命在你手上嘛!摔下馬跟被你掐死,還不是一樣要死!她沒說出真正的原因。
「你給我乖乖坐好,不准再做這種事!聽到沒有?」他在她耳邊怒吼。
水容容雙手塢住耳朵。「我要回家!」她小嘴一撇,開始眼汪汪。
祁雷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沒打算讓你回家。現在我要帶你回宮!」
「我為什麼要跟你回什麼宮?我要回家呀!你再不讓我回家,我姊姊會擔心我的!
我真的不明白我為什麼會住這裡?可是我必須回家,我要回家!」她看了下四周,儘是荒原與圓滑的小丘,在夕陽下美得讓人讚歎,但卻是她不熟悉的陌生這簡直不像是她住的世界!
「回家?你要怎麼回家?」她的臉讓他的表情柔和了下來,卻仍不肯鬆手。
水容容楞住了。
天色漸暗,四周逐漸地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除了踢躂的馬蹄聲,似乎沒有別的聲音……而在遠遠的、遠遠的地之盡頭,彷彿有一處亮光……他們一行人正朝著亮光之處前進。她連這裡是哪裡都不知道,她要怎麼回家?水容容沒有說話,而後的半個時辰裡,他們沒有再交談。
在快馬奔馳了逛久,水容容幾乎在馬背上快被折騰死時,眾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水容容睜著疲倦蒙瓏的眼,打量了一下她身處的地方一座壯闊雄偉,彷彿屹立在天地之間,毫不動搖的巨大城門,兩旁高聳駭人的堅固城牆……天啊!她睜大了眼睛,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在馬背上端坐好,仔細地重新搜尋著剛才她看過的地方。
城門、護城河、城上來回走動的…;是士兵!她再看向四周,從他們身邊經過熱鬧喧嘩的人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是他們的穿著打扮怎麼和她的不一樣?她一定還在做夢!對了!一定是!水容容這麼安慰自己。
她揉揉眼睛,睜眼再仔細看馬隊緩緩通過那魏峨的城門,眼前燈火通明,一條條整齊的街道。一旁笑語吆喝的人潮……她的腦袋瓜子突然不能用似的,一片空白。她用力的搖搖頭,盯著四周的景象如見怪物般,喃喃自語:「這簡直就是古代的場景嘛!古城、古街、古人……」她忍不住驚呼:「他們……不,你們是在拍電影嗎?簡直就像真的一樣!」
她亮著眼,驚訝地看著那些美麗逼真的佈景。那些演員可真敬業,演得像真的一樣。
馬匹在大街上呼嘯而過,身旁的景物如走馬燈般快速閃過簡直就像夢幻一般!
「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裡?你……你真的在這裡拍戲嗎?」水容容傻傻地笑,轉頭向她身後的男人祁雷鷹問道。祁雷鷹放慢馬的速度,突然聽聞她的話語,低頭看著她,不由一揚眉。
「你在戲裡演什麼角色?我聽他們喊你『王』,你演皇帝嗎?」這樣是不是就可以解釋他穿古裝?解釋他為什麼渾身狂傲霸氣?
祁雷鷹的表情若有所思,沒回答她的話。
看他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水容容暗吐下舌,決定還是別說話的好;所以她把注意力又放回前面,專心打量著四周的奇景。
沒一會兒,他們停在一處朱門前,雖然是夜晚,但此處卻也燈火通明。大門後是一幢幢的巨屋華宅。彷彿連綿無止盡的石牆將裡面的繁華兜圍住。這裡是側門,看守大門的兩名士兵在看清馬上來人後,態度十分恭謹地立刻把門打開放行,隨即馬兒在通向屋宅的小徑上奔馳。
水容容驚奇地盯著眼前排列有序、雕樑畫棟的房舍太神奇了!這簡直像極了古代的皇族宮殿!那一雕、一柱、一棵、一階,無一不精美絕倫!
她突然疑惑地回首問他:「你不會要告訴我,這是你住的地方吧?」
祁雷鷹在一幢大屋前停住馬,他輕鬆俐落地滑下馬背,隨後毫不費力地將她抱下。
一旁立刻有人將馬兒牽下去,除了那名年輕人,其它五人向他躬身行禮後便走開。
祁雷鷹看也沒看她一眼,轉身逕自往屋裡大步走去。
「年五!將她帶下去交給宮女,用晚膳時,我要看到她乾乾淨淨的樣子!」
「是!」年輕人亮聲回答。
水容容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地目送他離開,一會兒驚醒似地欲追上他,那一臉笑容和善的年輕人年五卻擋在她身前。
「姑娘!請讓小的帶你下去沐浴梳洗一番!」
「可是我還有話要問他啊!」是他執意帶她來這裡,他幹嘛像扔包袱一樣地急於扔掉她?至今她總覺得事情似乎透著古怪!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