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安安份份的做我的妾,那麼府裡的一切財富任你享受,可是你必須認清自己的地位,我一輩子不會將你扶正,更不會讓你生下我的子嗣,這龍家的一切將來都會屬於念雲,他是龍家的長子嫡孫,也會是龍家唯一的子嗣。」
望著他,冰心知道他為什麼要在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對一個新迎進門的小妾說這xie。
怕她終究會委屈了他心愛女人所生之子嗎?
淡淡地,一朵滿盛著哀傷的笑花在她的唇畔綻開。「這番話對一個期望出頭天的小妾來說,很殘忍。可是對什麼都不求的我來說,卻很多餘。」
他以為,她看上龍家的財富權勢嗎?
這些東西她很多,因為她有個很會攢錢的兄長,所以她從來不需要為了這些身外之物煩惱。
「我只是要讓你認清事實罷了。」永遠不用妄想!有時候給了希望比摧毀希望更殘忍。
「爺說完了嗎?」纖白柔嫩的手又開始解起他胸前的扣子,認真得彷彿這世上再也沒有其它事情能夠干擾她。
望著她,龍九又忍不住疑惑了。
她真的懂了嗎?
又或者只是認為自己終有一天能夠迷惑他,進而取得自己想要的?
扣子一顆一顆的解開,龍九的問題不斷住腦海哩翻轉著,直到冰心那冰涼的唇貼上了他偉岸的胸前,他倏地倒抽了一口氣。
瞪著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女人竟然膽大如斯。
這樣的她,和之前那個在洞房花燭夜中害怕得六神無主的雲兒是完全不同的,也超脫了任何他以往的經驗。她……
不讓他有時間多想,當她的唇毫不猶豫的婉蜒而下,在他的身軀烙下一道火燒似的悸動後,向來令他自豪的理智也開始一點一滴的渙散。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很厲害,她的挑逗足以讓任何男人發狂,理智盡失。
而他,剛好是個男人中的男人。
當下,伸手拉起她,阻止了她還想繼續撒野的念頭,他定定地望著她,字字堅定地再一次警告著——
「永遠都別忘了我的話!」面對他的決心,冰心並沒有多說什麼,她再次欺身上前,吻住了他那薄抿著的薄唇。
現在是洞房花燭夜不是嗎?真的不適合說那麼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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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一陣兵荒馬亂,讓西門覆雨壓根就沒有機會可以問出心頭的疑惑。現下好不容易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他覷了個空,摸入泉山居。才進門,便見正兀自曬著暖陽、打著盹兒的冰心。呵,她倒是挺恰然自得的嘛!
雖然看美人沐浴在陽光下很賞心悅目,可心中的好奇還是讓他不得不出聲擾了眼前的美景。
「為什麼?」
美眸倏地一睜,冰心一認出眼前的人是誰,倒也不似一般的姑娘家見著夫婿以外的男人那樣驚慌失措。
緩緩地坐起身,她面無表情地望著他,絲毫沒有開口的意願。
她不懂他的問題嗎?或者她是想要藉由沉默來逃避他的追問呢?
西門覆雨索性開門見山的說:「如果沒有三年前那場退婚,或者我該喊你一聲大嫂。」
冰心沒有他預期中的驚慌失措,反而在唇角淡淡地擒著一抹笑。
她該開心的,至少有人認出了她,不似龍九,竟然完全忘了他的生命中原本該有她的存在的。
「你認出我了?」
平平淡淡的語氣中滲著一丁點的開心,這樣的表現反倒是讓原本理直氣壯來質問的西門覆雨有些摸不著頭緒。
「難道我不該認出嗎?」
如果她真的這麼期望的話,那她注定要失望了,畢竟像她這樣的女人真的很難讓人忘記。
「至少就有人認不出。」即使端坐著,但冰心渾身上下還是散發著一股傭懶的味道。
面對西門覆雨的質問,她輕鬆以對,甚至還好整以暇地用纖手拈起一顆醃梅子送入口中,享受酸酸甜甜的味道。
「你期望被認出?」她的說法和語氣讓他這樣認為。
魅眼輕佻,冰心承認地說:「因為我原就不期望自己能夠隱瞞身份多久。」
她從來就沒有打算隱瞞,甚至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是龍九將她忘得太徹底,否則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她的身份。
「那你混進龍門,又有何意圖?」驚異已不足以形容他的感覺,皇甫冰心的鎮定讓他這個大男人都覺得汗顏。
「說意圖未免太沉重,若說我來並沒有什麼目的,你會相信嗎?」
老實說,跟著大哥浪跡江湖那麼久了,水裡來、火裡去的什麼場面沒見過,可他真的不曾看過像皇甫冰心這樣奇特的女人。
艷如桃李、冷若冰霜,並非她最吸引人之處,而是她的雙眼可以讓人清楚地感受到她的聰明和傲氣。
他甚至還記得,當年他被大哥逼著一同去退婚時,她不但沒有哭,那張細緻的臉上還漾著一抹笑容。那種笑雲淡風輕,彷彿在宣告著她壓根不在意被退婚這檔子事。他本來也被那抹笑說服了,以為她是不在乎的。可如果真的不在乎,此時此刻為何又出現在這兒?
彷彿看穿了他的想法,冰心字字堅定地說:「我從來不圖龍家什麼,也不怨龍九什麼,我想要的是了結一段孽緣,所以你不必太為我的出現而掛懷,因為我很快就會離開了。」
「你的意思是……」他沒聽錯吧!
她這麼千方百計,甚至不惜以千金小姐之姿入飄香樓,被人宛若物品一般的競價標買,理由竟然只是這樣?
騙人的吧!
「很驚訝、不相信嗎?」她知道他是龍九的兄弟,所以對他方纔那不善的質問,也沒太放在心上。
「的確!」因為太難相信了。「我以為我會聽到的是你始終不能忘情於我們家老大,剛好藉著這個機會趁虛而入。」
「我承認我對他始終有著一份牽掛,所以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斬斷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