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方卻又很矛盾的說法,西門覆雨卻懂得。
因為一直得不到答案,所以才會牽掛,一旦得到了答案,那麼牽掛也就斷了。
但這世間有多少女人能夠像她一樣,不惜用這樣的方式來切斷自己想要卻不能要的方式。看來這個女人不但外表冰冷,心思更是理智得讓人驚愕呵!
「所以你沒有惡意?更不是想要報復我家老大的退親?」
惡意?!她沒那麼多的閒工夫。
她只是很想來瞧瞧他過的日子,然後斬斷自己心中的牽念,從此以後便真正正地過著「田無溝、水無流」,相安無事的日子。
「恨一個人太累,那麼吃力不討好的事我做不來。」
認真的眼神筆直地盯著冰心,似乎想要瞧清楚她究竟有沒有一字一句的謊言。
但她的眼神清澈得讓人無法不相信她的話。
「你也可以選擇不信任我。」冰心肩兒一聳,完全不在乎。
他的信任與否與她無關,她來只是想尋得一顆自由自在的心,運氣好的話再得到一個小小的紀念品。除此之外,再無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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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究竟是誰?
外表似冰,可是舉動又大膽得讓人忍不住咋舌。
最最詭異的是,她總是帶給他一股熟悉的感覺,尤其是她看著自己的眼神,隱隱約約間還透著迷離的神色,似眷戀,又似哀怨。
她究竟是什麼人?
百思不得其解,心中的疑惑讓他甚至連一向最能鎮定住心神的練功都顯得有些沒勁。
「大哥,今兒個你的拳不夠紮實,是縱慾過度嗎?」
「你很閒?」大膽的取笑讓龍九不悅地皺起眉。
收拳,他瞪向笑得一臉賊樣的西門覆雨,當下想起自己還有一筆帳沒算。
既然他現在是新郎倌,沒道理還得繼續做牛做馬,所以當然得要勞煩他人。
「我哪有很閒,我一向都忙得不得了。」可這話相較於配上西門覆雨每日游手好閒的行徑,顯得沒什麼說服力。
一個總是像遊魂一樣東飄西蕩的人會有多忙?
「大漠那兒的分會……」瞧那賊兮兮的笑容,再想到他的陷害,現在的龍九隻覺得他是個礙眼的東西,所以毫不留情地準備將他發配邊疆。
可他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完,西門覆雨就搶先一步的說:「那兒我已經遣了楊副座前去處理了。」
開玩笑,明擺著眼前有場好戲可以看,他怎麼可能輕易被驅離。
雖然皇甫冰心口口聲聲說她是來了結一切的,但就他看來,這只是開始,這檔好戲他又怎麼能錯過呢?
「那東北……」
龍九才起了個頭,他又立刻胸有成竹的說: 「東北分會上次差點掉了一趟鑣的事我也已經處理好了。」
「那——」不死心地想要把他這煩人的異姓兄弟給驅逐一陣子,好讓自己的耳根子清靜些。
做兄弟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西門覆雨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在盤算些什麼,於是很故意的說:「大哥,你就別一心想要把我趕走了,我可得留下來保護你。」
保護?!有沒有講錯啊?西門雖然也是練武之人,可是一向就不長進,要論保護,他保護他還差不多。他沒好氣地睨了一眼,心中的不以為然清清楚楚地寫在臉上。
「我有什麼需要保護的?」龍門一向是個紀律分明的鑣局,在他的經營之下,這幾年不但靠著押鑣賺進了不少白花花的銀子,更因此結交了許多的權貴。
「那你可是有所不知呵!」那賣關子的語氣,引來了龍九的側目。
「你瞞了我什麼?」他冷聲質問。
「嘿,我可沒瞞你什麼,但卻知道有人瞞了你一件事。」
「誰?什麼事?」龍九揚聲喝問。
「大哥,怎麼娶了老婆還這麼大的火氣,難道是咱們嫂子不夠盡心盡力嗎?」
也是啦,瞧皇甫冰心那冷冰冰的模樣,還一副辦完了事就要離開龍門的樣子,可想而知她「辦」起事來能有多盡心盡力。
西門覆雨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同情,那表情看了著實很礙龍九的眼。
「她不過是個妾,我的娘子、你的嫂子永遠只有一人。」龍九再次重申,雖然娶進門,但一如昨夜與冰心說的,他不過是在替念雲找個娘,其它的他沒有太多興致。
即使她昨夜的挑弄讓他壞了計劃,可是他的心思未改。
「現在是個妾啦,可當年要不是你背信棄義,妾就不只是個妾啦!」小小聲的咕噥.其實卻是字字清晰,明擺著是刻意要讓人聽得一清二楚。
「你說什麼?」什麼當年、今年的,西門這小子到底知道了什麼?
驀地一直困擾著他的熟悉感竄上心頭,龍九心下一凜,已經意識到這其中應該有著他沒注意到的關鍵。
要知道他能縱橫江湖押鑣這麼久,靠的不但是他精湛的武功,最重要的是他那縝密的心思。
他若覺得不對勁,就一定有些地方不對勁。
而這種不對勁的感覺從昨兒個洞房花燭夜開始就沒有停過,他甚至可以拿龍門來打賭,西門一定知道什麼!
「快說,要是不說,別怪我打得你傷心又傷肺。」板起臉、運起氣,龍九一副說到做到的模樣。
瞧他那樣,西門覆雨可樂了。
「呵呵,大哥何必這麼凶,我現在不就通風報信來了嗎?」一個心知肚明,一個被蒙在鼓裡,怎能算是旗鼓相當呢?從皇甫冰心那裡離開之後,他立刻決定前來提點一下他的親親大哥。這樣子遊戲才好玩呵!
「通啥風、報啥信?」瞇著眼,龍九瞪著總是將一切當遊戲玩的西門覆雨,心中一抹不祥驟生。
「大哥是不是還記得,在三年前曾經退了一門親事。」記得,怎麼會不記得!當初為了娶雲兒,他不顧眾人反對,更不顧纏綿病榻的爹親氣急敗壞,堅持退了他爹打小就幫他訂了的娃娃親。
「嗯!」他點點頭,雖然不解西門覆雨為什麼提起這段陳年往事,但心中的不祥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