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在左乳下三寸。」很容易讓男人心生遐想的部位,「你過來幫她吸毒好了。」
「忘秋。」他不由得深吸口氣,告誡自己要冷靜,生氣的女人往往不可理喻,而她正在生氣。
「毒血排盡就沒事了。」明明已經被大夫將毒性逼往一處,就差最後一道吸毒的程序了。
聽她冷淡的口吻,谷流風大致可以猜出易彩萍的傷勢情況,果然有陷害的意圖,還好他一向不笨。
「拿這個放在她的傷口上。」
忘秋看了他手中的木盒一眼,伸手取過,看到裡面有幾隻白色的蟲子,眼中閃過好奇,小心翼翼地拎出一隻放到易彩萍的傷口上。
白色透明的蟲子慢慢變腫變黑,然後從傷處掉落。
吸血蟲!
她繼續一隻一隻拎出來放上去,隨著那些蟲子的死去,易彩萍的傷口開始變化,紫黑色漸漸褪去,冒出的血變得鮮紅。
「好了。」
「幫她穿好衣服。」
「可以了。」
他轉過身,就看到榻上的易彩萍已經穿戴齊整,而忘秋正蹲在車廂裡看那些死去的吸血蟲。
此時的她一貫的淡漠被好奇取代,雙眼大睜,紅唇輕抿的表情顯得極是可愛,讓他很想伸手掐掐她粉嫩的臉頰,看看是不是真的可以掐出水來。
「牠們叫血蛭。」
「吸血蟲。」
「也可以這麼叫。」
「谷大哥。」一道虛弱的聲音從榻上飄下,打斷蹲在廂邊兩人的談話。
谷流風的反應是直接朝車外喊話,「蘇少俠,令師妹醒了。」
然後一臉欣喜的蘇少陽鑽進馬車,「師妹,妳醒了真是太好了。」
「它們還有用嗎?」忘秋不解地看著谷流風將那些蟲子的屍體收入木盒。
「也許。」他的笑容有些神秘。
「谷大哥,謝謝你。」易彩萍嬌羞的表示。
「要謝就謝忘秋好了。」谷流風自願將功勞出讓。
易彩萍的臉色微變,聲音下意識拔高,「是他幫我吸毒?!」為什麼不是谷大哥,這豈不是便宜了那個男人!
「只有她才合適,否則有損妳的清白。」
「他明明就是男人……」易彩萍震驚地瞪大眼,「她是女人?!」
他氣定神閒的微笑,「是呀。」
易彩萍的臉色當下變得比中毒時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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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一聲,一條人影隨著樹枝回撤的力量被拉出水面,然後再重新墜入水中。
出水、入水……循環反覆,週而復始。
清風拂過樹梢,帶起一陣「沙沙」聲,引得枝葉於風中婆娑起舞。
如果忽略水中那抹狼狽的身影,一切顯得那般的令人心曠神怡,美麗和諧。
長劍出鞘的聲音劃破空氣,樹下閉目假寐的人霍然睜開雙眼,一抹銳利的光芒自眸底一閃而逝,抓著幾片草葉的右手微動。
繫於樹枝上的繩子被一劍砍斷,直墜而下的身影被人在半空中接住,一個優美的旋身飛渡,兩個人安然落於湖畔。
「谷兄,你不要緊吧?」
全身濕透狼狽不堪的谷流風笑著搖頭。
見他此時竟還笑得出來,救人的南宮不明不禁好奇此中到底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委。
「他是誰?」樹下那個紫衣書生實在太過鎮定,從他出手到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喝著自己手中的那罈酒,像是一切與他毫不相干似的。
「忘秋。」谷流風的眼中浮上笑意。
這其中肯定有些名堂,否則就算谷流風的個性再怎麼溫和良善,也不可能如此狼狽至此還笑得這麼開心。
「他就是忘秋公子?」果然一表人才。
「對。」
「你得罪他了?」
「或許吧。」谷流風的回答模稜兩可。
「或許?」耐人尋味的答案,南宮不明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
「我不認為自己有錯,而她堅持我有錯,那我只能說或許我真的有錯。」
真是繞口的說辭,南宮不明興味地揚眉,「你到底做了什麼?」記得不久前,還有傳言說他親了忘秋公子而被人追殺,這次難道又做了什麼?這麼一想,南宮不明的血液頓時沸騰起來。
谷流風下意識的朝忘秋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見她正望著遠方出神。她總是心事重重的,他在心頭長歎。
「谷兄。」南宮不明忍不住出聲打斷某人過於專注的凝視,心中卻想,看來傳言不假,好友對忘秋公子確實有著超乎尋常的感情。
「你怎麼會來這兒?」他不認為是湊巧。
對好友蓄意岔開話題的做法南宮不明很不齒,但也沒深究。來日方長,總會搞清楚的,不急。
「聽我五妹說,你被人在南宮家的地盤上虐待,那人還打傷了她,我這個當人兄長的自然得過來瞧瞧了。」
「這麼閒?」多年的好友了,谷流風估計他來看戲的嫌疑更大。
「再忙,朋友有難也不能坐視不理。」南宮不明義正辭嚴的說。
「誰說我有難?」頂多算姑娘家被人吃豆腐惱羞成怒的小報復,跟她殺人時的冷血無情相比,這個報復反而讓他雀躍不已,或許他並不是一相情願。
問題大了。南宮不明開始考慮請位高明的大夫幫好友看病,俗話說醫者不自醫是有道理的,他幾時染上被虐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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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在南宮山莊前對峙著。
「你不准進來。」南宮春燕很堅持,用一種仇恨的眼神看著面前的人。
「她跟我一起的。」谷流風有些頭疼,真擔心忘秋會掉頭走人,這種可能性很大很大。
「總之沒有請柬就不准進南宮山莊,誰知道他是不是來混吃騙喝的。」
這下連南宮不明也有些頭疼了,「五妹,忘秋公子是谷兄的朋友。」
「不……」南宮春燕的聲音自動消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忘秋手上那張燙金的請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