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聲,最開心的莫過於石海棠。她喜孜孜地看著面前的籌碼像平地大樓般又加高了一倍。「太棒了!」
「太棒了」這三個字聽在禹鍾赫的耳裡,彷彿在喝他的血、啃他的肉,他不由得輕聲咒罵:「這女人。」
他真恨不得現在就抓住她,往她的肉上狠狠的咬上一口,也讓她嘗嘗什麼叫切膚之痛!
「請下注——」八號檯子的工作人員揚高聲音嚷道。
石海棠彎下身又準備下注,禹鍾赫見狀挨至她的身邊,「你的手氣不錯嘛。」
他憤怒的聲音幾乎是從齒縫中迸出。
她抬頭瞄了一臉鐵青的禹鍾赫一眼,「不是不錯,而是非常不錯,怎麼你眼紅了?」
「眼紅?」禹鍾赫強笑,環視四周其他好奇的旅客所投射的揣度的眼神,他連忙勉強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我既然敢開門做生意,怎麼會眼紅,再說賭嘛,有輸就有贏,一點都不以為奇。」
石海棠詭譎地笑了一下,繼續將籌碼押在七號這個號碼,挑釁八號檯子莊家。
「我還要擲骰子。」
莊家將骰子推至石海棠的面前,她抓起骰子一如之前一樣擲出去,又中!
禹鍾赫不免吃驚地看著骰子又看看她,她的好運氣宛如神助般,彷彿她要多少點就出現多少點。
石海棠充滿譏諷挑釁地瞄了禹鍾赫一眼,只見他的臉色又沉了一層,她自知該適可而止了,於是伸出手喚著一旁的服務生:「我不玩了,請幫我將籌碼算一算換成現金。」
服務生禮貌地應聲:「好的。」
石海棠便轉身衝出人牆,禹鍾赫緊跟著她走出人群,看著她傲然地向前走,他一個箭步趕上她,並一把攫住她,「你等一等。」
石海棠低頭瞅著握住她手臂的大手,隨即抬頭睨了禹鍾赫一眼,不耐地道:「有什麼事?」
禹鍾赫一把摟住石海棠,「跟我走。」
石海棠心頭暗驚,但隨即鎮定地斜睨著摟住她的禹鍾赫。「我為什麼要跟你走?你再不放手……你有沒有想過,只要我大叫一聲,出糗的人可是你而不是我……」她露出一抹警告式的嫵媚笑意。
「你以為你耍的把戲能逃出我這雙眼嗎?聰明的話,就別跟我廢話,乖乖的跟我走,要不然等一下難看的,就不知道是你還是我了。」他同樣的回報她一記威脅的假笑。
石海棠萬萬沒想到她出神入化的手法居然會被識破,如花般的笑靨登時僵凝在臉上。她忿然地狠瞪著他,「你!」
「我現在是給你面子,如果你堅持敬酒不吃要喝罰酒,那也行……」禹鍾赫陰惻的雙眸瞪她一眼,回頭舉起手,「來人——」
石海棠不由得一臉悚然,拉下他高舉的手,「別這樣,我跟你走就是。」她聲音極為輕柔低沉,真怕被外人聽見似的。
禹鍾赫冷冷一笑,即揮別走向前的手下,「你甘願跟我走?」
「嗯。」石海棠極為不悅地扭曲著一張嬌顏點頭。
禹鍾赫摟著石海棠佯裝親密狀的離開賭場,聰慧的石海棠自然如小鳥般依偎著他離開;而在賭場另一端的加斯東終於瞧仔細石海棠的模樣,他先是一驚,隨即森冷的臉上突地多了一層冰霜。
石海棠沒想到她才到賭場一天就事跡敗露,她實在想不透其中的道理,以她出神入化的老千技巧絕少人能一眼識破,她現在就有如赴刑場的犯人一樣,忐忑不安地隨著禹鍾赫離開。
禹鍾赫摟住石海棠一逕走回自己的艙房,他推開門,「進去吧。」
第5章(2)
石海棠極為不悅地瞄了他一眼,眼前這個男人在海上和在陸上的態度截然不同,簡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她揚一揚眉,神情倨傲、昂首跨進他的艙房。
「有話快說吧。」她一副極度不耐煩的樣子。
禹鍾赫冷冷地笑了笑,「在我的船上居然做賊的喊捉賊?」
「賊?誰是賊?說得這麼難聽。」石海棠不屑地嗤哼,強硬地回應。
禹鍾赫倏地一把攫住她的纖腰,強逼她面對他,「你就是賊。」他森冷的語氣宛如北極的冰霜。
一雙清澈的美眸瞬間閃過一絲驚惶,他的眼神讓她既受到威脅又令她思緒紊亂,她掙扎地用力推開他,「你憑什麼說我是賊,我既不偷又不搶……」
禹鍾赫身體向前,露出詭譎的訕笑,「但是你出老千。」
石海棠全身不由自主地輕顫一下,一雙明眸掠過怒色,聲若悶雷在房間裡迴響,「當你要指控一個人的罪狀時,請你拿出證據!」
她臉上憤怒的表情真像魑魅,他鋒利的冷目緊盯住她。「證據……」他唇邊綻出幾絲輕蔑的冷笑,在她毫無戒心,疏於防備的當兒,禹鍾赫不動聲色地以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進她的上衣內——
石海棠登時驚惶失措、花容失色,抓住胸口的衣領閃躲,驚聲大叫:「色狼!你想幹什麼……」
「很簡單,找證據。」禹鍾赫恍若無事地說得理所當然。
石海棠雙手緊抓著衣領不放,臉上一陣燥熱,頓時飛上一抹紅暈。「我……我的身上哪有你要的證據。」喉嚨一陣乾渴,急速的心跳幾乎讓她說不出話。
「你敢說你的衣服裡沒有多出兩個骰子?」禹鍾赫暗中觀察著她的神色變化,剛才她的眼中分明掠過驚慌之色。
石海棠紅著臉兩手掩在胸前,頓了一下吸口氣,連忙掩飾住惴惴不安。「我說沒有就沒有。」
「那你敢不敢脫去身上的衣服證明你沒出老千!」禹鍾赫嚴辭指控。
石海棠憤然立刻還以顏色,「你……太可惡了!居然要一位淑女在你面前寬衣解帶,你休想!」
禹鍾赫看著被激怒的石海棠,不禁得意洋洋氣定神閒冷笑,「說這麼多……到頭來就是不敢。」
石海棠恨恨地瞪著他,不過她不否認今天真是陰溝裡翻船,遇上一個可怕的對手,「你到底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