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鍾赫馬上逮住她的語病,她的話無非自己洩了底。
禹鍾赫自是得意地牽動嘴角,凝視著她,「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條件?」石海棠索性單刀直入的問。
起先他完全沒有條件,他真的只是想放她一馬,而現在是她點醒了他,犀利的眼神在瞬間綻出幾許興味的光芒。
「不如我倆聯手。」他對她投以一抹耐人尋味的眼神。
「我倆聯手?」他的話震撼了石海棠,此刻臉上的驚訝不亞於之前的不安。
「對,不如我倆聯手括盡所有人的口袋。」禹鍾赫雙眼赫地炯然發光。
石海棠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蔑笑,「你也太狠了吧,這些人上了你的船就已經讓你賺足了,現在居然還想括空人家的口袋!」
「你以為我買一艘郵輪就只為了那幾張船票?」禹鍾赫不屑地嗤哼。
石海棠想了又想才道:「說得也對,像你這麼愛錢的人,絕不可能就只為賺那幾張船票,要不然你也不會在船上設賭場。」
「賭場是逍遙號最大的收益所在。」禹鍾赫實話實說。
石海棠真服了眼前這傢伙,看來他比她還狠,為了錢可真是不擇手段。「唉!這些人真不幸,自以為上了全世界最豪華的船,結果沒想到卻是上了賊船。」
禹鍾赫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她話中的譏諷,昂首大笑,「也許你還不清楚外面對我的評語吧?處處巴結我的人,說我是海上霸主、海上王子,看我賺錢眼紅的人,乾脆直截了當稱我是海盜。」
「海盜?」石海棠瞇起雙眼嘲諷地打量著他,「嗯……嗯,稱你是海盜?還真是名副其實。」她隨即掩嘴呵呵大笑。
「不論是海上霸主、海上王子或者是海盜,我可是秉著盜亦有道。」禹鍾赫調侃說著。
「好一個盜亦有道。」石海棠冷諷地微微一笑。
禹鍾赫踅近她,臉上漾著狂妄的微笑,勾起她的下巴,「你願不願意與我合作?」她輕柔的聲音令人無法抗拒。
石海棠凝眸望著眼前這張俊俏中帶著邪氣的臉龐,她的唇邊綻著一絲微笑,
「不知道我有什麼好處?」
「我出船上的一切資源,包括每一個目標的身價報告,所以我們七、三分帳。」禹鍾赫說得神色自然。
「我七、你三?」石海棠笑吟吟說著。
「不,我七、你三。」禹鍾赫厲聲反彈。
「那我可不答應,我可是冒著風險,為什麼只分三成,不幹!」石海棠堅決反對。
禹鍾赫思索半晌,「那要不……六四分帳。」
「也不行,為了公平五五分帳。」石海棠緊追不捨為自己利益加注。
「好,五五就五五,反正我還是不吃虧。」禹鍾赫爽快地丟下一句話。
石海棠沒料到這一回他倒是顯得乾脆許多,「好吧,成交。」
「沒想到我們之間愛錢的程度……真是勢均力敵。」禹鍾赫褪去眼底的剛硬,聲音變得柔和。
「錢,誰不愛,要不每個人成天處心積慮堆積財富、名利,又是為何?」石海棠回報一抹足以顛倒眾生的嫵媚笑容。
「你說得一點都沒錯。」禹鍾赫轉身走到小吧檯邊斟了兩杯酒,一杯遞給石海棠,「祝我們合作愉快。」
「我們之間合作是否能愉快言之過早,不過希望這是賺錢的開始。」石海棠端起酒杯低啜。
「放心,看在錢的份上,我會極力地容忍你。」禹鍾赫一回想起兩人之前約會時的勾心鬥角,不免莞爾一笑。
「你也放心,我也會看在錢的份上,盡量不去打你的主意。」石海棠揶揄說道。
禹鍾赫意味深長的覷向著她,「我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儘管你目前擁有不計其數的財富,你卻還是這麼看重金錢,如果能撇開你對金錢的重視,我相信你會是一位令男人為之瘋狂的女人。」
石海棠突然揚聲大笑,並大膽地伸手輕撫著他的臉龐,聲音轉為輕柔迷人:
「我可以非常傲然的告訴你,不管撇不撇開我對金錢的重視,我自信是一個令男人無法移開視線的女人。」
好一個充滿自信的女人。
禹鍾赫握住撫在他臉上的柔荑,雙眸綻出一抹放蕩不羈的笑意。「你說的一點都不錯,你是一個可以迷倒眾生的女人,自然包括我在內……」
他的唇出其不意地落下,石海棠霎時忘了剛才的不愉快,頓覺一股宛如波濤洶湧的熱浪竄襲著她每一根神經末梢,一下子就把她捲入一個從未有過的感官世界裡,她非但沒有抗拒,竟還熱烈地回應。
她隨即驚覺自己的回應,立刻從錯愕裡回神,猛力推開他,不假思索的忿忿摑他一掌。「請你自重!」語畢,她毫不思索地轉身快步離開他的艙房。
禹鍾赫臉上的火辣令他登時完全怔住。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麼邪。前一刻他們還水火不容,他甚至還譏諷她視錢如命的本性,下一刻性情變幻莫測的她卻使他心中湧起莫名的渴望。
第6章(1)
石海棠紅著臉,逃命似的從禹鍾赫的艙房奪門而出,屏住一口氣衝回自己的房間,猛力關上門,以手壓著一顆幾乎快迸出來的心。
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還不曾碰到哪個男人單憑擁吻就能勾起她如此強烈的反應,通常遇上這種狀況,她總能不動感情的以圓滑的手段處理;詎料就在與禹鍾赫觸碰的那一剎那,彷彿就像乾柴碰到了烈火一般,突然萌起一把烈火熊熊燃燒。
禹鍾赫的觸碰令她悸動,他的吻令她全身燥熱、不能自制,她不禁歎了一聲。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在禹鍾赫的面前失控?
她和禹鍾赫之間雖然並沒有太多正面衝突,但是他們水火不容的確是事實,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都愛錢如命。
可是當她偎入他懷中的那一刻,他們的反應顯得那麼自然,足以證實他們冒出火花。
石海棠思至此,不由得有些心煩意亂,焦躁地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接下來該怎麼辦?」她頹喪地一會兒仰頭長歎,一會兒又低頭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