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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讓那死小子去幹等!」他低吼一聲,整個人壓覆在她身上。
她輕叫一聲,迅速感覺到兩人的衣物一件件剝除。
他撫著手掌下的雪肌王膚,心滿意足。好幾天沒愛過她了!每夜擁著她在懷中,卻得忍住洶湧的欲潮,這種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若非擔心沙漠裡有毒蠍子出沒,他才不會強迫自己禁慾這麼多天。
麥達吮咬著一隻緋紅的蓓蕾,感覺熱流在兩人之間竄升。
「麥達,夫人和你談了些什麼,談這麼久?」紗縵輕喘著,纖指耙進他的髮絲裡。
他身上混著汗味和駱駝騷味,算不上好聞,可是在此時此刻,卻宛如春藥一般,充滿了刺激的感官性。
「還不是那些老話。」他換到另一邊蓓蕾,語音咕咕噥噥的。「快結婚,快生小孩,快替麥氏傳香煙,布拉布拉布拉……」
紗縵望著天花板,心思游移著。
他安置好自己,緩緩佔有她。
一下又一下的衝擊讓紗縵的氣息不平穩。
「那你……你想過這些事嗎?」她微喘著說。
「嗯?」強烈的快感沖刷過他,他早就不記得他們談話的主題了。
「婚姻,妻子,孩子……你想過這些事嗎?」紗縵用力喘一聲,被他一個太激狂的動作弄得有些不適。
「沒……」堆疊的快感越來越高,他喘息,臉埋進她的青絲裡。「我有你……就夠了!啊——」
極致來得太猛烈,他先沙啞地吼出來,再從他體內傳導到她體內。紗縵倒抽了口氣,眼瞼緊緊的閉上,再也說不出任何字句……
麥達癱軟在她身上,多盼望能立刻帶著她遠走高飛。
天不從人願!一陣失去耐性的敲門聲叩得整扇房門都在震動。
「麥達,快出來!」齊磊的口氣很壞。他完全不必猜測麥達為何交代個行蹤都需要半個小時,可以想像得到,裡面正在進行的事,就是他原本想對妻子青蘿做的事——只要裡頭那個痞子趕快出來,讓他們能把安裝系統的正事迅速解決掉。
「該死……」麥達埋在枕頭裡低咒。
紗縵終於從餘波中緩緩返回地面。
「你先去忙你的吧!不要讓人家等。」
「嗯!」他重重吻她一下,跳下床著裝。「等我,我馬上回來!」
他離去的那一刻,皎月彷彿也被他帶走了,整個房間都失了色。
她身上又都是麥達和駱駝的味道了。紗縵微赧著俏臉,歎了口氣。
再洗一次澡吧!
熱水沖刷著麥達適才愛過她的痕跡,紗縵的思緒又游移起來。
他說,他從未想過婚姻。
他說,他有她就夠了。
奇異地,這一次,她沒有像以往一樣,因為他的說法而升起滿足感。
反而,她覺得體內空蕩蕩的,仿如少了些什麼。
少了什麼呢?
繡芙蓉2004年5月16日更新製作
叩叩——
她才剛離開浴室,穿乳白色的長衣,臥室房門便被敲響。
「是誰?」麥達不會敲門,她知道。
「紗縵小姐,夫人麻煩你前去三樓一敘。」房外,顯然是桔姬夫人的貼身女僕。
「現在?」她瞄了一眼掛鐘,十二點。「現在已經這麼晚了,不能明天再談嗎?」
「若你方便的話,夫人請你現在就上樓。」字面上是非常客氣之意,實則堅定不移。
「我知道了。」
該來的還是要來,紗縵深呼吸一下,取過一件外袍,走向門口。
三樓的空間與裝潢,同二樓差不多。
麥達本來就是一個舒適重於美觀的人,因為,房內的傢俱座椅雖然齊全,卻都不成套。
樓梯登到頂,是一個開放的小客廳,擺著一整套沙發,只有茶几旁的小桔燈開著,暈黃的光線,盈盈呼應著纖白的月光。
桔姬夫人坐在單人沙發椅上,米白色面紗、淡黃色沙龍仍穿得一絲不苟,彷彿才剛從某個正式場合回家來,或隨時可以參加任何的重要餐聚,一點都看不出有日常家居的氣息。
面紗下隱隱露出形狀優美的唇,唇旁鏤畫著歲月的痕跡。一雙眼眸雖然柔和,卻精光燦爛,讓人自然而然端起了謹慎的情緒。
紗縵一直以為,除了麥達,任何人都不能影響到她,可是,來到達曼才一天不到,她便瞭解,自己錯了!
以前的篤定是因為她處在牧場裡,熟悉的環境帶來安全感,如今,她人在異鄉,周圍沒有朋友,麥達又不在身旁。
她發現,她會擔心,她會害怕。
她坐進桔姬夫人的對面,力持鎮定。
女僕替兩人上好了茶,立刻退下。小客廳裡,只有她和麥氏的當家主母對壘。
「你跟著麥達,也有十幾年了吧?」出乎意料之外,桔姬開口時,語氣和眼神都極柔和。
「是。」她謹慎地點點頭。
「那麼,你應該知道,他和齊磊是麥氏家族僅存的血脈,」桔姬取下面紗,彎身持起一杯熱茶,輕歎。「麥氏家族能不能夠延續下去,全靠他們兩人了。」
她沒有搭腔。
「他們兩兄弟裡,齊磊從小就是比較有責任感的那一個,氏族裡大大小小的事全由他一手包辦,拖到三十多歲,總算他也成婚了,不必我多為他操心。」桔姬啜了口茶。
紗縵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只好也捧起茶杯,讓自己的手中有個東西可以握住。
「但是,麥達卻不是如此。」桔姬的眼光稍微嚴厲起來。「麥達從小就浪拓成性,無法在一個地方安定下來。這一點,我相信你跟我一樣清楚。」
「夫人今天找我,究竟想談什麼?」她直接切入核心,對曲裡拐彎的對話實在沒什麼耐性。
「我今天找你談的目的,不是為了什麼門戶之見。這一點,希望你瞭解。」桔姬深呼吸一下。「可是,我仍然要說,麥達之所以會養成這樣飄浪的天性,你,紗縵,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