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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飛心安理得地走回女主人身旁趴下。
連日來,紗縵的心情首度輕鬆起來。只是和麥達站在同一片土地上,就讓她惶然的心充滿安全感。
「嗯……天一亮就會有人來替我量體溫,我該把你藏在哪裡好呢?」她輕點著下已沉吟。
其實,無論把飛飛藏在哪裡,它那一身羊躁味一聞就露底了。紗縵的眼光調回它身上,挑剔地抽了抽鼻子。
呃……不妙!飛飛發覺她的意圖不太光明磊落。
「飛飛,我得先替你洗個澡才行!」
「咩——」救羊啊!
繡芙蓉2004年5月16日更新製作
桑斯圖醉了。
即使沒醉在酒鄉里,連日來也醉在深不見底的罪惡感裡。
阿拉!他九泉之下的父母如果知道,他竟然做了不光明的事,幫酋長欺騙了一個善良的女孩,神說不定會將罪愆加諸在他的親人身上,讓他的父母身受加倍的煉獄之苦。
桑斯圖猛然灌了一杯酒,希望連自己的良知都能一併醉倒。
可是,他不聽酋長的話不行啊。他們家一直在米拉酋長的手下討生活,父母去世之前,感念酋長的恩惠,不斷叮嚀他要做忠心耿耿的人。
再說,他人微言輕,既沒有背景,又沒有聰明的頭腦,如果反抗了酋長,也沒有地方可以逃靠,一定是死路一條。酋長不可能讓知道他秘密的人逃脫出去的。
「嗚……我真的不是有意假扮但亞,娶來那個可憐的新娘。我……我真的很對不起她……」他醉得一塌糊塗,癱在旁邊的酒友身上。
「乖,別難過,我知道你是個心地正直的好人,你做的一切都是不得已的。」他的新朋友艾達爾和善地拍拍他。
這些沙漠民族真是一群好人。性格豪邁,待人又直爽客氣,原本他心情太鬱悶,半夜來到院子裡散步,卻見到他們在營帳裡喝酒聊天。他走過來瞧瞧,他們便熱誠地邀請他一起來喝一杯。
藉酒澆愁,完全切合他的需要,於是他就加入他們了。
「嗝!」桑斯圖打了個酒嗝,醉眼蒙隴。「艾達爾,我怎麼覺得你好眼熟?」
「那是因為我長了一張大眾臉。」艾達爾笑咪咪的。「來,再喝一杯。」
「你方才說,酋長的兒子早就死去了,那他娶媳婦做什麼呢?該不會是掩人耳目,其實是他自己想收著暖床吧?」洛罕問完,還不忘對艾達爾丟去一個「甜蜜」的微笑。
一隻酒杯凌空飛過去,潑了他一頭一臉。
「哎喲,我手滑!」艾達爾回他一個同樣「甜美」的笑容。
兩個男人用眼神凌遲對方。但桑斯圖仍然浸濕在罪惡感裡,未注意到。
「酋長早就『不行』了。」嗝,又打了個酒嗝!「他是打算找幾個心腹去睡那個新娘,弄大她的肚子,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再處理掉她。對外就發佈,他們小夫妻倆出外補度蜜月時,發生了意外,雙雙損命了。」
「原、來、如、此。」
桑斯圖猜想自己應該聽錯了,才會覺得艾達爾的回應有點咬牙切齒。
「洛罕,艾達爾,你們一定要幫忙!」他突然抓往新朋友的手,激動地要求。「求求你們把這個女孩救出去!否則她若出了什麼事,我永遠不會原諒自己的。」
洛罕正要開口應允,艾達爾手一揮,制止了他,嘴角還一撇一撇的。
「你別忘了我們是來接酋長一起去參加婚禮的,如何把新娘子帶著一起走?」
桑斯圖見他一副不願多事的神色,不禁急了。
「不然,你們另外派人來接頭。有任何需要我傳達的地方,盡量告訴我!總之,我一定會想辦法幫助你們的。」
「什麼『幫助我們』?是『我們』幫助你才對吧!」
桑斯圖急了起來。方才看這些沙漠漢子還很豪爽的樣子,怎麼一遇到事情就退縮了?
「好,就算是你們幫我!你們就救人救到底吧!」
「盡力而為羅。」艾達爾漫不經心地應著。「你方才說,酋長會找心腹的人去讓新娘子受孕,那個人不包括你嗎?」
「他原本是屬意我去,可是,我再如何狼心狗肺,也不會對這種可憐的女孩下手!」桑斯圖忿忿不平。「最後酋長找了他的另一個左右手。」
艾達爾的眼眸危險地瞇了起來。「酋長已經派人去過了?」
「對啊,上個月。」桑斯圖鬱鬱再灌一口酒。「不過那女孩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差點把對方的命根子踢斷了,這一回還不知道他肯不肯去呢!」
我的好紗縵!泛白的指關節從酒杯上鬆開,艾達爾嘻嘻哈哈地笑起來。
「我說,桑斯圖,既然如此,這個月你就毛遂自薦吧!」艾達爾擠眉弄眼的,還和人家勾肩搭臂。
「那怎麼行!我明明說過……」抗議到一半,桑斯圖迎上大家似笑非笑的眼神,酒意退去大半,腦筋稍微回復運作了。「你們是指,乘機夾帶人進去和她串謀?」
「沒錯!」笑意已經從艾達爾的臉上退去。
桑斯圖沉吟了一下,驀地點點頭。
「好,就這麼辦!我先讓你們兩個見上一面,以後才好辦事。」桑斯圖鄭重講托他。「請你們盡快將她救出去,送回那個叫麥達的男人身邊。」
艾達爾俊逸的臉孔,換上一抹沉穩篤定的薄笑。
「放心,有我在,她馬上就能回到麥達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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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啊!哪來的羊兒啊?」一聲驚呼從新娘子的房裡竄出來。
紗縵歎了口氣。
她已經努力想將飛飛藏妥了,無奈效果不彰。平時大概是讓它吃得太好或怎地,衣櫥塞不進去,只好往床底下擠。可是擠進去不到五分鐘,它的一隻羊腿就露出來了。
「去去去!你怎麼會跑進少夫人的房間裡來?」其一名僕婦用力踢飛飛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