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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兩名僕婦疑心地打量她。
紗縵強露出歉然的笑容。「我昨天半夜睡醒,見到這隻羊在我的院子裡走來走去……因為我小時候養過一隻羊當寵物,所以……就忍不住把它叫進來了。」
「噯!羊都有一股躁味,臭得很,怎麼能養在屋子裡當寵物?」僕婦甲捂著鼻子。
「咩!」飛飛受辱地長叫起來。
「不會的,我夜裡已經幫它洗好澡了,它現在香噴噴的呢!」紗縵連忙說。
「前頭的人不是說,院子裡有拉塔諾族的男人紮營嗎?它說不定是他們走失的羊。」最仁慈的僕婦丙輕聲提醒。
「也對,我們應該把它送回去。」僕婦乙挑剔地皺了皺鼻子。「最好是他們的羊,否則我就送到廚房加菜。」
飛飛和紗縵一起瞪大眼睛。
「喂,跟我來!」僕婦甲用力去抓它的頸毛。
「可……可是……」她不知道該找什麼理由把飛飛留下來陪伴她。
僕婦丙看見她隱隱乍現的淚光,心中一軟。
「那些拉塔諾族人也不會在一時三刻間離去,不如把羊兒留下來陪少夫人幾天吧!」
僕婦乙冷冷瞄同伴一眼。「你想預矩嗎?別忘了酋長的吩咐。」
「我沒忘!」僕婦丙爭辯道。「如果留這隻羊下來,可以讓少夫人合作一點,我們何樂而不為呢?反正也只是這幾天的事而已。再說,整晚也沒聽說他們在找走失的羊,想來他們也不急著要回它。」
另外兩個人面面相望,覺得她的分析也有幾分道理。
「好吧!」僕婦甲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不過,它那一身毛又亂又髒,得想想辦法才行。」
「交給我吧!」僕婦乙自告奮勇。「我把它帶出去梳剪一下,你們替少夫人量體溫。」
一聽說飛飛可以留下來,紗縵整顆心飄下地,終於鬆了一口氣。
因此,她今天早上特別安分,乖乖聽她們的話配合,以免還落在她們手上的飛飛真的被送到廚師那裡去。
半個小時後,替她量完體溫,檢查過身體狀況,大致整頓了一下房間之後,僕婦乙和飛飛回來了。
紗縵瞪大眼睛,望著她身旁的……不名動物!
「若,毛剪光了,不是更輕快涼爽嗎?也不怕長虱子。」僕婦乙對自己的剃羊毛技術相當得意。
紗縵啞然無聲,看進飛飛一雙充滿羞辱的淚眼裡。
飛飛……飛飛從沙漠綿羊,變成一隻沒毛的山羊了!又像一隻肉墩墩的狗,或是……小白豬!
等三個僕婦退了出去,紗縵連忙奔到飛飛身旁。
「咩,嗚……咩……」飛飛委屈地大哭。嗚嗚……它不要見人了!它居然被剃成光光的!嗚……
「別這樣嘛,飛飛,你剃光了毛也很可愛啊!」紗縵抱著它的脖子,柔聲安慰它。
麥達一定會笑我的!我爹娘一定認不出我來了!嗚嗚嗚……飛飛的臉摩擦著她,羞愧得無法見人。
「放心,羊兒的毛長得很快的,一下子就長回來了。」紗縵不知該如何重建它的自尊心。
房門驀然輕敲了兩下,打斷主從倆的「交談」。
紗縵靜下來,警覺地望向門口。
「唔……」僕婦丙拉開一條縫,遲疑地開口,「你的狀況……應該就是今天晚上了。」
說完,便離去。
紗縵心中一涼。
她明白對方的意思。今天開始,進入她容易受孕的時間,上個月的夜襲,將在今夜重演了。
她胸口抽緊,突然抱住飛飛的脖子,緊得幾乎讓它喘不過氣來。恐懼的顫抖一陣陣揪住纖柔的嬌軀。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紗縵飛快撕下一縷衣擺,用牙齒咬破指尖,滴了幾滴血在碎布之上。
「飛飛!帶去給麥達,叫他來接我出去!快!」
飛飛知道情況緊急,咬了碎布,轉身就往院子裡跑去。
紗縵望著羊兒消失的背影,默默在心底祈禱。
麥達,快點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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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飛?你是飛飛?」麥達指著羊鼻子,驚恐地大叫。「天啊,飛飛,你的衣服出了什麼事?是誰把你剝光了?」
「咩——」羊兒羞憤地尖叫。
下一秒鐘,麥達笑到癱倒在地上。
「我的天哪,飛飛!你居然裸奔過整座院子,真是為難你了!」
「人家是為了你的親親小愛人來傳訊的,你也收斂一點好不好?」洛罕看不過去了,站出來仗義執言。
「咩。」飛飛投給他感激的一眼。
麥達終於擦乾眼淚,從地上辛苦地坐起來。
「飛飛,你也曉得,梅琳那頭俏母羊已經哈你很久了,如果被它看到你這副沒毛的樣子,它一定會移情別戀,愛上其他更帥的公羊。」他正色說。「不過你放心,看在我們倆主僕一場的份上,在你的毛長回來之前,我會把你們兩個隔離的。」
「別鬧了!」洛罕踢踢他腿側。「現在你有什麼打算?」
麥達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土塵。
飛飛咬來的衣擺,纏在修長的手指間。他微微一笑,把沾著血的部分,湊在唇邊輕輕一吻。
她的小屁股真該打,竟然把自己弄得見血了。
「就照著原訂計畫行事。」他的眸中是淺淺的溫存。衣擺轉而收進懷裡,貼心而放。
小紗縵,晚上見了。
第八章
紗縵的心浸在惡寒裡。
麥達並沒有如期來救她!
整天她都等著,心焦地等著。從早晨等到過午,從過午等到黃昏,從黃昏等到入夜。
她的窗前,遲遲不曾出現熟悉的人影及羊影。
是什麼事情絆住了他嗎?是飛飛的行蹤被發現嗎?是他們出了什麼意外嗎?
她的心情徘徊在擔憂與期待之間,卻隨著夜色的降臨,換成全然的恐懼。
她不知道今夜會是誰來欺辱她,又將如何下手。然而,她可以肯定,如果麥達真的趕不及,她寧可一死也不願意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