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給我記著,我絕不會放過你們!」李堅一面怒喊,一面往外走去,乘上馬車離開宅第。
待父親離去後,李菱連忙轉過身,神情擔憂的看著他們兩人,「你們還是快逃吧!我爹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向煌天向李菱輕輕點頭,隨即抱起白亦云離開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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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大門外等候著的陳進,見到向煌天滿身是傷的抱著昏迷的白亦云返回,大為訝異。
「少爺。白姑娘,你們……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陳總管,你就別多問了,快幫我們準備馬車和一些盤纏,我們必須立即離開京城。」
陳進見事態緊急,不敢耽擱,連忙喚來宅第內的僕傭們,先替向煌天換了套衣裳,再將一袋銀兩、乾糧以及他們倆的衣物放進馬車裡,然後扶著他們乘上馬車。
「少爺……咱們以後可還見得到面?」陳進問道。
向煌天看著他,「人哪,有緣千里來相會……你快跟其它人將宅裡的一些貴重物品帶走,當作是我給你們最後的薪餉,然後立即離開,別再回來,以免被李堅所空口。」
陳進聞言,一雙老眼裡滿是淚水,「少爺……」
「好了,咱們若有緣,日後定能再相見。」說完,向煌天立即駕著馬車,載著白亦云離去。
陳進只能站在原地,目送馬車遠走。願上蒼保佑,別再讓他們這對有情人分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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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不斷趕路,片刻不停歇。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林問小道上,滿地銀光,彷彿為向煌天指引方向。
「煌天……夠了,咱們先找個地方歇息吧。」馬車裡的白亦云掀起布簾,輕聲說道。 。
他不停駕著馬車往前行,已經過了數個時辰,李堅若要派人追來,應該也追不上了。
向煌天這才將馬車停在林中,先找來枯枝生火,再抱著白亦云下馬車,坐於火堆旁取暖。
「你的身子可覺得好些了?」
白亦云偎在他懷裡,輕輕點頭,「好很多了。」她攤開手掌,看著自個兒用針扎出傷口的掌心。
「怎麼了?」向煌天伸手輕握住她的小手。
當他的手一伸出來,白亦云驚得瞪大雙眸,連忙自他懷裡坐起身,雙手輕捧著他那隻手。
「你的手……怎麼會這樣?」直到現在,她才發現他的左手竟少了一根指頭,從他的傷口來看,定是不久前才受的傷。
他是怎麼受傷的?又是誰以如此殘忍的方式傷害他?可是李堅?
向煌天淡淡地說:「沒什麼,只是我不願聽從李堅的話,娶李菱為妻,才會受點皮肉傷。」
「這哪是什麼皮肉傷,根本就是……」白亦云看著他的手掌,哽咽著,再也說不出話來。
想不到這世上竟有如此歹毒之人,而且他還身為一國丞相,有這樣的人在王身旁,朝廷可還有將來?
「不打緊的,只要我們都沒事,能再次相聚就好。」向煌天俯下身。在她額件印下一吻,隨後額頭抵著她的,直瞅著她的眼,「亦云,我說什麼都不願再與你分開,只是……」
「只是什麼?」
「我無法再次娶你為妻,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讓眾人知道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妻。」這是他最大的遺憾。
白亦云眼中滿是淚水,笑了開來,「你真傻,我壓根不在乎那些,我只要能與你在一起就好。」
再次成親以及盛大隆重的婚宴,對她而言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與他長長久久,恩恩愛愛的相伴一生。
向煌天不再多說,輕吻上她嫣紅的櫻唇。是啊,她說得沒錯,只要他們倆能在一起就好。
兩人就這麼緊擁著彼此,不願放開。
好一會兒後,向煌天柔聲輕問:「亦云,接下來你想上哪兒去?」
「祈南山……再也回不去了。」白亦云輕輕說著,眼申有著無奈。
丞相府的總管黃興知道她在祈南山的住處,就怕李堅會派黃興前來找他們。
「那麼就讓我們一同遨遊四方,若見到需要醫治的人,我們就幫助他們,你說可好?」
白亦云抬起頭凝視著他,沒想到竟會聽到他這麼說,好一會兒後,她笑著輕輕點頭,眼底有著喜悅的淚水。
「好,都好……相公怎麼說,妾身便怎麼做。」
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又有何不妥?身為女人,求的不過只是一份真切的愛,冀望有個男人能夠一生疼惜,如此而已。
如今,她已獲得了這輩子唯一所要的真愛,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只願今生能握著他的手,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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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裡,李堅怒不可遏,以僅存的左眼瞪向底下的黃興及所有僕人們,大聲怒罵。
「我養你們這些蠢蛋做什麼?竟然連兩個人也找不到!」
黃興與所有僕人們皆低垂著頭,任由他怒罵。
「你們這些沒用的傢伙全都給我滾,以後別想再從我這兒拿到一文錢!」李堅憤怒的吼著。
眾人只好走出廳堂,打算收拾行李離開。
正好前來的李菱,訝異地看著他們準備離去,「黃總管,你們這是……」
黃興看著她,重重歎口氣,「小姐,過去我只知依老爺的命令行事,對老爺忠心耿耿,但最後還是落得必須離開的下場,往後你可得好好照顧自個兒了。」他並不怨那日李菱將他打昏,只怨自己跟錯了主子。
「黃總管,往後多保重了。」李菱無奈地看著他。
黃興輕輕點頭,不再多說,轉身離去。
見僕人們都離開後,李菱才進入廳堂,看著坐於椅子上怒氣沖沖的李堅,小聲叫喚。
「爹……」
聽見她的嗓音,李堅內心怒火更熾,轉過頭瞪著她,「哼,你還有臉敢喊我爹!」
「爹,你不該那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