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郎心似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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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她一定是被卓爾超凡的外表給吸引了,才會糊里糊塗地越陷越深。

  呀!原來她也是個好色之徒。

  小蠻抿緊朱唇,羞愧得無地自容。

  如果他只愛她一個人那該多好,他對她,該有一些愛的成分吧?真悲哀,連這小小的抒情都沒有,虧自詡聰明伶俐,慧黠過人,原來比小笨蛋高明不了多少。

  想起他除了自己以外,還有成串的紅粉知己,小蠻的心便擰得發疼。

  這份感情不會有結局,等他醒來的時候,她又將看到一張薄情寡恩的臉。他連好臉色都不肯賞給她看,遑論愛與不愛。

  小蠻自憐地揉揉眼,避免淚珠兒滴落雙頰。

  走了吧!散了吧!

  在這最美好的一刻離去,她還可以有短暫的甜蜜可以回憶。遲了,便僅餘破碎的心承待補綴。

  悄悄地拾起衣物遮住了身子,她眷戀地回頭凝睇良久,才轉向離開床榻。

  「給我回來!」流川駿野忽然擒住她的手臂,硬將她拉回被窩裡。「你又想乘機離開我,到大街上去勾引男人?你作夢!」

  小蠻踉蹌跌臥入榻,他立刻欺壓下來,比昨晚更霸道,更野蠻地侵犯她。

  良久以來,他總把自己的感情掩飾得很好,雖然他有宮崎彥等人陪他衝鋒陷陣,滿室奴僕供他差遣,但,他內心是孤獨的。

  他比任何人更需要慰藉,更渴求被瞭解,被關心,甚至被愛。

  那份空虛的、一直未曾被滿足的心靈,再也禁不起失落與背叛。他需要她,連人帶心一樣也不能少。

  小蠻讓他諷刺得忿恨難平,卻空乏無力反擊。這個外表悍勇剛烈的男子,似乎比受傷的猛獸還要脆弱,她不捨得在這時候說出尖刻的詞句加深他的痛楚。

  為什麼呢?她本來以為他是超凡卓拔神聖不可侵犯的,為什麼他眸光中蓄滿水霧,唇畔凝著黯然的悲愴?

  小蠻下意識地,伸手環在他背,輕撫他厚實的身軀,耳鬢貼著他,與他覺悟廝磨。

  呵!這樣的感覺好好。

  流川駿野霸住她的身軀,持續昨夜的熱情,渴切擷取他貪戀的迷香。

  在他深幽如汪洋的黑眸中所影出的小蠻,有著嬌羞紅艷的臉龐,活潑可人的剪水秋瞳,給他幹涸的心靈帶來滋潤,他忽視極度渴望隨時有她相伴,共度每個朝夕晨昏。

  「以後你不必再到廚房工作了。」他由她的頸項間沒頭沒腦冒出這些話。

  小蠻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你不喜歡我做的菜?」

  「喜歡,所以你只能做給我一個人吃。」好霸道的男人。

  「可是宮崎大叔他們──」感恩圖報是她最大的優點,而她唯一能做的就僅是煮幾道可口的菜孝敬一向疼她、照顧她的宮崎彥、前田一郎和京極鴻。

  「我不管,你沒來之前他們也沒餓死。從今天起,我要你寸步不離地跟在我身邊,聽到沒有?」他像個耍賴的小孩。小蠻一再隱忍,委屈自己留在『都銀台』成天和柴米油鹽醬醋茶打交道,為的可不是當名侍女。

  他想要她,卻又不肯娶她,鐵打的心腸都沒他狠。

  「不可能。」小蠻斷然拒絕。看他猝然燒灼的面孔,她緊張得舐嘴唇,殊不知道這個無意中的小動作更加強流川駿野擁有她的慾望。「我好歹是『立雪園』的大小姐,那麼做我向家人交待。」

  流川駿野狡黠一笑。「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就算回『立雪園』你又將怎麼跟你父母交待?」

  小蠻雙頰一下子緋紅得直竄耳後。沒錯,是她一失足成千古恨,但他是始作甬者,憑什麼用如此輕蔑的語氣嘲諷她?

  他不值得愛,不值得不值得不值得……

  蹙緊蛾眉,她慘然一笑:

  「只要我不說,他們又豈會知道。」在不了當一輩子老姑婆,再不然長伴青燈古佛前也比跟著他,讓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要好。

  「說穿了你還是沒打消嫁給北條宇治的念頭。聽著,你是我的,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任何妄想娶你的男人,都得仔細看我這把劍。」必要時,他會殺光天底下所有敢打她歪主意的蠢蛋。

  窮緊張!誰說要嫁人來著?小蠻瞧他氣得劍拔弩張,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是野風驟起?

  門外傳來有節奏的剝剝聲。

  流川駿野迅速拎起袍衫交予小蠻,示意她來服侍穿衣。

  小蠻抱著衣衫有些遲疑。長這麼大,只有別人伺候她可從沒為他人服務過。

  「怎麼?不願意?」他像個飛揚拔扈的丈夫,大專質問荏弱柔順的妻子。

  小蠻被動地將衣服披在他身上,一觸及他赤裸的身子時,忙別過臉,不敢直視。

  他卻殘酷地扳回好的眼瞼,逼她迎向自己,流連她嫣紅似霞暉的臉頰。

  「看清楚,我將主宰你的一生的幸福,願不願意均由不得你。」門外的剝剝聲比方才更為緊迫。

  流川駿野凝起鷹隼般的利眸,驅策著小蠻。

  「我……」她咬咬牙,笨拙地幫他緊布鈕,結腰帶……

  全部張羅妥當,已耗雲兩盞茶的時間。

  「你可以冷泉崖四處走走。」那是他能容忍小蠻自由活動的範圍,越過這道防線,她就必須為自己做出蠢事的後果負責。

  如往常般,沒告知他的去向,多久返回?即鬼魅似的走出她的生命。

  ☆★☆★☆

  宮崎彥、京極鴻、前田一郎,以及徹夜趕來的一群武將,全神情肅穆地垂手候立在會議廳內。

  流川駿野居中昂首,怒火熾熱。

  「伊賀浪人挑了我們十八處堂口,而你們卻束手無策,只能乖乖地束手就縛?」離開劍南山莊前後僅四個多月,居然就發生如此巨大的變故,實是他始料所未及。

  「他們和白子浦的石川暗中勾結,一舉鏟掉至角屋二十四間鋪子,和三十注處營台。我軍損傷慘重,所以……」留守劍南山莊的茶屋四郎懊悔的低垂頭,不敢再多說什麼。

  「白子浦的石川不就是松蒲信岐的岳父?」好哇!這卑鄙小人,竟妄想連他的基營一併侵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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