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罰你吻我一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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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再說,這種事,安慰有用嗎?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朋友傷心時陪伴她。

  「歡歡,把眼淚擦一擦。」

  「謝謝……」她接過周均嵐遞來的面紙,擤了擤鼻涕。「我哭這一次就好,就這一次,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說完這話,方言歡拿著一張又一張的面紙,在朋友相伴下,痛痛快快地哭到眼淚流盡。

  *** *** ***

  「冠邦」集團的總公司大樓裡,剛結束一場例行的主管會報。

  各部門的主管陸續離開會議室,祁東禹卻單獨被鄭信淵留下。

  「東禹,你跟方言歡是怎麼回事?」

  祁東禹被上司單刀直入的問題殺得措手不及,一時間竟沒能掩飾自己的愕然。

  「你不必太驚訝,我不是瞎子,那天在餐桌上我就注意到了,從頭到尾她都沒看你一眼,你也沒跟她說過一句話,那可不像平時八面玲瓏的你。」

  原來他們都假裝過頭了。祁東禹心下瞭然,很快恢復鎮定。

  「不瞞董事長,我和方小姐的確認識,只不過我並不知道她是您的繼女,她也是那天才知道我是『冠邦』員工,所以彼此都有點訝異。」他避重就輕道。

  鄭信淵精明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也不追問,卻說:「東禹,我向來喜歡你的幹勁和企圖心,但你知道我其實最欣賞你哪一點嗎?」

  祁東禹只是靜靜地等候他接下來的話。

  「我最欣賞你的地方是,你總是知道什麼對自己才是最好的。」鄭信淵頓了頓又道:「我可以不管你跟她之間有什麼,但是我希望這種關係已經成為過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腦海浮現昨晚傲然離去的身影,祁東禹胸口驀地一陣抽痛。

  「我明白。」他壓下心中不適,神情恭敬。

  「明白就好,我向來認為你是個人才,相信你和其他人也大概猜出我挑你當特助的原因……」鄭信淵的聲音降了溫度。「但是你別忘了,世界上的人才並不只有你一個,沒了你,我仍然可以找到接班人。」

  祁東禹垂眸不語。他很清楚這點。

  「當然,你我都不希望那種情形發生。」鄭信淵放緩了語氣,眼神仍是老謀深算。「不過我想你很清楚,一個外姓人接掌公司,將來一定會引起董事會裡不少反對意見,若是我的女婿,身份就不同了,我這當岳丈的自然得盡全力掃除那些阻力。」

  祁東禹心中震盪,儘管早知道董事長的心意,卻沒料到他竟如此直接地提出交換條件。

  「東禹,記住一件事,我只有『一個』女兒,她姓鄭。」

  「董事長,我明白了。」

  鄭信淵審視著他,滿意地點點頭。「不過婚姻畢竟是人生大事,我也不逼你馬上決定,你好好考慮。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你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最有利。」

  祁東禹靜默。

  是啊,他向來是個自私的人,總是知道什麼選擇對自己最好。

  第十章

  星期日下午七點,「新衛」畫廊結束一天的營業。

  方言歡告別了仍在辦公室處理事務的經理,和工讀生小茹一起走出大門。

  「阿嵐!」看見好友,她漾開笑,快步走去挽住他手臂。「等很久了嗎?」

  「沒,我剛到。」周均嵐微笑,然後向她身旁的女孩點頭示意。「妳好,妳一定是歡歡的同事吧?」

  初次見到周均嵐的小茹傻愣愣地點頭,臉卻紅了。

  方言歡故意咳了咳,指向旁邊剛停下的摩托車。「小茹,妳男朋友來了,要是他發現妳瞪著別的男人看,一定會氣死。」

  「方姊!」小茹糗爆,趕緊向兩人道別,走向自己的男友。

  方言歡失笑,在周均嵐的俊臉上惡作劇地輕捏一把。「阿嵐你真是作孽喔∼∼人家小茹看你看得眼睛都發直了!」

  「別老是乘機吃我豆腐!」周均嵐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方言歡格格笑,問:「你想看哪部電影?」

  「我無所謂,不過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先去吃個飯好不好?」

  「好啊!」

  見她爽快點頭,周均嵐稍微放下了心。

  雖然自那晚痛哭過之後,歡歡便再也沒提起過那位祁先生,表面上也已經恢復過去的爽朗。但是天天一起生活,他仍是看出這一個多星期來,她身上的變化。

  有幾個夜裡,他發現她獨自坐在客廳裡發呆,神情落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除此之外,他也注意到她最近吃得少,像是對食物完全失去興趣,原本穠纖合度的身材消瘦了不少。

  問她,她只笑說自己在減肥,但他知道那不是事實。

  所以今天他特別約她出門吃東西、看電影,只希望她能振作精神、恢復元氣。

  「妳想吃什麼?」他問方言歡。

  她想了想。「我們去吃麻辣鍋!」

  「好。」

  方言歡和周均嵐兩人相偕離去,完全沒發現對街有雙燃著怒火的眼睛,正盯著他們的背影。

  祁東禹臉色鐵青地回到公寓,胸中像是有把火在熊熊燃燒。

  嫉妒有如一條毒蛇,啃噬著他的心,長到三十三歲,他第一次有股想殺人的衝動。

  可是他不知道是該殺了她,還是那個跟她卿卿我我的男人,抑或是變得如此暴烈的自己。

  那晚她扔下的那顆「我愛上了你」的炸彈,幾乎把他炸暈,他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感覺,像是驚慌、惶恐、焦躁,可是又夾雜著一股從未經歷過的喜悅。

  一個多星期以來,那種複雜到極點的情緒一直持續著,他無法釐清自己的反應,卻又時時刻刻被當時那抹激動又脆弱的身影糾纏著。

  從她一轉身離開,他便想將她逮回來,但是理智阻止了他。

  他找她回來做什麼呢?告訴她他也愛她?

  他沒愛過人,不知道愛應該是什麼樣子,然而事實證明,所謂的愛情就跟他原先認定的相去不遠──虛假的、騙人的無用東西。

  而且廉價而善變。

  他還是個一無所有的大學生時,有個女人說愛他,但是一遇上富家小開就琵琶別抱,她口中的愛不到幾天就被鮮花、名車收買。後來陸續也有幾個女人說愛他,但她們的愛卻成了對他需索無度、對他處處干涉的最佳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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