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發現他拒絕妥協,那些女人便立刻翻臉,另尋新歡。
方言歡與她們並沒有什麼不同。
才幾天而已,那晚聲稱愛他的她已經對其他男人投懷送抱,這樣的愛,要來何用?
說起來他是夠蠢了,本來只是出門買點吃的,後來卻像被什麼附了身似的,竟然走到她跟他提過的那家畫廊,像個白癡一樣僅想看她一眼。
結果他看見什麼?是她和她的新歡親親熱熱的景象。
不過這樣也好,這樣可以讓他認清事實,不再對一個女人牽牽唸唸。
祁東禹陰沈地想著,直到手機鈴聲打斷他的思緒。
他看了下來電顯示,抿了抿唇,接聽。
「董事長有什麼吩咐?」
鄭信淵也不浪費時間,切入正題。「東禹,那天我跟你說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祁東禹垂眸,靜默片刻。
在公司十年所付出的心血,眼見就要有所收穫,如果再猶豫,那他真是傻子了……
「董事長,能娶令千金為妻,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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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歡?!」
「怎麼樣?好看嗎?」方言歡摸了摸新髮型,轉過身讓室友欣賞。
「妳瘋了!妳的頭髮怎麼了?」周均嵐驚駭萬分地瞪著她那比他還短的頭髮。「快告訴我那是假髮。」
「阿嵐,你冷靜點好不好?」方言歡失笑。「我不過換個新髮型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怎樣,到底好不好看嘛?」
周均嵐總算恢復神色,仔細打量她。歡歡的頭髮帶著天生的波浪,削短之後鬈度更明顯,而且看起來更黑更亮,也使她看起來更有精神一些。
但要是她能擺脫那些因睡眠不足而產生的眼下陰影,並增胖一點就更好了。
歡歡這麼做,是希望能轉換心情吧。
「好看,很適合妳。」周均嵐真誠地讚美。
方言歡綻開笑,目光落到他手中的信件。「你去看過信箱了喔?有我的信嗎?」
「沒、沒有……」周均嵐下意識地把手縮到背後。的確是有一封給歡歡的郵件,從鄭家寄來的,看起來像某種邀請卡片,但是那粉色的信封和上面印的浪漫花朵,給他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本能地認為歡歡不會想看。
「阿嵐,你藏什麼藏啦?難道又有人寫情書給你?」
「不是──啊!」周均嵐來不及反應,手上的信件已被她奪走。
方言歡嘻笑。「我看看……帳單……廣告信……咦?給我的?」她不解地瞥了他一眼,動手拆開信封。「邀請卡?」
翻開卡片之後,她身子一震,鬆了手。
「怎麼了?!」周均嵐被她突然失去血色的臉嚇了一跳,撿起卡片一看,表情立刻凝重起來。
鄭家小姐和祁先生的訂婚宴,難怪……
方言歡在怔忡之間,手機響起,經周均嵐提醒之後,她才回過神,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接聽。
「媽。」
「言歡,禮拜六晚──」
「我會準時到。」
葉玉秋一愣。「妳知道我要說什麼?」
「我收到邀請函了。」
葉玉秋瞭然。「我忘了已經叫人寄給妳。」這次女兒太合作了,所以葉玉秋沒嘮叨幾句就掛掉電話。
方言歡收了線,一轉頭就對上好友憂心忡忡的俊臉。
「歡歡,妳真的要去?」
「當然,就算我不去,我媽也會綁著我去。」
「可是……」
「安啦,阿嵐。」她哈哈一笑。「我跟那個祁某某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就算他跪著來求我,我也只會一腳踹飛他的屁股!」
周均嵐懷疑地瞇起眼睛。那種笑容,他實在太熱悉了。
*** *** ***
鄭家的訂婚宴在一家五星級飯店舉行,鄭昕雅偏好歐美的宴會風格,所以晚宴采自助餐形式,設有現場演奏的絃樂四重奏,寬廣的大廳除了讓賓客行動更自由之外,還可充當舞池。
方言歡與周均嵐一同出席,只因周均嵐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好友,堅持同行。
由於兩人的外型皆極為出色,他們進入會場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他們早就習以為常。
「歡歡,妳確定妳要待在這裡?妳的臉色不太好。」周均嵐對好友皺眉,他離她近,所以能看出化妝品之下隱藏的憔悴。
「放心,我沒事。」方言歡給他一個安撫的笑,不著痕跡地掃視會場一周。
還沒到嗎……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她垂眸,自我鄙視。
離她上次見他已經過了一個月,他都快要成為別人的丈夫了,她還想做什麼?
這時門口響起歡迎的掌聲,她抬頭一看,是主角們到了。
鄭信淵挽著她母親率先進門,然後是穿得像公主似的鄭昕雅,以及她身邊那位身材頎長的俊逸男子。
見到他,她便再也移不開視線。他今天穿著正式的黑色禮服,外套內是雪白的襯衫和黑色領結,整個人看起來既挺拔又具貴族氣息。
他微笑著與附近賓客寒暄、握手,然後像是察覺到她的目光似的,眼光掃了過來,與她交會。
方言歡心跳乍停。
對著那雙幽深的黑眸,她像是中了定身咒,動彈不得。
即使隔了一段距離,那對莫測難解的眼瞳仍是那麼容易引人淪陷。他都要訂婚了,為什麼還要用那樣的眼神困住她?
但下一刻,他的眼睛驟冷,轉向鄭昕雅。
她的心跟著下沈。
「那就是祁先生嗎?」周均嵐在她耳邊低聲問。
「嗯。」她茫然點頭,仍為那冷硬的眼神感到受傷。
「的確是個出眾的男人。」周均嵐客觀評論道。
悠揚的音樂響起,眾賓客用餐的用餐,談話的談話,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方言歡與鄭家的關係,加上她已有護花使者,所以並沒有什麼人與她攀談。
更令方言歡松一大口氣的是,她母親也忙著與賓客周旋,沒空來管她。
她的視線仍是不由自主地追隨著那道修長的身影,看著他與他的未婚妻四處遊走,接受眾人道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