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不要啦∼∼萬一被拒絕怎麼辦?」石川優拚命搖手。
望著她純淨嬌美的容顏,米亞不禁心想,她的個性怎麼會這麼遲鈍呢?「就說了,如果是李楠瑾的話,他絕對不會拒絕你的。
「更何況你不告白,就會一直懸在那裡,成天胡思亂想他會不會喜歡你,那麼累的話,倒不如你直接弄個清楚會比較好;我是覺得如果你不確認他對你究竟是什麼感覺,還一直這樣白住在紐亞爵裡,那才是真的不好。」米亞語重心長道。
石川優也難得嚴肅起來,「我懂了,我會好好把事情釐清楚的。」
*** *** ***
在米亞那裡住了兩天,石川優才離開,雖然只是短短兩天,不過她已暗自下定決心,等李楠瑾一回來,她就要對他告白。
確定要怎麼做後,她反而鬆了一口氣,心情不再那麼起伏不定;這日正午,她吹著愉快的口哨回紐亞爵俱樂部去。
才剛要走進自己包廂與辦公室對面而立的那道黑色大理石長廊,突然瞥見前方有一名中年貴婦,踩著又急又快的高跟鞋腳步直往辦公室去。
該不會是李楠瑾的母親吧?
石川優驚訝地放慢腳步,悄悄尾隨她身後,見到她直接拉開辦公室大門進去,顯然大門沒上鎖,也就是意味著——李楠瑾現在人在裡面。
石川優一時欣喜不已,一想到他已經回來,就莫名其妙地開心,她忍不住在辦公室闔上的大門旁駐足,卻聽見一陣對話從未關好的門縫中流出。
「聽說你現在讓石川集團的千金住在紐亞爵俱樂部裡?」李楠瑾的母親王澤美聲音聽起來喜不自勝。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李楠瑾冷冷地不答反問。
「你去哪裡了嗎?」王澤美疑惑道。
「沒有,只是奇怪自己運氣怎麼這麼不好。」李楠瑾嘲弄道。
王澤美顯然沒聽懂兒子覺得被她找個正著很倒楣,她繼續追問:「石川家小姐真的住在這裡嗎?」
「嗯。」李楠瑾哼了一聲。
「這真是太好了!你怎麼都不跟我說你們有進展,害我還是從別的親戚那裡聽到的。不過你終於做對了一件事,雖然入贅表面上不好看,但你想想,石川集團是個多大的版圖,之後華門在沖繩要建的度假遊樂園應該也是由你接手,這個婚事真是再好不過了,與其跟其他台灣財團的千金聯姻,還不如這樁婚事最有利可圖。」王澤美高揚的聲調簡直可用得意忘形來形容。
「我不打算跟她結婚!只因為她是內部員工,又碰到一些事,我才讓她住在俱樂部裡;我對她沒感覺,更不可能照你們說的去入贅石川集團,你們還是早點放棄吧!」李楠瑾一副無趣至極的口吻說道。
只因為她是內部員工……沒感覺……聽到這裡,石川優整個人僵住,她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想法,她只覺得她無法再站在這裡聽下去,想要盡快逃開。
她踉踉蹌蹌移動腳步,本來應該要回包廂裡去的,現在她卻往反方向走,直接坐進電梯,離開俱樂部。
第六章
長這麼大第一次想談戀愛,第一次喜歡上男人,但還沒告白就失戀了,這也是第一次她感受到那種椎心之痛。
石川優沒法去「貓主人」店裡,怕遇到米亞追問,她會當場失控哭出來,當然以她現在的心情也沒法待在紐亞爵俱樂部,所以她孤伶伶地在繁華的百貨公司裡遊蕩,身旁都是人,她心裡破的洞才顯得沒那麼空虛。
一直遊蕩到都不知是幾點,她也沒吃任何東西,突然,傳來一陣手機鈴聲響,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還背著去米亞那邊住時帶的背包,她有點遲鈍地接起手機,
「喂?」
手機另一方傳來李楠瑾溫柔的聲音,「優,我回來了。」
「……哦∼∼」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只有一句哦?」他在手機另一頭低聲輕笑。「真是冷淡!我替你帶了很多土產,你趕快回來。啊∼∼對了,你現在人在哪裡?我開車去接你。」
「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石川優慌亂道。
「發生什麼事了?你聽起來不對勁。」他的聲調突然一轉,變為深沉。
「不……沒什麼,我只是有點不舒服,我馬上就回去,掰。」她慌張地掛斷電話,關機。
握著手機呆立了一會兒,她察覺到自己的淚水滾落下巴,她驚訝地抬手撫觸,她怎麼會為這種事哭呢?
真是太難看、太沒用了,只因為李楠瑾對她沒有任何感覺,不想跟她結婚,只當她是一般員工照顧,她就哭?她石川優怎麼可能這麼軟弱?
可是愈是這樣想,她的心愈痛,彷彿破了一個大洞,刺骨的冷風灌進心裡,她突然覺得寂寞得不得了,完全與週遭人們隔絕。
「嗚……」她忍不住逸出一聲啜泣,連忙一手掩住口鼻,衝往百貨公司的化妝間。
她把自己關在最後一間廁所裡,嚎啕大哭起來。
不喜歡她,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可惡!可惡透頂!
她這次哭完就不能哭了,要假裝沒事地回去俱樂部,明晚還有魔術表演,表演完再跟他提搬出紐亞爵的事。
她一邊哭一邊不斷叫自己堅強,不斷叫自己理智一點,可是淚水卻停不下來。
在廁所哭了半個小時,她終於停止住了。
她在洗手檯拚命沖洗臉上的哭泣痕跡,但卻沖不掉,只好直接到化妝專櫃買了幾瓶化妝品,要專櫃小姐幫她化個濃一點的煙熏妝,遮蓋住哭腫的雙眼。
又為了搭配這個妝,她又買了套黑色細肩帶小禮服和高跟鞋,以及搭配的耳環配件,非把自己弄得好像剛參加派對回來的模樣,她才終於敢回紐亞爵。
一回到紐亞爵俱樂部,電梯剛在三樓打開,她就迎面對上李楠瑾嚴峻的臉。
「怎麼了?你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早知如此,上次就不該讓保鑣暫時停止跟著你。」他向來冷靜淡然的俊容,難得地出現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