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你慘了,又叫我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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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靈墨把書信折好放回信封裡,塞到她手上。

  這幾個月來,少爺和淮雪的感情簡直濃得化不開,也不知是真情還是假意,又不知能持續多久?

  過去少爺也曾迷戀青樓女子,一連數月以青樓為家,現在他又對淮雪這樣,害她多少也有些糊塗了,真不懂少爺這樣寵淮雪,到底是何用意?

  反正呢,這些事她不該管,也管不了這麼多,她只知道現在淮雪正得寵,還是讓她把少爺勸回家才是。

  靈墨走了之後,蘇淮雪又惴惴不安的展信來看。

  其實她不是完全看不懂,只是看得很慢,也只看得懂五六成,其餘艱難的字句,用猜的大概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唉,說到要回京城書家,其實她也有點兒怕,不知道老爺、夫人是什麼樣的人物?會不會命令少爺休了她?會不會排拒她?

  她胡思亂想著,剛把書信收好,書仲綺便突然回來了,一進門就脫下染著墨水的袍子,隨手擱置,又走到她跟前,彎下腰來,柔聲笑問:「你在畫畫嗎?怎麼單單畫了一隻鳥?」

  蘇淮雪看著繡棚,淡淡回道:「我見過你的花鳥畫,覺得很美,便想依樣畫在繡布上,用我的繡針試試繡幅仿畫。」

  只是,現在她已經沒了繪製圖樣的心情……

  她歎了口氣,便又推說:「我不記得你畫過什麼了,只記得這隻鳥。」

  他溫柔地撫著她的頭髮,神采奕奕的衝著她笑。「我畫給你繡就行了,這有何難?」

  說著,當真拉過椅子坐在她身邊,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擎著畫筆,便在繡棚上任意揮毫起來。

  沒一會兒工夫,一朵朵丰姿綽約的牡丹就在繡布上綻放開來,一雙鵲鳥穿梭其間,啁啾嬉戲,恩愛無雙。

  「一隻鳥兒總嫌孤單了些,還是畫一對兒好。」

  她不解地盯著繡棚,遲疑半晌,才忍不住評道:「這幅畫,跟你素來好雅的風格大不相同。你只喜歡冷寂簡淡的意境,這幅畫好像太熱鬧了,富麗工致,全然不像出自你的手筆。」

  他聞言笑道:「我和你在一起,心境怎麼冷寂得起來?」

  蘇淮雪聽慣了他的甜言蜜語,並不特別高興。

  書仲綺低頭吻著她的臉,兩人親匿的貼在一塊兒,耳鬢廝磨,直比畫上的鵲鳥更加纏綿。

  她側頭避開他的吮吻,不去理會他在自己身上磨磨蹭蹭,只管理出一條絲線,穿過繡針,便開始一針一針沿著圖樣邊兒繡了起來。

  而他也不打斷她,側頭倒在她肩上,閉眼垂目,心甘情願的膩在她身邊,聽著緞面傳來崩、崩的刺繡聲。淮雪對刺繡的那股勁兒,和他畫畫時專注的模樣毫無分別,一投入就什麼都忘了。

  他閉目休息了片刻,便懶懶的牽起她一束髮絲把玩,一邊細看她專注寧定的臉龐。

  若是平時,自己這樣盯著她看,她早就滿臉通紅了。

  現在她視而不見,眼裡只有繡棚上的圖樣,他卻不覺得受到冷落,反而更加神魂顛倒。

  她這模樣很美,她自己知道嗎?

  他低頭輕嗅她頭髮上的馨香,不禁歎了一聲。她打算繡到天黑,都不理他了嗎?自己無事可做,可又離不開她,怎麼辦?

  書仲綺從她背後輕輕地攬著她,側頭靠在她肩上,便打起盹兒。

  鳥兒在窗外熱鬧的吟唱,窗內依然靜謐溫馨,一個困睡,一個繡花,漫漫清閒的午後時光,就這麼悄悄的度過了。

  *** *** ***

  「仲綺,你醒醒。」蘇淮雪推著書仲綺。

  原本以為他只是愛玩,故意貼在身後壓著她,她沒理會,沒想到他倒真的睡著了。

  他睡著之後,自己並不覺得重,顯然是他沒把重量壓上來,那麼,他就這樣坐著睡著了?那有多累,怎麼不去床上睡呢?

  「唔?」他揉揉眼睛,俊臉皺成一團,苦笑道:「肩膀好酸。」

  她聞言便起身幫他揉捏按摩,一路從頸子捏到背脊,來來回回,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

  見他舒服的展眉呻吟,她不禁微笑,十指挪到他耳後,一邊輕揉他腦部穴位,一邊柔聲責備,「下回別這樣了。」

  書仲綺笑而不答,只是懶洋洋的閉眼,十分享受她規律的按摩。

  蘇淮雪瞧他神色,似是心情頗佳,唇一咬,便把雙手抽回,把揣在懷裡的書信拿出來。

  他睜眼一看,玉臉登時罩上一層寒霜,冷然低哼,「多事。」

  靈墨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像話,居然把腦筋動到淮雪身上來了。

  怎麼,她想拐著彎操控他是不?這裡到底誰才是主子?她當一個丫頭,只要勤快、聽話就好,他的事,他自己想怎樣就怎樣,何時輪到她拿主意了?

  「靈墨只是為你著想。」蘇淮雪低聲緩頰。

  「不必提她,反正我自有主張,你也莫問。」

  他接過書信,看也不看,便把它揉成一團,拋出窗外。

  「啊?」她扶著窗欞,不禁低叫一聲,伸長手想把書信攔劫回來。

  書仲綺卻一把把她拉到身邊,擁在懷裡,低頭笑道:「回去做什麼?我們在這兒,不是過得很開心嗎?」

  蘇淮雪凝視他一貫嬉鬧的笑臉,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少爺娶我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迎著他的目光,她迷惑地抬頭問:「我已經不會露出馬腳了,為什麼還不回去?少爺不是一直想把煩人的婚事了結,好過著逍遙的日子嗎?」

  書仲綺凝睇著她,笑容凍在臉上。

  她又喊他少爺?他讓她穿最華貴的衣料,吃最上等的佳餚,竭盡所能的慣她、寵她,可她仍是以奴婢自居,非得天天惦記著自己娶她的理由?

  在她心裡,究竟當他是主子的成份多些,還是愛人的成份多些?

  就算夜深人靜,他們赤身裸體相擁而眠,他還是可以清楚察覺她對自己的保留。她對他,難道就連一點真感情也沒有嗎?

  「你想回去?」他寒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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