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可愛大賤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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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她不知道自己哪根腦筋錯亂了。

  或許舔一下就好了。

  一下下而已。

  她張開了嘴,伸出了舌——

  突然間,天地旋轉了起來。

  「嘿!」恬恬嚇了一跳,緊抓著他的襯衫,跟著才發現,就在她腦海裡的理智即將斷線的那瞬間,他突然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抱歉,是我沒注意你的狀況,你沒聽到我說的話,我想你剛剛有點暈過去了。」

  暈過去?

  她一陣傻眼,小臉爆紅,卻不敢多說什麼,總不能要她承認,她剛是真的因為太累而有些腿軟,但讓她沉默的靠在他身上的,卻不是因為暈眩,而是太哈他的原故吧?

  他將她抱到一旁的岩石旁的遮蔽處,讓她躺平,一邊把水瓶湊到她嘴邊,「來,喝點水。我想你只是太累,加上有些脫水,所以才暈了過去。」

  因為太過羞愧,她只能乖乖的喝水。

  「喔。」她心虛的應了一聲,他卻在這時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汗水,害她心跳又再次加快。

  「快黃昏了,我們必須要在太陽下山以前找到食物,準備好過夜的地方,你在這裡休息一下,我馬上就回來。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

  恬恬抱著礦泉水,緊張的點點頭。

  食物,OK,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進食。

  嘿,也許她只是餓了。

  沒錯,她應該是餓昏了,所以才會覺得眼前這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傢伙很誘人,只要等一下填飽肚子,她就會恢復原狀了。

  「好好休息一下。」他撫去她臉上的泥沙,「還有,別把手伸到看不見的地方,那裡或許會有蠍子或蛇。」

  她乖巧的再次點頭。

  他揚起嘴角,然後在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時,快速的低頭吻了她一下,跟著才轉身離開。

  *** *** ***

  那應該只是禮貌性的吻。

  他說他和艾瑪是青梅竹馬的鄰居,那代表他是在這個作風開放的國家長大的,親吻對這些外國人來說,就像打招呼問好一樣。

  噢,但那是吻臉頰,可不是嘴對嘴。

  不過他沒有把舌頭伸進來。

  那是因為她並沒有把嘴張開,那個吻也沒有長到足以讓她把嘴張開。

  老天,郝恬恬,你是西岸知名的室內設計師,你可別做出什麼丟臉的事!

  喔?像是偷舔他的胸膛性騷擾未遂嗎?

  腦海裡的嘲諷,讓她羞愧的抬手把臉遮住。可就算閉上眼,躺在地上,她卻依然覺得暈眩耳鳴。

  天啊,也許她瘋了,其實這一切只是她的夢,包括艾瑪的死、他被毆打、她被綁架,那場飛車追逐、在峽谷中差點溺死、攀巖、沙漠競走,這些瘋狂的事情,全都是她一場夢。

  其實真正的她,還躺在她新買的席夢思大床上,睡在一千兩百支紗的高級寢具裡,她只是在作惡夢而已。

  一場瘋狂被追殺的惡夢。

  她應該要努力讓自己醒過來,但她睜開眼,卻看不見天花板,只有紅色的流紋巖,和逐漸西沉的夕陽。

  她全身的肌肉都又酸又痛,只要稍微動一下,就會痛得她想掉淚,擺明了它們想要罷工,所以她繼續躺著,看著遠處的風將天邊的雲彩捲成不同的形狀。她不曉得自己在那裡躺了多久,雲彩不斷流動,顏色也不斷改變,岩石構成的大地也是,隨著夕陽晚霞的光彩,變幻著絢麗的色彩。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覺得它是活的、有生命的。

  快速的躍動的心跳,不知何時已經減緩。

  她舔舔乾澀的唇,卻又想到那個吻。

  他的唇很軟。

  那個吻很短。

  如果那是她死前的最後一吻,她一定會哭出來。

  這些年來,她一直很努力工作,因為她不想再次窮得連吃飯錢都付不出來,所以她發狂似的工作;因為怕得到性病,所以她不和人做愛;因為怕再次失去,所以她也不付出感情;因為怕遇到爛桃花,被爛男人拖累,從此負債纍纍,所以她也不交男朋友。

  約會,可以。吃飯,可以。上床,抱歉。結婚,免談。

  八年來,她讓自己忙到像個停不下來的陀螺,雖然偶爾,在少之又少的失眠夜裡,她還是會寂寞,但老電影和巧克力、冰淇淋就可以安慰她。

  她一直這樣告訴自己,她以為她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她以為她可以一直這樣過下去。

  她還是處女,如果要死,她也要先轟轟烈烈的做一場愛再死!

  早知道她剛剛就把他壓倒了,趁她還有腎上腺素可以用的時候。

  這念頭讓她笑了出來。

  起初,那只是微弱乾啞的笑聲,然後越來越大聲,直到她再也停不下來。

  她遮住眼,躺在地上笑了又笑,不斷歇斯底里的大笑著,她甚至可以聽到笑聲在岩石中迴盪。

  天啊,這一切真是荒謬。

  她一邊想著,卻還是止不住笑。

  「嘿!什麼事這麼好笑?」

  幾乎是在聽見他聲音的瞬間,胸中的心跳就立刻加快了速度。

  她拿開遮住眼的手,看見他。

  「老實說……」她撐起自己,看著他,笑著說:「我也不知道,可能因為……不笑的話,我就要哭了……」

  她已經哭了。

  她是笑著說這句話的,淚水卻從眼眶裡流了出來。

  他的心像是被人用力的扭了一下,他伸出手,把她從沙地上抱了起來。

  仰起頭的她,黑髮散亂,臉上還有著污泥,衣服皺在一起,全身都是擦傷,看起來就像只流浪了一千公里的小貓。

  他將她抱起來的那瞬間,她的笑變成了嗚咽。

  那嬌小的女人把臉埋在他的肩頭上,緊抓著他骯髒的襯衫,開始哭泣。

  她哭得很小聲很小聲,淚水浸濕了他的肩膀,有那麼幾分鐘他無法開口,只能抱著她往前走。

  第一次在警局裡看見她時,他就知道她很難纏。

  面對一群高大的員警,她卻始終將背挺得筆直,清楚有條理的表達自己的意見,雖然臉色蒼白,卻不慌張。

  她成功的事業、挺直的背脊、堅定的語氣和說話的樣子,以及那種不自覺散發出來的自信與氣勢,讓人很輕易就忘記她其實才二十六歲,而且只有一百五十幾公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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