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可愛大賤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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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欸,也是。」他點頭承認,卻還是笑著說:「但那不表示我不能補救一下。」

  「怎麼補救?」

  「把你平安送回洛杉磯。」

  她錯愕的瞪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說得如此簡單,好像他們現在並不在沙漠中,好像洛杉磯市就在隔壁一樣。

  但他顯然不覺得這有多困難。

  老實說,他的自信的確讓她感到安心。

  「好吧。」她繼續清理他臉上的血漬,退一步道:「如果那些人沒再追來,我就不再追問,但如果他們再出現,你一定要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OK?」

  「如果他們再來,」他定定的看著她,「我會保護你。」

  她一愣,雙頰莫名泛紅。

  真不曉得這男人為何可以這樣輕言承諾,但那保證還是讓她心口為之顫動。

  「無論如何,只要他們再出現,你就得告訴我那是怎麼回事。」

  她瞪他一眼,真希望自己的聲音有字面上那般堅定,臉頰也沒紅得發燙。

  幸好他沒有針對這點襲擊她。

  「好,如果他們再出現,我會告訴你原委。」他可以理解她為何想知道,所以點頭同意,卻加了附加條件。「但是在那之後,你必須一切聽我的,OK?」

  那很合理,他已經證明他比她知道如何對付那些傢伙,她點頭答應。

  「OK。」

  他聞言露出微笑,那在火光下溫暖的笑容,一直殘留在她的心口,久久。

  *** *** ***

  她替他清完臉上的傷口後,他把剩下的火也熄掉,然後把洞口用一些枯枝之類的東西,稍微堵了起來,只留下頂端透氣,但即使如此,她還是能從那塊空隙中,看見一小片的夜空。

  星光點點在黑夜中閃爍,亮得讓人以為觸手可及。

  為了取暖,他躺在她的旁邊,靠洞口的那一側。

  他和她一樣,把臨時的帽子當作枕頭。

  洞穴裡的沙地,雖然沒有席夢思那麼舒服,但能夠躺下來好好睡上一覺,她已經覺得很感激了。

  他背對著她側睡著,擋住了從洞口溜進來的寒風,她可以聞到他身上那越來越熟悉的味道,當眼睛適應黑暗之後,她也可以看見他強壯的身體輪廓。

  他把他的襯衫讓給她穿,她曾試圖拒絕過,但他解釋沙漠地區夜晚裡的氣溫會一路從白天的攝氏三十八度,往下降到攝氏十五度。

  十五度對他來說是很涼爽的氣溫,對她來說卻不是,她比他虛弱。這樣下去一定會感冒,到時兩人要想走出這裡就更加困難。她知道他說得對,最後還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他裸著上半身,當他呼吸時,他的背肌會因此擴張。

  我會保護你。

  長那麼大,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句話。

  我會保護你。

  相較於之前那玩世不恭的調笑,他說這句話時的表情,是如此溫柔而堅定,就像是許諾要為她擋下所有的風雨一般。

  這只是因為他所受到的教育,告訴他必須保護女人,她這般告訴自己。

  唉,但那還是足以撼動任何鐵石心腸的女人,更何況是她。

  縮在他不斷散發熱氣的身後,恬恬忍不住輕聲開口。

  「你睡著了嗎?」

  「還沒。」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她問出心底藏了好幾個小時的疑惑:「什麼樣的父母會替孩子取名叫劍南?」

  他笑了出來,回道:「喜歡看武俠小說的父母。」

  她聞言,也跟著揚起嘴角,調侃道:「那諧音真的不好聽,你應該慶幸自己不是在華人世界長大,你會一路被取笑到畢業。」

  他低笑著,「我知道,但我想他當初沒想到那麼多。我十歲發現這件事時,曾和他抗議過,但他堅持劍南是很好的名字,有大俠的感覺。」

  「大俠?曾劍南嗎?」她錯愕又好笑的問。

  「沒錯。」他無奈的歎了口氣,「他都這樣說了,我也只能認了。」

  她忍不住笑,不禁再問:「你父親是怎麼樣的人?」

  「食古不化的老古董。」

  她揚眉,「所以你中文才講得這麼好嗎?」

  「嗯。他是第二代華裔,雖然一輩子沒離開過美國,卻一直很嚮往中華文化,所以要求我一定要會講中文。」他在黑暗中回問:「你呢?你中文為什麼這麼好?」

  吔沉默了短短幾秒,才道:「我是在台灣出生的。」

  「留學生?」

  「嗯。」

  「你還有親人在台灣嗎?」

  「算有吧,不過沒聯絡了。」

  「為什麼?」

  他的問題淡淡的迴盪在空氣中。

  她看著他的背影,開口道:「我到美國唸書的第一年,我爸生意失敗,心臟病發過世,因為欠了不少債,親戚們便做鳥獸散,我從此沒再回去過。」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和他說,也許是因為過去這一整天的患難與共,也或許是因為問的人是他,總之,這些年她從來沒對人說過的話,就這樣輕易的從嘴中流洩而出。

  「嗯。」他應了一聲,「我瞭解。」

  「是嗎?」她笑了笑。

  「我爸媽也過世了,在我十五歲的時候,他們一起出遊,回程時出了車禍。」

  她一愣。

  「我年紀太大了,沒有親戚願意照顧一個憤世嫉俗的十五歲青少年。不過我運氣比你好一點,艾瑪的父母收留了我,他們說服了社會局的人,讓我留在湯森家念完高中。」

  他的語氣聽起來很平靜,但之前他提到他爸時的口氣,讓她知道他和他父親之間的感情有多深。

  恬恬心口一緊,忍不住伸出手,卻又停在中途,怕自己太過逾越了。

  「我很遺憾。」她說。

  「我也是。」

  蕩漾在空氣中的聲音有些沙啞,驀地,她想起這個男人,失去的不只是多年前車禍身亡的父母,還在過去二十四小時,失去了視他如親弟弟的艾瑪。

  她看過雜誌,艾瑪的父母在前幾年也已經病逝了。

  艾瑪搞不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關心他的人,但她卻被人謀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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