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去度假,警方會找她。
可惡。
她咬著嘴唇,想了一下。
話說回來,既然她是老闆,沒人規定她一定要去上班,雖然不能到外地,但是在家度假也是不錯。
主意一定,心情就放鬆了下來。
她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轉身走回房裡,準備上床睡覺,就在這個時候,卻聽到樓下傳來吵鬧的聲音。
她好奇的走到窗邊一看,不看還好,一看嚇了一跳。
那位剛剛才離開她家的曾先生,被幾名彪形大漢圍住,她探出頭時,已經有兩人倒在街邊,其中一名被踹了出去,他回身一記肘擊,砰的擊中了身後偷襲他的男人,再抓住那位重新衝上來的大漢揮出來的拳頭手腕,一閃一扭,竟然就繞到對方的身後,抓著那男人的手,將對方給壓跪在地上。
他的身手好到讓她傻眼,但最後一位身材沒那麼高大,看起來像個混混的傢伙,卻沒衝上前和同伴一起動手,只是掏出了槍,對準他喊道。
「不許動。」
他停住揮到半空中的拳頭,另一隻手卻仍抓著大漢的手。
「把手舉起來!」
他看著那個持槍的混混,考慮了一下,然後鬆開了手,把雙手舉起來。
那些挨了揍的彪形大漢,一個個爬了起來。
原本站上風的他,一下子變成了挨打的靶子,幾個男人對他又踢又踹。
她不應該多管閒事的,但在那短短幾秒,她真的沒辦法考慮太多,抓了抽屜裡的槍,就跑下樓去。
她衝出公寓的時候,他已經被打得滿臉是血,正被拖往停在路邊的汽車。
看著那全身癱軟無力、被兩個壯漢拖行的男人,她心裡一驚。
老天,他該不會死了吧?
「住手!」她把防身的槍握在手中,對準那持槍的男人,喊道:「放開他!」
那些男人全被突然冒出來的她嚇了一跳。
「我已經報警了!」恬恬緊張到手心直冒汗,卻仍冷聲道:「警方馬上就會趕到,你們最好快點離開!」
那矮小的男人瞪著她,冷笑了一聲。
差不多在這個時候,她才開始覺得自己正在做一件很蠢的事。
下一秒,她的後腦勺傳來一記劇痛,剎那間她的眼前一黑,所有的知覺瞬間消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 *** ***
好熱。
遠處,芭芭拉·史翠珊的歌聲,斷斷續續的唱著。
黑暗中,熱氣蒸騰,她又累又困,不覺皺著眉頭,不想睜眼,但腰間卻傳來刺痛的感覺。
她想伸手撥開,但不知為何完全無法動彈。
鬼壓床嗎?
歎了口氣,她不是很想反抗,通常這種半清醒卻醒不過來的狀態,都是因為太累,她應該乾脆放鬆下來,睡死算了,但腰間的刺痛卻不肯放過她。
突然間,輕微的刺痛轉變成疼痛。
她一下子清醒過來。
張開眼的瞬間,她還搞不太清楚狀況,下一秒卻驚慌了起來,因為那無法動彈的狀況,並非俗稱的鬼壓床。她的眼睛睜開了,卻什麼都看不到,她的手被反綁在後,有東西捂著她的嘴巴,而且她的頭痛得就像被火車輾過一樣。
非但如此,她還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狹窄的箱子裡,最讓她驚恐的,是她身前貼著一個人,一個男人,他的氣息噴在她臉上,而且他的手腳是自由的,他的手在她的腰上,剛剛腰間的疼痛,就是因為他在捏她。
她緊張的開始掙扎起來。
「噓,別緊張,是我。」
發現她醒過來,男人開了口。他說話的聲音很小聲,幾乎是貼在她耳邊說的。
她渾身一僵,雙眼瞪得老大,即使眼睛適應了黑暗,卻還是只能隱約看到男人在黑暗中模糊的臉。
「曾劍南,記得嗎?」
她一怔,所有的記憶瞬間回籠。
所以,原來他還沒死?但是,為什麼他的手腳是自由的?
「我們被綁架了,正在後車廂裡。」彷彿猜到她的疑問,他很小聲很小聲的告訴她現在的狀況。
後車廂?
她瞪著那模糊的臉孔,只覺得一陣驚慌。
車子仍在行進中,她可以感覺到汽車行駛在路上的震動。
「抱歉捏了你,我沒先解開你的繩子,怕你醒來後太驚慌,會吵到前面的人。我剛把自己的膠帶解開,現在要切開你手腕上的膠帶,你可以答應我繼續保持安靜嗎?」
她點頭,卻撞到他的鼻子。
他悶哼了一聲。
她想道歉,卻只能發出輕微的悶哼。
「沒關係,車裡空間不夠。」他邊說,邊警告她道:「我手中有一把小刀,你別亂動,我怕戳到你。」
這一次她沒點頭,只是保持不動。
她感覺到他的手,從她的腰間滑到她腰後,摸索著她被綁住的手。他的胸膛擠壓著她的胸部,大腿摩擦著她的,粗糙的臉也是。
她可以聞到他身上的汗臭,感覺到他的汗水,甚至嘗到他頸間的脈動。
因為他只能空出一隻手繞到她身後,所以切開膠帶這件事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容易。
兩人在狹小的空間不斷的擠壓摩擦著,有好幾次她感覺到他的唇壓在她臉上,甚至撫過她耳邊。
他們就像是被迫卷在一起的麻花卷,全身上下都糾纏在一起。
這整個情況真是教人尷尬。
車廂裡又悶又熱,她的心跳快如擂鼓。
她不由自主的喘著氣,但一呼吸就感覺到她的乳房頂在他堅硬的胸膛上,她不敢太用力呼吸,卻急需要氧氣,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昏倒時,他終於切開了綁住她的膠帶。
感覺到被鉗制的手腕一鬆,她也鬆了口氣,雖然她很想立刻把那些黏人的膠帶拔開,卻沒忘記他手中的刀還在附近。
一直等到他收回小刀,她才開始動作。
但拔開膠帶的過程,卻還是讓她不得不靠著他扭動,彷彿過了一輩子,她才完全扯掉手腕上的膠帶,再抬手撕掉嘴邊的。
車子卻在這時經過下坡路段,開始往前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