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不由己的往他那邊壓去,驚慌之中,恬恬手腳並用的試圖撐住自己,卻在下一瞬,感覺到她的手在混亂間壓到他腿間的勃起。
「抱歉……」她慌張的開口。
他再次悶哼一聲,她則羞紅了臉,尷尬到無以復加,連忙把手抽回來,但如此一來,她卻又整個人往他身上壓去。他熱燙的男性抵著她的柔軟,即使隔著衣物,她仍清楚感覺到他的熱度和堅挺,瞬間羞得連耳根子都在發燙,慌亂之中,她還要再伸手推他,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算我求你,別再亂動了。」他好笑又無奈的在她耳邊啞聲警告,「你不想我發出尖叫,讓前面的凶神惡煞發現我們已經醒了吧?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我還沒有那麼低級。」
她滿臉通紅,完全啞口無言。
偏偏在這個時候,前面那開車的豬頭竟然踩了煞車。
她整個人往前衝去,大腿滑進了他的腿間,重重的撞擊著他的重要部位。
他抽了口涼氣,全身一僵,咬緊了牙關。
她會知道,是因為她的唇就壓在他嘴邊。
老天,她從來沒有這麼尷尬過。
「對不起,你還好吧?」她仰起頭問,開口時唇瓣卻還是磨著他的臉頰。
「不好。」他說,語音就像蛇一般嘶嘶作響。
她問了一句廢話,她知道,但對他現在的狀況,她真的無能為力。他的喘息噴在她臉上,她的大腿壓著他的堅硬,她也不想這樣壓著他,但當她試圖移動時,他卻咬著牙擠出三個字。
「別動了。」
所以她僵在原地,雙手貼在他胸膛上,不敢再動一下。
她的掌心下,他的肌肉緊繃著,心跳卜通作響,跳得像是正在跑百米。
對於男人的身體器官她不是那麼無知,但老實說也不是非常清楚。這幾年她忙著打拚,實在沒有興趣交男朋友,所以也沒有就近觀察的機會。但她聽說,那地方的確是男人的要害,被踢到時會痛不欲生。
她不知道他會痛多久,他有好幾秒都沒再說話,然後車子回到了平地。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將她的大腿推開。
「我不是故意的。」她忍不住輕聲開口。
「我知道。」他說。
他的語音中依然有著蛇一般的嘶嘶聲響,感覺還是很痛的樣子,她只好盡力轉移兩人的注意力。
「你知道那些人是誰嗎?」
「不是很清楚。」
「他們為什麼要抓你?」
「我不知道。」他頓了一下,才說:「在這之前,我完全沒看過他們。」
「你為什麼沒被綁起來?」
「我有,只是我藏了一把刀子,我剛剛說過了。」
沒錯,他剛說過了,她忘了這件事。
「你的刀呢?」
「我收起來了,在褲口袋裡。為什麼問?」
「我怕被割到。」她咕噥著,然後低聲道:「你想我們可以用那把小刀撬開鎖嗎?」
「不行。」他吐出了一口氣,輕輕移動了下身子。
對他的答案,她有些失望,卻聽到他接著說:「不過我們可以從另一邊出去。」
「另一邊?」她一愣。
「這車不是很新,座墊已經十分老舊了。」
她知道,她可以聞到一種陳舊的臭味,機油、污垢,和一些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怪味,一種老車才會有的味道。
「我不知道他們打算帶我們去哪裡,但我之前聽到他們聊到鹽湖城——」
「什麼?」她吃了一驚,「你一定是在開玩——」
「噓。」他伸手摀住了她的嘴,等了好一陣子,確定前面的綁匪沒有察覺她的聲音,才把手放下來。
「抱歉。」她悄聲但堅定的說:「那至少有一千公里這麼遠,你一定是聽錯了,我們不可能在車廂裡待這麼久,你一定是聽錯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似乎歎了口氣,才繼續在她耳邊竊竊私語:「就算我聽錯,我也不想等到他們打開後車廂,宰了我們然後棄屍路邊。你想嗎?」
她僵住,好一會兒才不甘願的道:「不想。」
「總之,他們開車開了一陣子了,天已經亮了,他們不可能一直開下去,等一下一定會找地方加油或吃飯,等他們停車,我會把後排的座墊弄開——」
「用什麼?用你那把小刀嗎?」
她不是故意要用這麼諷刺的口吻,但她的頭痛得要死,車廂裡越來越熱,她全身汗流浹背,衣服又濕又黏,可怕的汗味、從前方傳來的煙味、不知名的腥味和車廂裡的油臭味混合在一起,車子的避震系統又爛,她被震到都快吐出來了,在這種可怕的狀況下,她實在無法再繼續維持良好的禮儀和脾氣。
「不。」他捺著性子道。「我會——」
他停住了低語,因為車子減速了。
老天,這些人要停車了!
恬恬知道他說得已經算客氣了,對那些殺人不眨眼的人來說,男人通常是被棄屍荒野,女人可就是會被先姦後殺。
一陣寒顫滑過脊椎,她忍不住顫抖起來,雙手不自覺緊抓著他胸前的衣衫。
感覺到她的驚恐和顫抖,他伸手觸摸她的臉。
他沒有開口,但他的觸碰很輕、很溫柔,他的拇指一次又一次撫過她的眉,抹去她臉上的汗。
他的呼吸沉穩而規律,心跳更是穩得像計時器,她不自覺閉上眼,跟著他一起吸氣、吐氣。
一靜下心來,周圍的聲音就清楚了起來。
車輪壓過石頭的聲音,風呼呼刮過車體的聲音,還有其他車輛經過的呼嘯聲。
前方,廣播的音樂依然迴盪在半空,中間夾著兩個男人的說話聲。
「這鬼地方,不知道有沒有牛排?」
「你想得美,有三明治就不錯了。」
「說不定就有牛排。」
「呿,有的話幫我點一客,我先去廁所撒個尿,拉個屎。媽的,尚和湯姆那兩個傢伙,一路上死趕活趕的,休息站都不停,憋得老子尿都快撒出來了。」
另一個男人聞言,咯咯笑了出來。
就在這時,車子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