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歡樂的笑顏,她也跟著他綻開笑容。
難得講了一大串話的顧端禮,又繼續慎重其事的說道:
「只要能讓她們停止對我的愛慕,我不介意犧牲一點名聲作為代價,畢竟我覺得這是一樁很划算的買賣。」
他學她一樣的喚法,「姓辛名弱水的這位小姐,我在這裡先謝謝妳的熱心宣傳,在下無以回報,只好以身相許了。」他在水中對她鄭重的鞠了躬。
鞠完躬後,顧端禮抬起頭來說道;
「雖然我還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發出中年怪叔叔的笑聲了,明明我就是個英俊瀟灑的年輕人啊。」
「哦?不像中年怪叔叔?」辛弱水假裝不解的望著他。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毛巾,將毛巾對折再對折,折成一個小小的方形模樣,然後對著他說道;
「日本的中年怪叔叔在泡溫泉的時候,頭上都會放著這樣的一條毛巾,你一定是毛巾沒放到頭頂上,所以才不知道自己是中年怪叔叔。來,我幫你把毛巾放上去,不用太感激我沒有關係。」
她將折好的毛巾放到端禮平日總是梳得整整齊齊的發上,因此他滴著水珠的頭髮正服貼在他的腦袋瓜上。
進行到這裡,辛弱水無法遏止的發出大笑。
天啊!她好開心啊!
端禮順著她開玩笑的話,以他特有的認真態度,也回復她一個玩笑,話中還不忘帶有真心的暗示。
在她數個月來的耳濡目染之下,端禮終於也懂得什麼是幽默、什麼是開玩笑,而且這次他不像以前都只是聽她說而已,他進步到會開她玩笑了。
她好快樂好感動啊!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感充塞於她的胸臆之間,感覺上她整個人就快被這股喜悅給塞爆,卻又想裝下更多更多的喜悅。
今天這趟溫泉之旅沒有白跑,端禮憂鬱的情況好很多了,之前他悶在心裡的事情似乎已經一掃而空了。相信不久的將來,他一定可以時時保持著愉快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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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妍、睿麟、千玥,謝謝妳們的幫忙。」辛弱水對從三個不同方向走來的好友致謝。
死顧端義的事情拖了很久,害她每次回家就被老媽炮轟一次,還牽連到無辜的端禮,再不將顧端義給解決,她都要寢食難安了。
這次辛弱水找死黨們商量,在顧端義常去的夜店埋伏,另外三個出口由其它三人守著,由她從大門進去逮人。
總算讓她捕捉到這個潛逃已久的顧端義了。
要了間包廂,辛弱水硬拖著猶想掙扎的顧端義往內走去。
「顧端義,你死心吧,我今晚一定要把事情給解決,不然誰也別想離開這間PUB。」
顧端義使盡力氣掙脫,卻絲毫動搖不了辛弱水擒住他的那只皓腕,甚至她抓住他的力道還愈來愈大。
媽的,辛弱水這個暴力女這幾年是吃了什麼仙丹,力道變得這麼大,讓他連掙也掙不開。
「顧端義先生,我看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我們這群人裡面,能夠跟弱水抗衡的只有小妍而已,只要弱水真的有心想要以武力制服你,身為普通人的你,是不可能有勝算的。」走在後頭看好戲的殷睿麟,難得善良的給了個中肯的建議。
從在聖德蓮中學的時候,他們這群學生會的人就知道弱水的武術實力有多麼高強,她單是用左手就擺平數十間國高中的「熱血」學生,不然最棘手的風紀長一職,弱水怎麼會勝任得如此愉快呢。
「聽說弱水在很小的時候就拜入名師的門下學武,我跟睿鱗聯合起來也未必是弱水的對手,而你跟你其它四位朋友聯合起來,也未必是我或睿麟的對手。顧先生你還是省省掙扎的力氣吧。」商千玥的一番話,不知道是在勸慰顧端義,還是在奚落他。
「啊!她們是殷睿麟跟商千玥!」四個緊跟在旁的顧端義的朋友們,其中一人認出來這兩位在商場上頗有名氣的女強人。
走到包廂前,辛弱水右手扣著顧端義,率先走了進去。
殷睿鱗她們則很有默契的將包廂留給他們,在門外擋住也想跟進去的四位大男人,只有封妍提著一個小袋子跟著進去包廂內。
「顧端義,咱們該來清一清陳年舊帳了。」
「什麼帳?」顧端義粗聲問道。
「先問你,你跟你爸之間究竟有什麼鳥事沒解決?那個囉嗦的老頭最近快把公司的電話給打爆了!他以為端禮天天閒著不用辦公,只需要接他的電話是嗎?每次打來都嘮嘮叨叨一大堆,全都跟你有關係。他知不知道他其實有兩個兒子啊!」那個死老頭,每天打電話來廢話,完全沒有說一句關心端禮的話,他當端禮是解決疑難雜症的哆啦A夢嗎?
「妳知道我為什麼要轉學嗎?」顧端義陰沉沉的說道。
「等你說。」
「我媽是我爸的情婦,這件事情我一直到小學才知道。在這之前,我一直以為我爸爸是因為在外地工作的關係才會不常回家。我們一家三口出去玩的時候,被大媽還有她們家的人碰見,那時候我才知道我還有一個哥哥,同父異母的。」顧端義嘲諷的笑著。
「原來我媽是別人在外面偷養的小老婆,而那天對我媽狂吼狂叫的女人,是我爸明媒正娶的合法妻子。」顧端義在言談間顯露出對顧易堯的不屑。
「事情鬧開了之後,我爸索性將我跟我媽帶進顧家,他完全沒有替我們母子著想過。三個大人吵了好幾個月,後來是大媽以離婚作要挾,而我媽也受不了每天被人冷嘲熱諷的日子,於是留下我在顧宅,自己則回外公家去。一個很令人鄙夷的故事吧?到了小學,我才知道原來我是所謂的私生子呢!」顧端義冷嗤了聲。
「那又怎樣?不管你是王冠華還是顧端義,你都是我認識的那個人,這跟你爸你媽還是你大媽一點關係也沒有。那些老人家的事情,是他們自己該扛的責任,根本不需要我們來扛,幹我們啥事。」辛弱水聽完之後,只是平靜的說出她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