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卑鄙!」習小羽義憤填膺的叫道,「天底下怎麼會有心機這麼重的女人呀?」
「這種女人多得是好嗎?你只是比較幸運,沒有碰到而已。」湛娜白她一眼。
「真的嗎?」她瞠大了雙眼。
「白凌,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溫力雅憂心的看著白凌。
「我也不知道。如果對方不肯罷手的話……」她皺緊眉頭,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習小羽大聲的說:「既然知道她的目的,不要理她就好啦!」
元芷翎不認同的問:「不理她的話,你怎麼知道她接下來會不會使出更激烈的手段?」
「那報警抓她好了。」
「用什麼理由?」
「妨礙家庭呀!」
「她又不是第三者的身扮,要怎麼告她妨礙家庭?」
習小羽被堵得啞口無一言。
「解鈐仍需繫鈴人,我看你和塗聖兩個人乾脆一起把她約出來,當面和她把話說清楚,看她到底想幹麼好了。」湛娜提議,「不過重點是,記得要帶支錄音筆在身上,把你們的對話全部錄下來,將來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也可以有個證據。」
「問題在於,如果對方堅持不肯承認這一切是她做的呢?」元芷翎提問。
「再會說謊的人都有露出馬腳的時候,即使她堅持不肯承認,我想應該也能從她應對的言語中,找到一些她在說謊的蛛絲馬跡吧。」湛娜說完一頓,又補了句話,「希望如此。」
「白凌,你認為呢?」溫力雅轉頭詢問好友的想法。
「你們真的認為她喜歡塗聖嗎?」白凌猶豫的又道:「這件事只是我們猜測的,如果不是的話——」
「如果不是的話,你們也可以針對照片的事質問她。」湛娜強硬的打斷她的話。
「對呀,對呀。」習小羽力挺湛娜的說法。
「我怕沒有確切的證據,光憑我們的猜測,塗聖不會贊成對質的做法。」白凌仍有些沒把握。
「你又還沒問過他,怎會知道他不贊成?」湛娜定定地看著她。
看著眼前一張張帶著力挺、擔憂與關心的臉,白凌輕吐了一口氣,然後下定決心的點頭。「好吧,晚上我和塗聖討論看看。」
*** *** ***
「我不贊成這樣做。」
塗聖幾乎毫不猶豫,就一口否決了白凌的建議。
「為什麼?」
「沒有任何證據,光憑自己的猜測就去找人對質,這根本就說不通。」他說。
「為什麼會沒有證據?那些照片就是最好的證據。你也說了,除了她之外,沒有人會有那些照片不是嗎?」
他沉默不語了一會兒,只道:「總之我不贊成這樣做。」
「為什麼?」她還是同樣的問題。
「沒有為什麼,就是不贊成。」
「老公,我覺得你怪怪的。」他強硬的態度讓她忍不住起疑。
「我只是太累了,想睡覺而已,哪裡怪?總之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別管。」說完,他逕自走進浴室洗澡,然後上床睡覺,結束這個短暫到連討論都稱不上的話題。
他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她。她突然有這種感覺,但是會是什麼事呢?
戚覺上,他好像不希望自己和對方接觸,為什麼呢?
難道說他和那個女人……
第八章
天氣陰陰的,和白凌此時的心情有點像。
喪失記憶後,她第一次做個不負責任的媽媽,把女兒托付給朋友照顧,自己一個人跑到外頭遛達……
不對,遛達這個說法並不正確,她人雖然是在外面,但卻不是漫無目的的亂走亂逛,而是因為在跟蹤某人,才會在大街小巷裡轉來轉去的。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她一直很在意老公不贊成的真正原因。所以她最近總是會偷他的行事歷和手機來看,想知道他打算用哪天去找那個女人解決這件事。
當然,她也知道這個做法不見得有效,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會把自己的計劃寫在行事歷或記在手機裡。
果然,除了工作上的事外,塗聖的行事歷上什麼都沒寫,可是也因此讓她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除了假日外每天都工作滿檔的他,竟然今天一整個下午都沒會要開或者是沒手術要做。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所以,她打電話到醫院假裝要預約今天的門診,卻發現他今天調休了半天,但卻沒有跟她這個老婆說,讓她真的不知道該怒還是該悲。
不過話說回來,她老公向醫院調休半天,目的就只是為了在街上亂逛嗎?
「出來了,出來了,白凌姊,你老公出來了!」
沒錯,她並不是自己一個人,身旁還有個古道熱腸、不請自來的幫手習小羽。
「小羽,你的反應不要這麼大,這樣是很容易引人注目。」白凌非常無奈的第一百八十次提醒她。
「好啦。」習小羽第一百八十次答應地,話才剛說完,就又急急忙忙的拉著她一路閃閃躲躲的跟在塗聖後面,讓她只能無奈的歎息。
「白凌姊,你老公到底要去哪兒啊?他到底有沒有和那個女人約呀?」躲在移動看板後的習小羽問道。
她們從他離開醫院後開始跟蹤,都已經在他後頭跟了快兩個小時了,不是見他進書店,就是進精品店逛,壓根兒就沒見他走進咖啡館這類適合坐下來談話的商店,他莫名其妙的行徑真的很讓人摸不著頭腦。
「就是不知道,我才會想跟蹤他啊。」
「呃,這樣說也對,可是他到底要逛到什麼時候呀?一個大男人這樣逛街真的很奇怪耶。」
白凌完全無言以對。
「我看我們要不要換個戰術?」習小羽眉頭輕蹙,以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看著前方。
「換什麼戰術?」
「就是由我上前去——」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剛才問她換什麼戰術的聲音並不是白凌的,而是一個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的聲音。
是她耳朵出問題,聽錯了嗎?
她想回頭證實,卻完全找不到回頭的勇氣,只有一股迫不及待想逃跑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