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終於,有人捺不住性子,幾個大步,一隻穿著長皮靴的男性大腳強行擠進她的視線內……
第九章
「媽的!人果然在這裡!」劈頭便罵出幾句不太好聽的髒話,一貫優雅斯文的麥逸勳少爺,也顧不得什麼風度、形象啦,伸出拳頭就往好友臉上招呼!
「砰!」正中俊臉。「你打算醉死在這裡沒人會管,可是你他媽的小美人兒不見了!」
醉得神志不清的男人完全沒反應,仰躺在沙發上的模樣就像睡著了般。
「媽的……」麥逸勳看得火大,又想上前海扁他一頓……
「逸勳!」有人拉住他。
「靖師兄,你別攔我,你瞧瞧硯這是什麼德性?我不揍他幾拳,他恐怕還打算繼續醉生夢死下去!」語罷,又要衝上去。
「好了。」被麥逸勳十萬火急空運來台的司徒靖,很沒力的笑一笑,揪住他的衣頜,往後退,坐進皮椅。「他醉成這個鬼樣子,你把他揍暈了,他都不痛不癢,還是省省力氣吧!」
「可是他──」麥逸勳不太滿意的咆叫,仍然是聽了大師兄的話,乖乖坐下。「現在怎麼辦?」
巴黎跑了之後,官嫚語通知他,他派出許多人在台北各區巡邏,找一個和仙女一樣漂亮的小可憐,結果是一無所獲。
她像是在茫茫人海中消失了。
「你的人還在外面找巴黎嗎?」
「廢話!」他可比這個醉死在自家酒店的混帳有良心得多!
「那就繼續,她沒親沒故,應該走不遠。」搓著下巴,司徒靖臉沉思,然後說:「弄點醒酒的東西給他吃。」
麥逸勳拿起電話吩咐了一下,馬上有人送藥進來,和著水逼絕硯吞下肚子。
「喜歡人家就說嘛,弄成這樣半死不活的,誰會心疼?」他咕噥著,面對好友失常的藉酒澆愁,不捨比氣憤更多。
原本還不想相信官嫚語的話,這會兒親眼看到絕硯的慘況,要說臭傢伙沒對小美人兒動真心,哈,去騙豬頭吧!
「你說他碰了小姑娘?」
「豈只碰了,吃干抹淨得很徹底!」嗚,他的小美人兒,還來不及長大,認識真正的男人,竟然就讓絕硯給──嗚嗚,他的好妹子啊,麥逸勳又想扁人了!
「吁……硯瘋了。」司徒靖鄭重下了個結論。
「對嘛、對嘛,他呀……啪!啪!」本來想高談闊論一番的麥逸勳,差點讓一條凌空飛來的長鞭劃花了他引以為傲的俊臉!
「唔……吵死人了……滾……」酒醉得難受的火爆猛獅醒了,臉頰無故的疼痛令他更加不爽,管他對象是誰就先來一鞭。
「赫!」麥逸勳險險跳開,臉沒花,粗厚耐磨的牛仔褲倒是閃避不及,被劈開一條長縫。「好佳在我躲得快!他哪時又把鞭子拿出來啦?」
絕硯的拿手武器──蒙古長鞭,不是真正要動手的時候,他向來不賣弄,怎麼這下子沒要殺人,也祭出來嚇人哪?
哇咧,怕怕!
「你沒問題吧?」不若麥逸勳躲得老遠,司徒靖氣定神閒的端坐在絕硯對面。
「靖師兄?」甩甩頭,神志清晰不少。
司徒靖溫溫一笑,「幾年沒有和你過招,你的鞭法依然純熟。」
你嘛卡拜託!都什麼時候了,大師兄還有心情閒話家常!要不要還打躬作揖,來段兄友弟恭的黃梅調?
待在一旁的麥逸勳翻了個大白眼,急嚷道:「靖師兄,跟這個冷血動物不要囉嗦了啦,趕快講重點!」
絕硯仍舊是一號表情──蹙眉。
「你知道巴黎走了嗎?」若不是這個原因,司徒靖這時間會在英國。
眉頭蹙得更緊。
「硯,你打算吃了不認帳?這不像你哦,小美人兒絕對是一名純潔無瑕的小處女,你可不能不負責!」
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麥逸勳確定自己在幫忙?
「我有給她一筆錢。」負心男主角一開口,果然是負心得很欠扁!
「哈,你以為你召妓呀,小美人兒又不是……」
「逸勳!」
「本來就是嘛!他吃了人家,又叫人家滾,小美人兒能上哪裡去?」迫於大師兄的「淫威」,麥逸勳是愈說愈小聲。
「官嫚語沒跟她一起?」她這麼照顧巴黎,豈會放心小傢伙一個人出去?難不成自己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巴黎是偷跑的,官嫚語並不知情。」司徒靖微一點頭,只消兩句話便聽出這個師弟在想什麼。
官嫚語等於是他替巴黎留的後路,可惜她沒那麼聰明,自個兒半夜溜了。
「你們就坐在這裡等我酒醒?沒去找人?!」絕硯憤怒一甩鞭,精美的桌子慘遭分屍的命運。
該死的!官嫚語沒跟她一起,她還有哪裡可以去?
巴黎膽小怕人,外表又美得出眾,難保不會有人對她伸出祿山之爪……假如不幸發生了,她有能力保護自己嗎?
哦,去他的!別人接近她,她恐怕還沒反抗就先嚇昏了,壓根兒不必別人使強!
「你不叫她走,什麼事情都好得很!」也看出他不尋常的焦急,麥逸勳樂得加油添醋。「哎呀呀,靖師兄,你看哪,咱們巴黎這麼可愛、這麼討人喜歡,會不會被人口販子抓去賣掉?」
司徒靖想了一下,正經八百的說:「嗯,台北治安不好,機率挺大。」
「對呀,她又不會用錢,吃飯、住宿都成問題,別人對她的好可能會包藏禍心……」真爽!一語雙關,連帶把另一個「包藏禍心」的男人也罵進去,麥逸勳憋笑憋到臉快抽筋。
暴躁男人給他們說得頭頂冒煙,靈活的長鞭甩來甩去,包廂內的擺設破的破、爛的爛,害得他們兄弟倆一面唱雙簧,一面還得分神躲避天外橫禍,真是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哪!
「我有給她支票,不會的!」他想安撫自己搖擺劇烈的心臟。
「支票?!」連一向沒什麼表情的司徒靖都傻了。嘖嘖,愛情當真會把天才變白癡,此話半點不假!「你覺得對巴黎而言,一張幾百萬的支票,跟一個幾十塊的麵包相比,哪一樣比較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