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硯?
男人的腳步打住,掏出支票又瞄了瞄,唔,開具者的確是叫絕硯沒錯。
淘氣的黑眼珠又一轉,反身對哭倒在路旁、遭到一票人覬覦的小美女說。「我們來個條件交換吧!」
「什麼條件交換?」比起四周那些滿臉橫肉的恐怖分子,巴黎還比較不怕這個搶她東西的男人。
「你把這張支票給我,而我呢?先幫你解決一堆討厭的傢伙,再順便安頓你睡覺、工作,如何?」
聽起來挺划算的,眼見那些一徑朝她流口水的男人要撲上來了,巴黎也慌得無法再考慮。「好,我答應你!」
「成交!」男人一把撈起她,扛上肩頭,邁開大步瀟灑的走──
「小子,你不要命了?我們黑熊幫要的人,你也敢搶!」鬥毆出線的幫派自然不會讓他走得輕鬆自在。
喲喲喲,見傢伙了呢,都是中國大陸制的黑星手槍耶,怕死人了!
男人依然站得很挺,亦男亦女的臉蛋上,揚著飄飄的笑。
「靠,你這男人怎麼長得像個娘兒們!」有人說。
「大哥,乾脆一起抓回去好了,反正小歪哥不是很喜歡搞這一種嗎?」
「哈哈!」一夥人笑得像花癡。
「小子,你乖乖就範吧!」槍口抵住他後背。
「煩死人的蒼蠅!」男人沒興趣玩了,妖嬌一笑,拋出一把糖果,說:「喏,請大家吃跳跳糖!」
「什麼?!啊──」接著是此起彼落的殺豬聲。
跳跳糖──「跳蚤炸彈」是也,光一顆,就足以在千分之一秒暫時麻痺人的神經。他方才灑了多少呀?
回頭一看,所有人都癱軟在地上爬。
「哎喲,抱歉囉,一時失手,好客得太過頭了,你們就慢慢享受本少爺的熱情招待吧!」
賺進了白花花的鈔票,還整到一群蠢蛋,心情真好!
咦?肩膀上的小美女怎麼沒有聲音?
咚……不知公元哪一年就暈過去了啦!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有了、有了!」有入像匹失速快馬撞進室內。
「你?」司徒靖莞爾,「逸勳,你是不會有的,那是娘兒們的事。」
「大師兄!」這個笑話很沒意思!他怨怪的以眼光殺人,連忙提出正事。「有人去領支票了啦!」
「是巴黎嗎?」喝酒喝到都快酒精中毒的絕硯,立刻抓住他。「早上嗎?幾點幾分?哪家銀行?有沒有人陪她?」
麥逸勳被他晃得頭暈,急急大叫:「等一下!我一個一個講嘛!」
絕硯垮下肩,落寞的鬍渣爬滿他的臉。
「捨不得又要趕人家走,小美人兒怎麼會倒霉到愛上你這陰陽怪氣的傢伙,我不比你優秀得多嗎?真是沒天良……」至今,麥逸勳還是無法釋懷,受傷的少男心,純潔得讓人……想吐!
「逸勳!」
又催!他嘟噥著抗議,不過是不會有人站在他那一邊的。
「好啦、好啦。就是呀,我派出去的手下,查到有人去兌現硯的支票,在西區,可是──他們說,錄像畫面裡頭的是個大男人,身邊也沒有跟著我們形容的那個小美人兒。」
「糟了,巴黎不會被騙了吧?」損失錢事小,人丟了才完蛋!
絕硯臉一黑,再等不下了,一聲不吭就要衝出門──
「硯?」
「老闆?」包廂外正要敲門的人楞住了。
「什麼事?」絕大老闆心情差到不能再差。
是岳嵐,「鐸歡」的經理。
穿著合身剪裁的復古旗袍,她腰肢款擺著走向前,婀娜的身段、艷麗的五官,絕對是誘惑的風情。
「我剛剛擅自買下了一個女孩兒,還沒訓練,與你熟識的張董硬要她陪酒,外面正鬧著呢。」
要進「鐸歡」當公主,不僅臉蛋、身材要一等一,談吐、禮儀、衣著……都得經過為期三個月的訓練,不能壞了規矩,以免砸了自家招牌。
絕硯時常不在店內,岳嵐是主要的掌權者,通常這種事,她都處理得很好,可是──今天的情況有點特殊。
一個大男人把沒有身份證的大陸小女友賣進來,原本她不肯收,但那女孩確實美得傾國傾城,不收,太對不起「鐸歡」的老主顧。
況且,買一般的女人,只消幾十萬打發就很了不得了,那男人一開口便要五百萬!
要不是看在那女孩夠年輕的份上,她絕計是不允。
「那就讓她去陪。」絕硯心煩得揮揮手。
巧笑倩兮,岳嵐輕點螓首。「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嘛,那名女孩兒怕人怕得要命,哭鬧得厲害,而且……」
怎麼,也有人像巴黎一樣畏人嗎?
絕硯的眉心皺成了一座小山峰。「而且什麼?」
他沒空救贖別的女人,他只管巴黎,他的巴黎呵……她在哪裡?
「而且……她一怕,尖叫著的人名似乎……正是老闆你呢!」
轟!血液往腦門湧上,絕硯只問一句:「人在哪裡?」
「紅色三號包……」話沒說完,岳嵐揉揉美眸,她眼花了嗎?他們家天字號臭臉老闆居然用跑的?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來來來,小美人,來喝酒。」
「我不……」咕嚕咕嚕,又一杯烈酒灌進巴黎的喉嚨。「咳咳!咳咳!」
哦,好熱,好像有火在燒……
大哥哥撒謊!
好不容易度過一晚,拿她支票的男人帶她來這裡工作,說什麼她只要忍耐一下下,害怕的話,大叫絕硯的名字,他會來救她。
騙入!他又不叫絕硯!
她都喊破嗓了,一個人影也看不見!
嗚嗚……這個房間裡面人好多……大家都坐得好近……她不能再忍耐了,她又要昏了……
「小美人,嘖嘖,瞧你細皮嫩肉的……」一隻肥掌爬上巴黎露在外邊的小蠻腰,嚇回了她的意志力。
「你、你走開!」她想推開他,但他那麼胖,她那麼瘦,哪裡有辦法?
「不要怕,你好好幹,叔叔會常來疼你……」口臭的嘴嘟向她白嫩的臉頰……巴黎急得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