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巴黎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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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砰!」在她準備昏過去的剎那,一條粗厚的胳膊攬住她,另一手則揮向「鐸歡」裡人人敬重的張董!

  「哪個混帳?」被打得眼冒金星的老男人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火冒三丈的質問不尚分子,「咦?絕老闆?」

  「張大魁!我要你的命!」他竟敢碰他的巴黎?!他真該死!

  絕硯怒不可遏,哪管誰跟誰熟,長鞭一起,公主們作鳥獸散,遭鞭尾掃到的張董才一下就倒地不起了。

  「硯!」隨後到來的司徒靖徒手捏住鞭身,手心滴出幾顆血珠。「再一鞭,他鐵定沒命。」

  「我就要他死!」殺紅了眼的男人抽回鞭子,又要揮下──

  「哎呀,巴黎不太對勁!」麥逸勳嚷叫,成功拉回絕硯的注意力。

  「你怎麼了?巴黎,你還好吧?」拋下視之如命的師傳長鞭,他像檢視最珍貴的寶貝那樣,從頭到腳把巴黎摸了一遍,完全不避嫌。

  司徒靖很有風度的轉過頭,假裝看牆上的畫;麥逸勳只得努力望著地板,想找出螞蟻的小窩。

  「嗯……絕硯?」被他抱在懷裡的巴黎不勝酒力,全身軟得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你是絕硯?不是我在作夢?」

  「巴黎……」她淒楚的語氣不帶指責,卻深深刺進絕硯心頭。

  他是發了什麼瘋,怎麼讓她一個人走了呢?看看她,她這麼脆弱、這麼無助……差一點……就被人佔便宜了……

  「絕硯……嗯……你不要丟掉我……好不好……」她以為這是夢,「我真的愛你……很愛很愛你……你討厭我沒關係……我會改、我會學……真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妳。」他不相信的是自己!

  「真的?」好棒,今天的夢會回答呢。「嗯……還好你相信了……不、不然……」

  「不然怎樣?」太感人了,麥逸勳拭淚之餘,不忘插嘴。

  「不然我得要用那位大哥哥教我的方法……嗯……」她抬起手,食指在細腕處劃了個X,憨憨笑著。「把我的血放干……讓它流掉……這樣子……你就不能說我身上流著任先生的血了……到那個時候……你可不許說你不愛我唷……」

  幾句醉話,把三個大男人嚇出一身冷汗!

  絕硯摟緊她,顫抖的手不像是自己的。

  他不會允許她這麼做!

  若巴黎死了,他獨活著有什麼意義?

  靖師兄說的對,她是他的天使!

  哪怕窮盡一生、付出多少代價,絕硯發誓,他都會乞求她的原諒,不讓她走!

  第十章

  「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悠悠轉醒,身畔守候已久的男人急忙詢問,溫暖的大掌等不及她回答,探手就覆蓋在她額頭上。

  「呼──」確定她不再發燒之後,絕硯心上的石頭才落了地。

  巴黎高燒了一天一夜,又暈又吐,嚇得他抓來醫生關在別墅裡,嚴令他在她沒有醒來以前,不得下山。這會兒不只他鬆了口氣,老醫生也跟著解脫,可以回家抱老婆睡覺了。

  「你……」水眸眨了無數次,眼前的人依然活生生的坐著,巴黎不禁喃喃自語道:「我一定睡昏頭了……」

  瞧床邊的這個絕硯,表情多溫柔,不是作夢是什麼?

  「巴黎!」他好氣又好笑地碰上她的手背,以體溫證明他的真實。

  沒想到小人兒一確定他是真的,連忙把手給縮進被單,偏頭看向窗外。

  絕硯的笑容凍結在唇邊,雖然早知道會面臨這種情形,可當巴黎不再甜甜笑著討好他,反而冷著一張俏臉時,他的胃還是一陣難受的翻攪。

  「巴黎……」

  「哦,對不起,我不小心又回到這兒了?」她的口氣好疏遠,遠得像要把他隔離在心門外那樣。「好奇怪,我明明去上班……」

  「妳喝醉了。」好吧,既然是他欠她的,那就照她的規矩還。

  「對,我喝醉了。」誰把她送回來的呢?

  「喝一口。」捧著保溫瓶,絕硯一個大男人執起湯匙餵人,不免有點兒不順手。

  巴黎狐疑的盯著他。

  他歎氣。「你沒喝過酒,過敏;再加上又著了涼,發燒,醒來就多吃一些滋補的食物,免得病好不了。」

  醫生還說,她長期睡眠品質不佳,影響到胃腸吸收能力,所以吃得再多,她依然瘦的不長肉。

  他關心的話語,被巴黎曲解成他嫌她麻煩,委屈的淚水又不爭氣地偷偷掉下來。「對不起,我會快點好起來,自己出去工作。」

  低下頭,晶瑩淚珠掉在被褥上頭,濺開了一攤水花。

  不管是誰送她回來的,總之絕硯不是心甘情願照顧她的吧?

  虧她方纔還因他的出現而暗自竊喜,以為他對她亦是有情,哪裡曉得自始至終,全都是她這個笨丫頭讓他鬧著玩!

  他並不愛她……

  是真真切切的知曉了,但是卻不願死心呀!

  絕硯瞥見了那攤水漬,又歎出一口氣。「巴黎,我……」

  「對不起,我會喝完的。」接手那盅湯,她的身體尚虛弱,手兒不穩的晃了兩下,湯險些就灑了。

  絕硯將湯瓶端回手中,一貫傲氣凌人的語氣中,有不易察覺的挫敗。「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跟我說對不起?」

  巴黎呆了一下,小嘴趁勢被餵進一口湯。

  「為什麼?」

  又喂一口。「因為我不愛聽。」

  他喜歡聽她撒嬌、發嗔、唱歌……什麼都好,就是不要聽她的抱歉。

  「喔。」是有關她的一切,他都不愛吧?既然如此,他何必虛情假意坐在這裡餵她喝湯?戲演完了不是嗎?

  愈想愈難過,巴黎隔開他的手,喘著氣要下床──

  「你幹什麼?」絕硯驚得放下湯盅,手勁放得極輕,壓她躺回原位。

  「我、我要走了……」她倔道。

  男人啞著聲說:「走?你能走去哪兒?」

  繼續流浪街頭?再讓人家給賣到酒店?

  他真慶幸賣掉她的人選擇「鐸歡」!

  巴黎僵住了動作。是呀,天下之大,何處是她容身之所?她想工作,卻連回到那討厭酒店的路都不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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