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地下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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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可惜他不含圖謀的舉動看在第三人眼中,卻像是打情罵俏的輕佻行徑,尤其是那抹礙眼的笑,似在昭顯他的得意,更讓人妒意橫生。

  「杭大哥,你嫌棄我……啊!誰拉我──」該死,連她也敢調戲。

  正想打趣一番的唐破曉忽被拉開,她不假思索地順應身體反應,粉拳一握朝身後一擊,凌厲拳法破空而至,絲毫不見留情。

  孰知她一回過身,眼前的面孔讓她連忙收拳,用力過度的拳頭反遭一股力量借力使力,順勢揮向毫無防備的杭校醫。

  一個字,准。

  狀況外的男人慘遭飛來橫禍,不偏不倚的右勾拳正中左眼,很明顯的瘀青立即佈滿眼眶四周,連眼球都受到傷害,血絲密佈。

  兔子的紅眼睛,局外人杭縱天此時的寫照。

  「呃!杭大哥,我不是有意的,你要怪就怪他,和我無關。」好慘的熊貓眼,大姊不知道會不會拆了她燉湯。

  「不用和他解釋,一切由我負責。」對付這種專對小女生出手的校園淫魔,一拳還算太輕。

  司徒悔面色極冷地將她拉至身後,目光冷冽地瞪著平白受難的男子,像是防止他的魔掌再度伸向純潔無邪的少女,看著他的眼神有如正瞧著一隻肚破腸流、垂死中的蟑螂。

  「嗯哼!不用解釋嗎?唐同學,你沒有告訴別人我們的關係是吧!」冤有頭債有主,杭縱天很清楚誰才是該負責的人。

  唐家的鬼靈精。

  「這個……呵……不就關係密切嘛!你打算包養我。」不要怪她太壞心,她實在沒有辦法擺脫家族傳統包袱。

  邪惡是本性,使壞的本能與生俱有,看別人難過才痛快,見死不救源自體內流的冰血,她很努力地在學壞,但成果不佳,不及姑姑的百分之一。

  唐破曉是唐家最小的孩子,受魔女唐冰喻的影響最深,小孩子的學習能力最強,她還沒感受到喪親之痛前,就先遭受魔手「荼毒」。

  一塊白布放在墨裡,它不黑也難,長期受到「暴力」的薰陶,她怎能不學會自保呢!家庭環境訓練出一個人的後天反應。

  先下手為強,絕不讓別人有出手攻擊的機會。

  「他敢!」冷沉的低音如冰珠般揚起。

  「有什麼不敢,我『包養』她是天經地義,沒人敢說我不對。」杭縱天像和他槓上了,故意強調「包養」兩字。

  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唐家人相處久了,多少也染上他們唯恐天下不亂的壞毛病,存心激怒眼前的年輕小伙子。

  「下流。」司徒悔一啐。

  他眼一瞇,冷笑的脫下白袍。「司徒同學,你大概不曉得你這條命是我救的。」

  看來他是不會知恩圖報了,救個人不如養條狗。

  「不希罕。」被這種人所救,他覺得髒。

  杭縱天看了看退到門邊,準備開溜的小姨子。「小四,我若失手打死他,你會心疼嗎?」

  「嗄?」唐破曉表情一怔地放鬆握住門把的手。「杭大哥,你最好先確定姑姑肯不肯當你的辯護律師,你知道她喜怒無常,不一定肯出手幫你。」

  姑姑的性子連她都捉摸不定,大家自求多福。

  他突然咧嘴一笑。「也就是說你會心疼嘍!捨不得他太早死。」

  「哪……哪有,我們唐家人心硬如鐵,才不管別人死活。」她讓口水嗆了,眼神閃爍地飄向醫藥櫃。

  「但對自己喜歡的人例外。」特別容易心軟。

  「你說的是大姊啦!她不能代表我們全家人。」唐破曉動作誇張的直揮手,像要掩飾什麼。

  視線一轉,杭縱天笑得不懷好意。「小子,你知道她的遠大志願是什麼嗎?」

  不行呀!不能說,求求你啦!唐破曉兩手合掌,做出拜託的手勢,雙唇不斷蠕動發出無聲的唇語懇求。

  「你曉得?」司徒悔的臉色不是很好看,隱含著對唐破曉不甚瞭解的懊惱。

  「你過來點,我才好告訴你。」他勾勾食指,十分猖狂。

  司徒悔上前一步。

  「她的志向是……」他作勢要彎腰拾起地上的紙張,讓人失了防心再猛然揮拳。

  「等你追上她再說。」

  整個人飛出去的司徒悔撞上活動推車,嘴角微微流出血絲,他沒有一句呻吟地用手背抹去,眸心精利地射出冷芒。

  第四章

  校園裡和平時一樣平靜,平靜得有些詭異,學生們按功課表上課,作息正常,未有什麼閒言閒語流出,彷彿風乎浪靜,不生波瀾。

  入秋的風吹來蕭瑟,即使已過了酷暑,仍然有著秋老虎的威力,陣陣熱氣順風而來,讓人不自覺地感到煩躁,怨秋不生涼。

  秋日祭即將到來,每個年級都該熱切地準備活動,配合校慶隆重上場,爭奇鬥艷的展現財力。

  但是,出奇的平靜。

  高中部沒有動靜,大學部更是無人提及此事,好像祭典停止了,不允許被討論,誰敢多嘴誰就會招來白眼,遭到排擠。

  靜悄悄地,除了學生會,同學的聲音被封鎖了。

  「想笑就笑,用不著憋著難受,我還沒不人道到禁止別人笑的權利。」盯著手上的資料,司徒悔打破這份沉靜。

  「真的可以笑?」他很懷疑。

  「當然,等我打歪你的下巴以後。」以示公平。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他不介意與人分享拳頭的滋味。

  「嗟!開不起玩笑,我能不能問你……」華修文比比下顎。「呃,傷是怎麼來的?」

  「不能。」他一口回絕。

  「別這麼小氣,說一下有什麼關係,我保證不會洩露出去。」他舉起手發誓。

  「好奇殺死一隻貓。」

  「我不是貓。」但同樣好奇。

  不只是他,幾乎學生會所有成員都有相同的疑惑,不明白他們的會長怎麼由保健室走出來後,下顎貼了三條可笑的小熊圖樣OK繃,青腫痕跡明顯可見,不像跌倒撞傷的。

  司徒悔十五歲前的確是醫院的常客,三天兩頭掛急診,動輒住院十天半個月,他有氣管方面宿疾,造血功能也比一般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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